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峻宇被抬回来的时候,夏依苏刚好吃了晚饭,在院子里溜达,当散步。后来看到家丁匆匆忙忙赶来报告,夏依苏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飞奔过去看究竟。
房里站了几个人,有大夫,有护卫,白鹏也夹了在其中。
而元峻宇则躺在床上,裸着上身,伤口被一层又一层的白布包着,白布上透满了血,斑斑点点,触目惊心。因为失血过多,元峻宇一张脸白得没有血色,他眼睛紧紧闭着,气若游丝。
夏依苏强忍着心中的惊恐,走了过去,蹲在床口。
她把她小小的手,放到元峻宇宽大的手上,握着。元峻宇的手,有点冰凉,夏依苏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就像要把手中的热量传给他那样。此时此刻,夏依苏感到很无助,惧怕沮丧之极,心不住颤抖,冷风“呼呼”地穿过身体。
她把她的头,埋了下去,埋到元峻宇的手掌心去。
夏依苏不是不恐慌的,不是不害怕的。她的泪水,一滴滴地落了下来,她喃喃地说:“四哥哥,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四哥哥,你不能死!不能死呀!”
白鹏站在床口,他安慰她:“王妃不用担心,主子平日身子好,体质强壮,虽然伤得不轻,还是给救过来了!如今主子没有生命危险,王妃放心好了。”
夏依苏还是不相信,一脸的泪水,哽咽着问:“四哥哥真的是没有生命危险?”
白鹏说:“主子没事,他会好起来的。”
夏依苏问:“那四哥哥为什么还没醒过来?他还昏迷着?”
白鹏说:“主子已醒过来一次,还说了几句话。现在太累,就睡了。”
夏依苏的心略略放下来。但她的身子还是发抖,双脚发软,终于跌坐在地上。紫烟看到了,赶紧走过来,把她扶着:“主子,王爷没事,王爷很快会好起来的!主子不用担心。主子,你身子弱,还是回房歇歇吧,会回儿王爷醒了,再过来看看王爷。”
白鹏说:“是啊王妃,你先回房歇歇吧。”
夏依苏摇摇头:“我不回,我在这儿陪四哥哥。”
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说:“依苏,你不用陪我,我的伤不打紧,我没事了。”是元峻宇,他微微睁开眼睛,目光落到夏依苏脸上,嘴角挤出了一丝笑意,他轻轻的说:“依苏,你……你还是回房歇歇吧。你身子弱,要不,又闹病了。”
夏依苏惊喜,瞪了他:“四哥哥,你醒了呀?你真的醒了呀?”她像是安慰元峻宇,又像是安慰自己,喃喃:“四哥哥没事了,没事了!”
元峻宇说:“我没事。”
夏依苏又再蹲下来,又再握了元峻宇的手,她把他的手放到她的脸颊上,又是哭又是笑,也不顾周围站满了人:“四哥哥,你没事了,真好!”夏依苏又再说:“四哥哥,你伤得那么重,出了这么多血,四哥哥,你痛不痛?”
元峻宇轻轻的说:“笨蛋!我不会有事的。”他又再说:“我没事了!依苏,你回房歇歇,我也休息一下。”
夏依苏说:“恩。”
房里,有几个大夫,还有白鹏,几个近身护卫,夏依苏在这儿确实是帮不了什么忙。搞不好,还会越帮越忙。元峻宇说这几句话,已用了很大精力,大概是伤口痛,他微微地皱着眉头,强忍着,他很坚强,没(呻)吟,倒是嘴角的笑意还在,隐隐约约的。但夏依苏刚刚离开,元峻宇又再紧紧皱着眉,一张脸苍白,大口大口地喘气,像在拼命的忍受着伤痛。
元峻宇的伤,没有夏依苏想像中的重,也没有期待中的轻。
刚开始的时候,那血淋淋的伤口,还真惨不忍睹,看得夏依苏一阵血涌,要晕眩过去。后来渐渐的结痂,长出新皮肤来。
元峻宇在床上,躺了一个来月。
后来朝廷派来了一支军队那军队,是元峻宇申请的。当初元峻宇招兵买马,练兵,就引来很多非议,甚至有好事的人,参了他一本,说他有谋反的倾向。再接着,便发生了西域兵侵略,元峻宇带兵抗战,差点死于沙场命丧黄泉的消息。
因此,便有爱国的大臣,还有众多元峻宇的心腹大臣,齐齐上书请求,要保卫家园。元峻宇也让他的大使送来请命,诉说一番保卫家园的重要性。
此时右宰相黄百邰,已成为了元峻宇的心腹。他也主张派出一支军队到都州,保卫家园。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后,皇帝终于听从黄百邰和众多大臣意见,不顾皇后,还有左宰相陈树权,冯全的强烈反对,同意派出一支军队到都州支援元峻宇还是保卫家园重要。
伤还没完全好的元峻宇,亲自出来迎接官兵进城。
带兵的将领 ,叫贺千户,原是夏目南的一名手下。这贺千户的夫人姓,原是元峻宇的姬妾,三年前,由元峻宇作主,嫁给了贺千户。贺千户是书香人家的子弟,能文能武。正室因病去世了,家中倒是有着几个侍妾,可一直没有有另娶续室。
刚开始的时候,伊夫人死活也不同意。尽管她嫁给了元峻宇好几年,元峻宇从来没正眼看过她,她跟元峻宇,有名无实。但元峻宇说,她不嫁人也可以,还有另外两个选择:一:出家做尼姑;二:拿五千两银子,离开四王府。自此,跟四王府毫无瓜葛。
伊夫人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嫁给贺千户。
新婚之夜,贺千户发现伊夫人还是处子,顿时惊喜莫名,之后,便把她当了宝,宠爱得不得了。
三年过去了,此时的伊夫人,已给贺千户生了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两岁多了,小的是儿子,快一岁了。如今伊夫人如今又有了身子,这让贺千户喜出望外,对伊夫人更是宠爱,贺府上下的人,对伊夫人也是尊重有加。伊夫人对目前生活很满意,对元峻宇感谢有加。
副将领是一个叫陈规之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