说完后,夏依苏拉了一脸莫明其妙的赫连,慌慌张张的挤出了人群。赫连超脸上闪过一丝惊诧,不禁多看了白鹏两眼,神情若有所思,不过他倒问为什么,便大踏步随着她们走了。
那六个穿便衣的深眼窝高鼻梁的高大男子,远远的,不着痕迹亦步亦趋跟随着。
夏依苏像丧家之犬那样,几乎是小跑着的急步地走着。赫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能的跟在她身边。也几乎是小跑着急步走。
她一边连声问:“县主,怎么啦?那人是谁?你脸色都变了。”
夏依苏顾不了回来答,急步地走了好一会儿后,看到前面有一个偏僻的几乎没有什么人的小胡同,赶紧拐了进去。赫连怔了一下,也跟着走进去了。赫连超心中疑惑,却一脸淡定,也随着她们身后跟上。
七拐八弯的走了好一会儿,估计没什么问题了,夏依苏终于停下脚步后,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的说:
“吓死我了!还好我聪明,逃得掉。”
赫连不明白,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问:
“县主,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是谁?你怎么怕成这样?”
夏依苏支支吾吾说:
“他……他……呃,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赫连好奇,同时不服气:
“他真的很厉害?就是厉害又怎么啦?见不得光天化日之下会欺负你!而且我大哥在旁边,你怕什么?我大哥可以保护你。”
夏依苏又再支支吾吾说:
“不是他厉害啦,是……是他主子……厉害!”
赫连超的目光,却盯着夏依苏身后看,他微笑着说:
“县主,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人,他”
夏依苏心惊胆战,连忙问:
“他……他怎么啦?”
赫连超脸不改,色不变,淡然说:
“他已经跟过来了,就在你身后。”
夏依苏吓得够呛,几乎没要屁滚尿流,赶紧回头张望。白鹏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了,冷着一张脸,交加着双臂,气定神闲的站在她身后。夏依苏魂飞魄散地睁大眼睛,很惊悚的发出一声尖叫:
“啊”
白鹏冷酷的脸,不禁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再面无表情,冷着脸,明知故问:
“县主你怎么啦?”
夏依苏搭拉着脑袋,哭丧着脸说:
“白鹏哥,大街上那么多人,年轻又美貌如花的女子多如牛毛,闭上眼睛随便抓一个,只要是女的,相貌身材都不比我差,你干嘛没向她们抛媚眼什么的?干嘛老是阴魂不散的盯着我不放?”
白鹏声音冷冰冰的说:“因为主子没令我向她们抛媚眼什么的。”
夏依苏又再哭丧着脸问:“那你主子令你阴魂不散的盯着我不放?”
白鹏不答反问:“县主你说呢?”
夏依苏嘟哝:“我怎么知道?你家主子做事出其不意,花样特别的多,我怎么知道他这次又想搞些什么鬼?”
赫连睁大眼睛,瞧瞧白鹏,又再看看夏依苏,忍不住用了西域语问:“县主,他的主子是谁?”
夏依苏用西域语答:“是四殿下。”
赫连一听到“四殿下”三个字,眼睛顿时一亮:“县主,他的主子就是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人,就是四殿下?”
夏依苏说:“嗯。”
赫连超眼中闪过一抹兴味。这事,把四殿下也扯进来了。看来这个夏依苏,可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子。
白鹏这时转头,抱拳对赫连超说:“陛下,我家主子四殿下有心要结交,在和乐楼设了宴席,不知陛下可否愿意赏光?”
赫连超朗声一笑,很爽快地说:“之前本王就听说过四殿下是南元国出类拔萃的人物,早就有心想要结识。如今正好,本王求之不得。”
夏依苏眼珠子一溜,连忙说:“殿下和四殿下的宴席,那是你们男人的事呃,我一个小女子,是个多余的人,就不跟去和乐楼了。我……我自个儿回夏府去。你们……呃,你们慢聊哈。”
鞋底抹油,拔腿要走。
白鹏已快步走过来,一下子就拦在夏依苏跟前,他脸上依旧一点笑容也没有,声音还是冷冰冰:“县主,主子没说要让你自个儿回夏府去。”
夏依苏恼羞成怒,腰一叉,眼睛一瞪,像个泼妇般,耍赖的功夫都使出来了,嚷嚷说:“要你管?”
白鹏说:“主子的命令,我绝对执行!”
夏依苏斜了眼睛,“哼”了声:“你家主子叫你吃屎你也吃?”
白鹏回答得很果断:“吃!”
夏依苏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又再气势汹汹问:“那你家的主子叫你去死你也去死?”
白鹏的回答很是斩钉截铁:“主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主子让我去死,我肯定会去死!”
夏依苏没辙。心中一急,更强大的撒赖功夫便出来了,眼珠子转了一下,忽然一脸的痛苦,捂着肚子,不停呻,吟:“哎哟哎哟,我肚子痛,痛得厉害。我……我要回夏府去找茅房。”
白鹏板着脸孔,不为所动:“不行!县主,主子没说让你回夏府去找茅房,所以你非要跟我到和乐楼不可。”
夏依苏巴眨着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声音还适度带着哭腔:“白鹏哥,我不想见到四殿下,我不见行不行?”
白鹏冷血无情,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孔:“不行!”
夏依苏不甘心,又再继续央求:“白鹏哥,我求求你啦,放过我一马,可好?我求求你了,白鹏哥,看在我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放我一马吧。”
白鹏还是冷冷:“不行!”
夏依苏气死。白鹏这家伙,软硬不吃,装可怜也是白装,他眼里只有元峻宇,对元峻宇唯命是从,其余的人从不放在眼内。夏依苏索性不装了,形象也不顾了,回复泼妇回色,双手叉着腰,咬牙切齿的说:
“喂,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作为一个男人,难道怜香惜玉一下下,会死呀?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