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宗派、西陵国等诸侯国,隐世不出的邢族人,甚至连九州共主颛顼帝都前来为杨昊天贺喜!小小的彭城何时受到过如此关注,何时上得这些主宰九州风云之人的心?
彭城百姓震惊,错愕,旋即爆发出热烈欢呼!百姓们都知道,能够有如此荣耀,全都是祭天台上这个刚刚即位的少年城主所赐。杨昊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处世果敢,修为且高又爱护百姓,施政得当,比其父更胜一筹。
然而杨昊天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是深深疑虑,暗道,彭城不过是扬州小城,继位城主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大事,而且我根本没有通知这些人,他们是如何知道消息的?他渐渐明白过来,这些人一直都暗中注意着自己。可是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各方势力如此关注呢?
他却没想到,以其这般恐怖的修炼速度,想不引起人关注都不行。十八岁的少年,四星天辅地段修为,却堪比五星天禽强者,这是九州中从未有过的,试想各方势力如何能忽略他?
不过疑惑归疑惑,别人前来贺喜,主人岂能失了礼数。杨昊天从容不迫,迈着坚定步伐从祭天台式缓步而下。
此时各方势力使者已经集会在祭天台下,其中还有好些个熟人。八卦宗宗主伏青龙、姬俊手下高手封老,轩辕宫长老红飞云,水神教厥阴殿殿主季流、火神教大弟子火烈……
杨昊天微微一笑,朗声道,“诸位贵客远道而来,杨某不及迎接,失礼失礼。”
使者们自然客气一番,不会当真。
红飞云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小子真有两下子,这次出来几个月就当上了城主。不过当上城主之后,人也变得没规矩了,对老夫也爱理不理了。”
杨昊天知他顽童脾性,笑道,“红长老安好,杨昊天向您问好。”
“嘿嘿,罢了罢了。”红飞云笑得极灿烂,脸色得意神气。
这时,火烈和季流二人上前道,“三弟,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通知大哥二哥一声,莫不是将咱们瞧作外人么?”
时隔多年,三兄弟重逢,杨昊天心中的激动难以言喻,“二位哥哥说的哪里话,咱们三人一生一世都是兄弟。只是小弟我这彭城也不是什么要塞大城,倒也没想过要大肆操办。”
二人笑道,“虽不是要塞大城,但是如今有三弟你坐镇,可比要塞重镇更加显赫了。”
杨昊天自然知道他二人是说,今日各方势力齐聚彭城,顿时将彭城推到风口浪尖,须得小心。杨昊天会意点了点头,笑道,“二位哥哥放心,小弟省的了。”
此时,伏青龙上前道,“杨小兄弟,上次轩辕宫大比武夺魁,伏某来去匆匆也没有备下礼物,不敢叨扰。今日伏某厚着脸皮不请自来,还望勿怪。”
杨昊天笑道,“伏宗主能亲自前来,那是抬举晚辈,您太客气了。”杨昊天忽的眼前一亮,惊喜道,“大长老,你也来了?你的伤好了么?”
来人正是邢族战神宗大长老邢鹏虎,只见其神采奕奕,看来天柜山和三尊者大战所受之伤已经基本痊愈。
邢鹏虎颇为感动道,“多谢杨小英雄挂念,老夫已无大碍。少主得闻你继位城主喜讯,特命我送上三千兵甲。微微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说着命人推上十多辆大车,上面满满当当都是邢族人所铸兵器盔甲。
邢族人以铸造名闻天下,只见这些兵器盔甲寒光闪闪,厚重锋利,却没有一丝多余的修饰。不但彭城百姓大吃一惊,就连其余势力也想不到,邢族人竟然如此看重杨昊天。
接着,使
者们纷纷献上礼物,皆是贵重稀有之品。杨昊天对于这些宝物没有多大兴趣,也懒得查看,直接让军士拖了下去。
西陵国使者乃是个五大三粗的虬髯汉子,相貌极为凶悍。见杨昊天和各方使者谈的甚是投机,却唯独不理自己,于是不悦道,“杨城主,我西陵泱泱大国,派使者来贺,你当感到荣幸才是。为何如此轻慢我等?”
杨昊天素问西陵国人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于是他不动声色,淡淡道,“使者此言差矣,在杨某眼中没有贵贱之分,我对使者们自然也是一律平等。
虬髯汉子尚未答话,就听一旁的雷神教长老道,“刘老弟有所不知,杨城主少年英侠,如今不知多少人欲巴结之。咱们这几个人多其不多,少之不少,杨城主有如何能放在心上。”原来西陵国使者名叫刘英坤,看样子和雷动颇为熟识。
此言一出,众人大怒。雷动话里有话,分明就是说各方势力不过是巴结杨昊天,劝其不要太得意。这一句话,便将各方人马都得罪了,可见其有恃无恐,甚是嚣张。
杨昊天见二人一唱一和,关系似乎不简单。暗道,什么似乎西陵城又和雷神教扯在一起?于是他冷冷道,“小子哪敢轻慢各位,只是也不想让说我杨昊天没有骨气,攀附二位罢了!”
二人怒瞪杨昊天,却不好发作。其余众人暗笑,你们今日来明显不怀好意,莫不是以为人家看不出来么?
场面瞬间凝滞,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开来。就在此时,只听颛顼帝使者道,“今日是杨城主大喜之日,颛顼帝不希望在此时出什么岔子。”颛顼帝的使者乃是个四十多岁文士,一身正气,说话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他一直都在一旁,没有说话。此时出门调和,众人自然不会不给其面子。
杨昊天也揭过此事,朗声道,“诸位远来是客,舟车劳顿,便让杨某尽地主之谊。”
于是命令手下在祭天台下摆起宴席,大宴四方宾客和全城百姓。百姓们在数月之前便已经张罗此事,自然准备的妥妥帖帖。不一会儿就就准备完毕,尽情宾客入座。
北首第一位,自然是杨昊天的作为。东西两首便是各方宾客的席位。在此之外,便是彭城文武和百姓们的位置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自不细表。杨昊天从未尝试过一顿饭要吃这么久,此时已过午时。好在今日天公作美,并没有烈阳高照,否则当真不好受。
酒饱饭足,颛顼帝使者站起来道,朗声道,“杨城主少年有为,不知继位之后有何打算?”
杨昊天起身道,“自然保境安民,让彭城百姓安居乐业。”
“城主难道不想更进一步么?”颛顼帝使者又道。
杨昊天每天一皱,疑惑道,“使者此话何意?”他忽的想起,爷爷杨斩和颛顼帝是生死兄弟,难道和这方面有关么?
果不其然,颛顼帝使者道,“颛顼帝有言,城主祖父杨斩和帝乃是好兄弟。如今故人之后继承城主之位,帝有意让城主替其养牧扬州。”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哗然,就连平头百姓,也不禁骇然失色。所谓养牧扬州便是要杨昊天征伐扬州大小部落,各大城池,令其臣服。而后杨昊天以扬州王的身份效忠颛顼帝,颛顼帝便将扬州赐为其封国。
这可以说是无尚的荣耀,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可是这荣耀也不是唾手可得,以彭城如今实力来说,根本还不具有一统扬州的资格。要是杨昊天贸然行动,不但毫无所得,甚至自取灭亡。
于是
乎,众人不得不深深怀疑,颛顼帝此举深意。
杨昊天暗自冷笑,我对权欲之事并没有如此热切,而且这件事也不见就是好事。当然他也还不能肯定颛顼帝到底是何想法,于是不咸不淡道,“颛顼帝深切期望,杨昊天感激涕零,本该照办不误。只是彭城如今刚刚安定,不宜大动干戈。”
杨昊天此番话十分得体,让人找不出丝毫破绽。
颛顼帝使者似乎并不生气,依旧和颜悦色道,“杨城主所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帝并没有强加旨意,一切都看杨城主的意愿。不过,帝还说,杨城主不犯别人,别人不一定不犯城主。所有望你一切小心。”说着坐了下去,闭目养神。
杨昊天疑窦大起,暗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别人不定不犯我,难道是对我的忠告么?莫不是有人欲进犯彭城!他忽的意识到事态严重性,忙的将力蛮力遮二人叫道身旁,让二人整顿军士,加强城防,防止敌人偷袭。
做完这一切,他才稍稍松了口气。此时,又见西陵国使者刘英坤站起来,大声道,“杨城主,我西陵国国主封乾临行前命本使问你一句话。”
杨昊天道,“不知国主有何良言赐教?”
刘英坤环顾四周,仿佛不是说给杨昊天,而是对所有人一般,朗声道,“如今颛顼帝年事已高,天下诸侯部落无不蠢蠢欲动。恕我直言,颛顼帝百年之后,天下必将有动乱。此时亟待一位英主出世,拯救苍生。我主仁慈,欲联合各方诸侯,天下部落,几大宗派,平息天下动荡,还百姓一片乐土。”
“哼!封国主未免也太心急了吧。”只听颛顼帝使者道,“颛顼帝尚在人世,你等便迫不及待了么?”
刘英坤毫不畏惧道,“生老病死,颛顼帝虽然贵为帝王也不能例外。我主所说也是事实,全为天下百姓着想,并没有不恭敬之意。”
此人看似是个莽汉,其实说话有条有理,乃是个极为精明之人。他虽然说得大义凛然,言之凿凿,但是结合西陵城近年来的举动,众人绝不会相信西陵国国主是为了所谓天下苍生。要是为了争夺帝位,众人倒是会信服。
杨昊天道,“国主心怀苍生,杨某佩服。可是彭城小地,对此事也无能为力。”
刘英坤继续道,“城主不必担心。只要城主愿意和我西陵国联合,臣服西陵,国主愿助城主称霸扬州。”
众人惊骇欲狂,这话和公然反叛毫无差别。于是大伙目光都齐聚文士,看其有何说法。
果然,文士闻言大怒,喝道,“西陵国竟敢公然反叛,本官要回去参禀颛顼帝!”说完怫然而退,带着手下离去。
杨昊天终于明白,今日这么多人齐聚彭城,除了少数几人其余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颛顼帝是看中了自己潜力,要自己取得扬州,为其保江山。而西陵国却是要自己加入其阵营,助其取得帝位。至于其余诸侯势力,只怕还是来探虚实看热闹的居多。
他心中大怒,冷冷道,“请回禀国主,就说杨某没兴趣拿彭城百姓的命和你们玩!“
雷动站起来道,“杨城主可要想清楚,如今古城的一万兵马已经兵临城下。”
刘英坤也笑道,“无妨,只要杨城主答应加盟,我相信他们是不会伤害自己人的。”
言罢,二人相视一眼,放肆狂笑!这是毫无掩饰的威胁,杨昊天彻底愤怒了!
他长枪呼啸,如同切豆腐一般劈开身前长桌喝道,“杨某从不受人威胁!区区一万人马也敢到我彭城放肆!土鸡瓦狗尔!看我杨昊天如何大破贼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