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苏战战兢兢:“什……什么意思?”
元峻宇双眉一挑:“你说呢?是什么意思?”
夏依苏咬着嘴唇,喃喃:“我……我哪里知道?”
元峻宇冷哼一声:“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夏依苏吓得脸色都变了:“四殿下,你……你不能乱来!”
元峻宇把头仰起来,气势嚣张:“为什么不能?本殿下,就是喜欢乱来!”他说话的口吻,语气,充满了嘲弄,又夹着某种愤怒。(首发)
夏依苏不敢看元峻宇,目光望向别处,可她依然感觉到元峻宇的一双眼睛,闪烁着凉森森的寒光,那是一种忍无可忍,急欲向外喷发的狂暴。
周围的气氛,忽然阴森可怖。
夏依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打了一个寒噤,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恐惧,冷不防的就把她笼罩。
她觉得,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阴森可怖起来,而她此时此刻的心脏,时紧,时慢,跳得很不正常,有着一种不好的预兆,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
此刻,夏依苏唯一想到的,便是逃离元峻宇。
有多远,便逃离多远。这样一想,夏依苏拔腿就跑,几乎是仓皇着,不顾一切。可元峻宇却不给夏依苏逃离的机会,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用力地一把扯住了她,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夏依苏张大嘴巴,还来不及喊“放开我”,元峻宇已不由分说,动作迅速得像了一头豹子那样,猛地把夏依苏整个人,横抱了起来。
元峻宇抱着夏依苏,大踏步,朝画舫走过去。
元峻宇把夏依苏抱得那么紧,那么粗暴,那么野蛮,以至夏依苏被夹得生生作痛。夏依苏大声地喊叫起来,可声音却给闷住了,只能发生一阵阵“嗡嗡”的声音。夏依苏的头,被元峻宇紧紧地压在他的胸膛上,夏依苏甚至听到了他的心脏,很用力的“怦怦”跳动的声音。
上了画舫,元峻宇把夏依苏扔到了地板上,然后他站在她跟前,低下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夏依苏。
此时元峻宇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嘴角拉了下来,一双黑森森幽磷磷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里面有着两块熊熊燃烧的木炭一样喷射出来的怒火,但眼睛深处,却流露着一种让夏依苏既不熟悉也不理解的东西,好像比愤怒更深沉,比痛苦更强烈,它紧紧地逼迫着夏依苏,让夏依苏感到窒息。
夏依苏哆嗦着,但她还是鼓足勇气,大声说:
“四殿下,你……你不能乱来!”
元峻宇的眉毛扬了起来,冷笑:
“我就是要乱来,又怎么样?”
夏依苏头脑一片空白,唯一能做的,就是张大嘴巴,拚命地喊:
“救命!救命啊!”
元峻宇冷冷地说:
“这儿方圆几里,根本就没人,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人听到!你有力气,你就尽管叫好了!”
夏依苏紧紧咬住嘴唇,只好不叫“救命”了。她战战兢兢地问:
“四殿下,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元峻宇脸上闪过一抹冷光,阴气横扫。
“你说呢?我想要怎么样?”
夏依苏哀求:
“四殿下,求你,求你放开我!”
画舫上挂着的灯笼,发出微红色的光,映着元峻宇一张俊美的脸。而此刻这元峻宇张俊美的脸,眼睛在冒着火,眼眸青森森的,令人不寒而栗。此时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那样,阴森森的,一字一顿,一字一顿地说:
“你放心,你不会让你横尸在这儿,我肯定要放开你,只是放开你之前,我要让你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什么都要付出代价的也就是说,我要让你付出玩弄我的代价!”
元峻宇一边说,一边蹲了下来。
然后,他伸出了手,落到夏依苏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元峻宇的手指,骨骼修长,微微泛着淡白,触碰着夏依苏脸上的肌肤时,夏依苏感觉到她被烫伤了,就仿佛有一簇莫名的火苗,由元峻宇的指尖,飞快地窜入了自己的体内。
夏依苏的身体,不禁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有一瞬那,她还真的把自己交给了他,她的心已交给他了,交给身又如何?她是那样的爱她。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随即,夏依苏又再想,丁云豪不是说了吗,她的命太硬,找个人挡一挡,灾难会落到他身上如果,她把她的身交给元峻宇了,那灾难,会不会落到他身上?会不会?会不会?
夏依苏不大信这个。
但有些事,预防万一为好。
夏依苏希望元峻宇平平安安,她不想他有任何灾难,真的不想!这样一想,夏依苏便咬了咬牙,把头一甩,狠狠的,把元峻宇的手甩开了去。
元峻宇被甩开了的手,再次伸过来,再次落到夏依苏脸上。此时元峻宇的表情,冷冷,像寒冷的冬天,他的声音也是冷冷的,像寒冷冬天里的冰块:
“夏依苏,你可以不爱我,不喜欢我,但你不可以捉弄我!我平生,最恨别人捉弄我,当我为白痴一样的耍我!”
他放开落在夏仍苏脸上的手,落到她的双肩,使劲地按,用力地按,他的指甲,几乎要陷入夏依苏的肉里,使夏依苏的肩膀生生地作疼。他的脸,他的唇,一点点地朝夏依苏凑了过来。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夏依苏挣扎了起来,伸手,忽然狠狠的就给了元峻宇一记耳光。这耳光,一下子的,就把元峻宇打得清醒了过来。
元峻宇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在夏依苏跟前,他竟然这样失去理智,挑起他极少在人前暴露的怒气,变得他不再是他,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他望向夏依苏。
这女子,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的人,是他爱的,哪怕,她不爱他,她玩弄了他,可他还是爱她。爱得那样的深,如烙过的印,流过的血,在他的身体里,在他的心中,不能够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