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比武招亲的缘故,炎城人山人海,难得比赛暂停,无数观众在炎城中吃喝玩乐,大街上热闹非凡,纷扰乱杂,日进斗金的商贩们脸上挂满了笑容,喜不自乐。
雪儿骑在逍遥脖子上,一只手搭在逍遥的脑门上,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小舌头儿不停地舔着附着在糖葫芦表面的糖浆。
风吹月、逍遥、白芷函、清凌、杨依依、柳玉树一行人走在大街上,东走西瞧,与其说他们是结伴出来放松心情,倒不如说他们是出来陪同暮雪这尊小菩萨的保镖。
逛完南市逛北市,走过东场去西场,刚开始还好,只有雪儿任性着要去这去那,后来连白芷函她们也跟着起哄。
众人和逍遥分开,白芷函和风吹月一道,不知道这两人怎么会走到一起,也不知她们去了什么地方。
柳玉树和杨依依一行,分开之后,也没入人群,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清凌没有人陪伴,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只好和逍遥一起陪着雪儿,默默的跟在逍遥身后,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媳妇。
能和逍遥一同逛市集,清凌的心中既满足又害羞,见到周围路过的人投来羡慕的目光,清凌觉得此刻的自己真的很幸福,深深沉寂在那份满足之中。
“清凌……”逍遥叫她一声,见清凌没有动静,回头一看,后者眼神迷离,脸色羞红,低着头无厘头地往前走,撞在了逍遥怀中。
“啊!逍……逍遥,发生什么事了?”见清凌一惊一乍的样子,逍遥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在她额头弹了一下:“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没想到逍遥会突然停下来,撞在他怀里,脸色不由得更加羞红,慌不择言道:“啊……没……没有啊!我什么也没想,什么心事都没有……”
“啪!”逍遥拍在她肩膀上,手掌顺势下滑,拉起她的手轻轻放在手心,尽显温柔:“我已经失去了所有,你是我除了师父和雪儿之外,唯一的亲人了。
曾经的我没有能力保护家族,现在我想保护你,保护我最后的家人,即便真有什么危险,我也愿意用身体作为你的肉盾。
从小到大,你一直都不爱说话,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和你交流。
当年我闭门五年,后来听流云叔叔说,那五年你也在闭门苦修,我那时就已明白你的心意,可介于明月的关系,我们的关系渐行渐远。
或许你很介意,我身边的女人为什么会那么多,从而冷落了你,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其实并不是那样的,在我眼里,你是我的姐姐,对于外人,我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但对于你,我只能默默地看着你,心中尊敬着你,如果你有任何困难,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帮助你。
不管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对我倾述,不管你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告诉我,只要我力所能及,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完成你的心愿。
我是你弟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让陌生把我们分开,不要把我当做外人好吗?”
清凌眼神炽热,情不自禁到不能自拔,看到逍遥头上的雪儿正骨碌碌地看着自己,俏脸“腾”一下红了个通透,红到了耳根,连忙把手抽了回去。
抽回去她就后悔了,心想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单独和他走在一起,自己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刻退缩,心跳加速,把心一横:“其实我一直都……”
“咚咚咚锵……咚咚咚锵……”
清凌刚想说自己喜欢他很久了,可她话还没说完,不远处敲锣声打鼓声突然响起,逍遥已经背过身去,雪儿在他头上乐呵呵的笑着,指着敲锣打鼓的地方,周围的人正在闻声围了过去那:“爹爹……我们去那边。”
看着远去的背影,清凌颔首自嘲:“究竟是不属于我,还是天意要捉弄我,既然他不属于我,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他。”
发现清凌还愣在原地,没有跟上来,逍遥向她挥了挥手:“表姐……快来这边。”
雪儿趁逍遥张嘴的时候,拔出一颗糖葫芦塞进了他的嘴巴:“爹爹吃糖……”
说话的时候,嘴里突然被塞进糖葫芦,逍遥把整个糖葫芦咽了下去,脸色发青,捶了捶胸才缓过来。
“噗嗤”看到父女两个这般热切,清凌忍不住莞尔一笑,迈开莲步跟了过去。
三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新店面开业,这店面名字也很够味,店名叫做“天香楼”, 逍遥看了一眼发现少了些什么。
鞭炮声、敲锣声、打鼓声响成一片,舞龙、舞狮、吟诗作对,现场气氛如日中天。
不得不佩服店主的资历,选在招亲大会,各方豪杰修士云集的时候开张,不仅会名声大振,还可以趁机大赚一笔。
雪儿在逍遥头上嘻嘻哈哈,闹个不停,走向店门前吟诗作对地方,很多人都围在这里吟诗作对,中间有一个伙计打扮的人,面相上有些书气。
文人们出对化联,一人公子哥模样的人出了一对联:“财源滚滚通达四海,人才济济兴隆九州,人财两旺。”
另有一名书生模样的老先生,出了写出一对联:“酒气冲天飞鸟闻香能变凤,糟糠入水游鱼得味可成龙,龙凤运祥。”
那伙计左右为难,不是他无法辨别好差,而是出对联的人,一边是炎城大家的贵公子,一边是久负盛名的正牌先生,两头他都得罪不起,故而迟迟不敢下结论。
“不知在下可否丑献一联”逍遥上前说话,众人回头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觉得逍遥有些眼熟,那名公子哥甩开手中折扇:“这位小哥,好生面熟,不知我们可在什么地方见过?”
“英雄不问出处,在此的各位都是为了给天香楼出一副对联,应当不问来去,只问对联,难道不是吗?”那公子哥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这边,合扇拍手:“好……你且出一联看看。”
“好说……”逍遥把雪儿放下来,小丫头嘴里还在吃着东西,腾出一只手来拉着逍遥的衣角,含糊道:“爹爹……”
“雪儿乖,和姑姑等一下爹爹好不好?”小丫头有些不舍的放开了小手,逍遥对清凌点头示意,弯腰抱拳:“这位老先生,可否借小子文房四宝一用?”
“年轻人越来越多,知道以礼尚先的却越来越少了。”老者捋须说话的同时,瞥了瞥旁边,正在用扇子指着围观众人,不让人笑话的公子哥,摇了摇头正色道:“年轻人,你可能看出我这文房四宝价值几何?”
逍遥抱拳施礼,露出一抹微笑:“恕晚辈斗胆妄言,晚辈认为,文房四宝的真正价值,并不在于文房四宝本身,而在于文房四宝所作出的画、诗、词之中。
而画、诗、词的价值,又只有使用者自身的意境达到一定层次,才能将其挥洒得淋漓尽致,这种崇高的品种和意境,并不是价值可以衡量的。”
老者捋须而笑:“年纪轻轻,心境如此,实属难得,你且取去用吧!”
逍遥接过砚台和笔墨,直接走上天香楼门旁柱前,大手一挥,由上而下,由左到右自由挥洒:“龙脉涌清泉茶味芬芳招来远方贵客,门风居绿圃菜式鲜美迎来近地嘉宾,宾客至上。”
当逍遥写完,全场拍手叫好,本来那公子哥打算找逍遥的茬,不管他写得好还是不好,敢在自己面前抢风头,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让他下不了台。
现在大伙都向着逍遥,显然是自己下不了台了:“咳咳……本公子今日来此,主要是为了给天香楼捧场,今儿个不与你这小子一般见识,我们走……”
公子哥带着他的下属进了天香楼,逍遥摇了摇头,将文房四宝还给老者:“晚辈斗胆献丑了,前辈莫要见笑。”
那老者眼神迷离,神色有些不自然,看到逍遥递给他文房四宝,又无故喊他前辈,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额……谢……谢谢你啊,小伙子……”
逍遥愣了一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这老头怎么回事儿?似乎刚才坐在这里的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天香楼店主上前恭维逍遥和老先生,那老先生却说自己身体不适,转身匆匆离开,剩下逍遥一个人听着店主啰嗦的恭维。
“你不能进去”门口传来一声厉喝。
“叫花子快走开,我们天香楼今日开业,招呼客人都来不及,哪有时间顾及你这个要饭的,你改天再来要饭。”几名伙计将衣衫褴褛的一名中年壮汉和一个小孩拦在门外,并推至一旁。
“来者是客,你们上面不是写着招来远方贵宾和宾客至上吗?为什么不让我和我儿子进去?”那衣衫褴褛的壮汉一把抓住其中一名伙计的衣襟喝道。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你还想动武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炎城,不是你有点实力就能撒野的地方。”那被抓着的伙计,丝毫不害怕,反而义正言辞不作退让。
“哈哈哈……爹爹好棒……”小丫头兴高采烈地扑了过来,拉着雪儿对清凌笑了笑,走向那正在与壮汉争吵的几名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