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城的大牢中,双方正针锋相对。
别看荀成身受重伤,可这些天养伤下来,状态好了不少,实力也恢复到之前的六七成左右,全然不惧眼前卫扬早已安排好的高手。
“荀将军,枉您还是一代名将,是我等尊重之人,如今放走罪臣,您可没法向天下人交代。”在号称天下无敌的名将荀成面前,该狱卒不敢有一丝懈怠。
高手过招,一招不慎就有被秒杀的可能,更不用说眼前人之武艺还远胜于欧阳将军。
当时欧阳亮告诉他此事时,他还不屑一顾:‘欧阳将军,您真是杞人忧天,这荀成就算天下无敌又如何,现在他受了重伤,一直在府内养病,再说了,这伤还是姬还造成的,他难道还会对此不放在心上,总是想着法子帮助姬还逃离此地吧。’
‘这你就不知道他们师徒之情了,虽说荀成被姬还一剑刺伤,但早知如此,荀成便可在晋国之时阻止他,为何等到最后关头才紧急出面,这足以说明荀成正想着法子帮助姬还登上这世子之位,尔等在大牢里看管姬还公子时可得万分小心。’
‘放心好了,就算这荀成亲自前来,我等也不惧。’
‘可莫要说大话,就连国舅欧阳将军都差点栽在他手里,尔等武艺,自比欧阳将军又如何。’
‘君上,这不可能,您没必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等是听说过荀成大名,可那不过是以前的事罢了,难道隔了这么久,他的武艺还没有下降不成。’
就连欧阳亮都点头示意:‘不错,荀成之武艺,我远不如他。’
看来还真是被欧阳将军与君上给说中了,眼前之人虽身受重伤,可气势凌厉,还未与他对战,便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势。
“本将做事,从来就不需要给谁一个交代。”荀成一摆手,他之目的便在此地拦住此狱卒,防止因为他们两人的共同追击,而导致世子殿下未能成功离开此地。
‘君上,倘若荀将军真的亲自前来,而我等又不是他对手,该当如何。’这可不是因为他们担心自己安危,而是因为荀成毕竟是盟友晋国之臣,若是不小心打伤他,亦或者被其打伤,对两边而言皆无好处。
‘僵持一会便可撤退,到那时,孤会让元蒙与夷风回来解决此事。’
‘君上,这恐怕不大好吧,夷风是您的老师,姑且不提,可元蒙是卫文的外公,他若是动了恻隐之心把卫文给放出来,岂不是又是一大祸患。’欧阳亮是第一个不同意让元蒙回来处理此事。
‘除了他,舅舅你倒是说说我还有何人可用。’
‘这...’欧阳亮陷入沉思,等攻下携地城之后,他必然会跟随卫扬一同前往齐国,以保卫扬周全,还有他会率先冲锋陷阵攻打携地城,至于卫国之事,他还真没那么多时间来处理。
石碏先生虽然有些本事,可在卫国的名望并不足够,区区一个大夫岂能让卫国城的卿士们信服。
而元蒙与夷风两人不同,元蒙是卫和倚赖的臣子,夷风虽然归隐山林,却也颇有名望,有此二人坐镇卫国,卫扬自然是安心许多。
‘元蒙先生虽然是二公子的外公,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处理事情得当,自然不会因私废公,孤以诚相待,他自然也不会背叛孤,孤相信他。’
正因为此,此时正兵分三路,卫扬与欧阳亮身处齐国,正在请功,元蒙与夷风正在赶回卫国的途中,而这座大牢里,便是由该两名狱卒进行拖延时间。
“罢了。”该狱卒本想与荀成好好较量一番,可一想到自己并不是荀成对手,倒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他缓缓收回手中的佩剑。
这一幕也让荀成颇为不解,他并没有带兵器,本打算与该狱卒一较高下,可没想到还未战,他便先退了。
“怎么,本将还想与你分个高下,还未对打,你怎么就...”
“您可是天下名将,而我不过是区区的狱卒罢了,再说,我也不是您的对手,不过至于此事,还望您能替我兄弟二人在晋侯面前解释才行。”狱卒拱手一揖,道,“我兄弟是因您之故,才错把世子姬还给放了出来,若君上与晋侯因为此事责怪我兄弟二人,我等可...”
“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本将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世子殿下是本将擅作主张放走的,与你兄弟二人无关。”荀成也知该狱卒不过是奉命行事,而他也动恻隐之心,见不得自己的学生姬还在大牢里受苦,倒不如把他放走,自己也好在君上面前请罪。
大牢外的嘈杂声越来越接近,晋世子姬还从大牢里逃离的消息一时间传遍整座卫国城。
“荀将军。”
荀成刚刚向大牢外蹒跚地走去,却听见身后狱卒叫住了他:“荀将军,助纣为虐可非好事,姬还公子虽然能逃离这座大牢,可今非昔比,天下已无他容身之所。”
“哼,天下之大,哪有无容身之地,世子殿下之才能可非尔等能够计较,至于他怎么做,尔等就无须多管闲事了。”说完,荀成便顾自己向府内走去,他可不能离开卫国,若他离开了,君上颜面又该何存。
等荀成离开,狱卒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走向卫文。
卫文只觉得有一股凌厉的气势正向自己靠近,忙装作不知,顾自己眺望远处。
“二公子,这一切都是您计划的吧。”不消多想,能想出这个法子,还把荀成给叫过来的人,有且仅有卫文一人。
卫文装作不知:“这你可真的是冤枉我了,放走晋世子姬还的不正是你们么,与我有何关系。”
“二公子,君上早已料到此事是你所为,既然你有此想法,何不顺着你的心思来处理此事,此可谓一石二鸟之计。”
卫文听得有些糊涂:“你在说些什么,总是模棱两可的话语,我怎么没听明白。”
但他心里隐约明白了些什么,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