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不渝将她一直拉入卧房中,脸上很是愤愤:“真惹人厌。”
静兰扑嗤一声笑了起来,项不渝虎着脸:“还笑?”
“不能笑么,”她吐舌,用手握着脸,“你娘子倾国倾城,迷倒众生。这还不高兴么?”
“你只要迷倒我就够了。”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按坐到腿上,“下回那小子再来,我就揍他一顿。”
静兰更觉得好笑了:“你是在吃醋么?”
项不渝重重哼了声不说话。静兰搂住他的脖子,嘟起嘴唇:“这醋有什么好喝的?我可半眼也看不上潘又臣。这世间还哪有人比得上你?”
“只管说好听话吧。”项不渝咧嘴笑了,“使劲说,我爱听。”
两人叽叽咕咕了半晌,一小厮进来说:“少爷,少夫人,那公子还在外面嚷着呢。”
项不渝正要出去,静兰拉住他道:“让他说说是什么事儿吧,省得他以后天天来烦。”
项不渝哼了哼:“都是你,非要说我是你哥哥。”
静兰笑眯眯地搂着他的手撒娇:“好啦好啦,我怎么知道他会对我有瑕想呢?”
二人到前头开了门,潘又臣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双目灼灼地望着静兰:“终于开门了,我找你,真的有事。”
“说吧。”项不渝抱着双手,将静兰挡在身后。
潘又臣叹了口气,才说:“你们几日未曾去书院,结果昨日有人来找,拿着画像来问我呢。”
项不渝与静兰交换了个眼神,心顿时提了起来。有人来找他们,还是去白山书院?这是为何……他们在杭州认识的人颇少,平时也未有出去交际,来找他们的人,那会是谁呢……
而且还费事地拿着画像来找……
项不渝的目光停在潘又臣脸上:“是否留下姓名?”
“他说他叫年轮。”
项不渝一震,静兰疑惑地看着他。年轮?她未曾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啊。项不渝又道:“你怎知我住在
这儿的?”
“呃……”潘又臣红了脸,看了眼静兰,低头说不出话来。
看来他对静兰,还真是‘有情有义’啊!项不渝冷哼一声:“你是否和他们说我们住在这里?”
“没说,”潘又臣连忙摆手,“不知他们是好意坏意,怎敢随意就告知。倘若那是你们的仇家的话,务必小心些,以后我也就不来打扰了。”说罢,还情义绵绵地望着静兰,似乎诀别一般。
静兰尴尬地笑了笑:“多谢潘兄特意转告。”
项不渝神情也颇有改善:“多谢了。”
潘又臣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项不渝叫了他一声,他蓦然回头,看到项不渝朝他笑了笑,又说声谢谢,方才关了门。
静兰侧头看着项不渝:“你说会是谁来找?竟还拿着画像……”
“不知道。”他浓眉轻蹙,“不管是谁,但愿都不要找着我们。”
他们慢慢踱回房间,静兰说:“林静燕能知道我们尚还人间,未必别人就不知道。会不会是哪个大臣想找到你,游说你回去呢?”
项不渝莞尔:“回去做什么?九皇叔已经称帝,天下太平,不应当如此费事才对。不论是谁来找,都希望不要找到。”
“但他们都找到书院去了,想必找到这里来并不很难。”
“看情况,该溜时,我们换个地方还不行么?”项不渝摸着下巴,“当皇帝烦,不当皇帝了居然还烦。”
“谁叫这是你的命?”静兰呵呵一笑,“古往今来,不喜欢当皇帝、还为了美人明目张胆弃江山的,大约只有你一人了。”
项不渝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临睡前静兰到苏雪娇的屋子中,苏雪娇正在看书,连忙放下书扶着她坐到一边。静兰笑道:“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小心翼翼?”
“自然是因为你这一胎来的不易。可得好生保重。”苏雪娇说,“不去睡,还来师父这里做什么?”
“来看看您。”静兰望着师父,忽然靠到她
怀里,苏雪娇笑道:“快要当娘的人,还撒娇呢?”
“嗯……”静兰鼻子酸酸的,“如今兰儿身边,只有师父您一个长辈了。”
苏雪娇摸着她的头发:“想你娘了吧?”
静兰眼睛一热,忙闭了眼睛,点点头。静兰的娘亲离开得太早,所以她思念的时候不多,但即将为人母的时候,却总是想起母亲来,那一点一滴,都深刻地划在心里。别人尚有母亲可以依赖撒娇,而她如今,也只有师父而已。
“所以你的身子要养得壮硕些,看着你的孩子长大,成家立业。”
静兰无比向往。所以,不管遇到任何困难,她都一定要挺下去!打从有孕之后,她一日比一日更贪睡,食欲亦变得无常,一会儿想吃这个,真正端了来,还吃不了一口。
项不渝摸着她的肚子:“这是什么小妖精呢,害得你娘吃不下饭。”
“大夫说,过一阵就可望好了。”静兰坐直身体,“你今天一整天躲书房里做什么呢?”
“寻思着再做点别的什么,否则在家里,我快要发芽了。”
“当了大老板还不够?这回想做什么呢。”
“等想得周全了,再告诉你。”
静兰知道,他不当皇帝,这满腹才华仍然需要寻找挥发的出口,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必持反对意见。她勾住他的脖子:“这会子可以来陪我了么?”
“行。”他点了下她的鼻子,替她解衣裳,“睡吧?”
“嗯……”她将他拉近一些,嘴唇覆上他的,辗转吸吮。不消一会儿,项不渝的热情便被她引起,一掌贴着她的纤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深入地吮着她甜蜜的唇腔。直到近乎赤、裸相见,他才蓦然起身。“不成不成,胎象还未稳,万一行事太激烈而有闪失,你岂不是要怨我?”
静兰嘟了嘟唇正要说话,外面传来碧玺的声音:“姑爷,小姐,有位叫年轮的公子来找!”
项不渝与静兰,皆是吃了一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