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歌在这日清晨目送静兰回宫后,方才按着她曾经给他的地址,去寻找苏雪娇。其实关于静兰很多事情,他并不知道,他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短,但是真正有熟识,是这两年的事情。
第一回见她,她是个扎双髻的小女孩,五六岁模样,长得粉团子似的讨人喜欢。她在街头东张西望,似乎是跟丢了人。他上前问她,她却警觉地看着他:“你是谁?嬷嬷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司徒青歌只比她大一点点而已。他说,“你家人呢?我带你回家,这边路上有坏人,专门把小孩捉去卖。”
她惊愕,“真的?那你怎么也没有大人在身边?”
他笑而不答。他把她送到相府门口,催促她让她进去。有了第一回相见,就会有以后的很多回。只是后来她身边不是嬷嬷就是丫鬟,他们很难说上话,直到她十四岁那年在朝佛寺祈福,被一个公子哥非礼。
他正想出手相救,却没想到小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那公子的下胯踹去,看得他目瞪口呆。那公子嗷嗷叫着逃跑,她却毫无形象的格格格大笑。但她看到司徒青歌那一刹,立刻闭了嘴,又很震惊他会在这里,想到之前的样子全数落到他眼里,就懊恼不已。
司徒青歌很少想起往事,但此时想起他们以往的点滴,心有些闷闷的难受。他走进巷子,寻到那个四合院。在有些旧的门板上轻轻叩了叩。
等了很久,才有人开门。司徒青歌看着开门的女子,颇为惊讶。这女子生得太娇美。虽然有了一定年岁,看起来却仍和大姑娘似的,身段苗条,皮肤白皙细腻。
苏雪娇冷淡地看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子。“你找哪位?”
“请问你是静兰的师父吗?”
苏雪娇听到静兰的名字,微怔了怔才道:“是。你是?”
“在下司徒青歌,”他抱拳道,“是兰儿让我来找您。”
苏雪娇听他叫青兰为兰儿,便道:“进来吧——你是静兰的谁?”
“朋友。”司徒青歌不拐弯抹角直切主题,“静兰让我来找您,是因为苏雪融一事。但我不知她为何让我来找您。”
“哦?”苏雪娇蹙了蹙眉,“苏雪融是我妹妹,你又是她谁?”
司徒青歌思索片刻,“我不知道。养母离世之前只说,她是我亲戚。”
亲戚?苏雪娇望着他,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你哪一年生?”
“文英四年十二月。”司徒青歌望着她,“你是她的姐姐么……那……”
苏雪娇扬了扬手,“我与她是孤女,打小便寄靠在亲戚家。亲戚嫌我们姐妹俩占粮食,又将我转送他人。待到我大了想寻她时,却怎样都寻不着,直到近日方才知道她曾经在宫里。除非你是她儿子,否则她不大可能是你的亲人。”
司徒青歌俊美的脸庞迷茫了,“除非是她的儿子……可,她是宫女,按常理不可能生子。更何况她是在宫里辞世的,更加不可能生养。”
苏雪娇点了点头,“所以,或许你养母的话你理解偏颇了。”
是这样么?司徒青歌有些许失望。他一直以为,苏雪融或许会是他的娘亲。哪怕她不在了,他也想知道他的亲娘在哪儿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