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儿?你……”
“啸锋,你曾经答应过我,有什么事都不会隐瞒我的,可是程语曼怀孕的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珩儿那双充满着的水色的眼睛里透着一丝苦涩,让许啸锋心中难受极了。原本他是打算今天就把这件事告诉她的,可没想到被她先碰上,糟糕,珩儿该不会以为程语曼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吧?一想到这里,他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挫败感,但咒骂老天也没有一丁点用处。算了,大不了豁出去,不管珩儿相不相信自己,解释也就只有这一次了,死就死吧!
“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时间还没来得及,恰好你就看到了一些东西。但是这件事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我许啸锋对天发誓,如果语曼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么我就吃饭噎死、走路摔死、下雨被雷打死!”
“啸锋,你在说什么啊?”
珩儿忽然惊恐地上前拦下他,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还没有说完话,你为什么就要发毒誓呢?我们都已经交往这么久,大家都清楚彼此的性格,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看看我能不能帮语曼的忙而已,你究竟想到哪里去了?”
“啊?”
许啸锋几乎当场晕倒,这个珩儿,干什么不早点说清楚?害得他发了那么毒的誓,都白担心了一场。不过几秒钟之后,他心里却感觉甜蜜蜜的,这可是珩儿第一次在大街上主动抱住他,还抱得这么紧,他在心底傻乎乎地偷笑了起来。
珩儿却也在此刻发觉了这里是大街上,连忙放开了他,害羞地把油饼塞到了他手里。
“哇,珩儿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啊?这两块饼咱们就一人一个吧。”
两人一面走,许啸锋一面体会着那种特殊的温馨感觉,这样真的好像两夫妻啊!若是今后娶到珩儿为妻,可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了。只是比赛的事务繁忙,弄得他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为了恋爱,还得学习雷锋的螺丝钉精神,分分秒秒都要用挤的。
“对了,语曼怎么会怀孕?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说实话我不晓得,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不过她会怀孕,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我的关系,你还记得我去杭州找你的事吧?我坐上去杭州的飞机的前一天,语曼来找过我,结果我对她说了我跟她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实,没想到重伤了她的心。似乎是那天过后的第几天,她就一个人去酒吧喝醉了,糊里糊涂地跟别的男人过了夜。”
“她真的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语曼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会做这么糊涂的事?就算真的因为生气或者落寞,也不会连对方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就跟他……啸锋,会不会是她并不想说出来呢?我觉得……她的心好像还在你身上。”
“你别瞎猜了,我跟语曼说得那么明白,把她也伤得够深,她怎么可能还会喜欢我?反正我也不想管那么多的事,只是觉得那孩子生下来没有爸爸会很可怜,所以就跟语曼说要做孩子的干爹。等语曼找到她的真命天子,我就放心了,至少我伤过她,也希望对她多做点补偿。”
珩儿没有再说话,只因听到许啸锋如此说,她更加为这个热心的男子所倾倒,也许这样的许啸锋,更能让她感到心安和幸福。不论是谁,他都能用一颗宽容的心去接受,忘记对方曾经的过错,试问能做到这样的又有几人?或许,自己也应该和他一样,把所有不开心的事都忘了,活得才会更自在、舒服。
上午八点半,许啸锋准时走进了大虎道场的门,只是当他跨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棋室的时候,看到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他。更可怕的是,冯大虎也坐在那里,黑框的老花眼镜塌在鼻梁上,似乎带着什么疑问,又似要责罚某个人。
“喂,大家都怎么了?我没有迟到啊,不会是我脸上、身上长了什么怪东西吧?”
许啸锋用力睁大那对小眼睛,朝棋室里环视了一圈,严肃中透着疑惑的气氛根本没有减淡一丝一毫。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邹俊崎身上,连忙冲过去将他的死党摇晃了几下,“俊崎,大家好哥们儿一场,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什么人不去招惹,偏要去招惹那个程语曼?现在可好,她怀孕了,吃定你!”
邹俊崎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嘟哝。
“什么?你怎么知道语曼怀孕的事?难道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老师也知道?”
许啸锋惊得张大了嘴巴,这件事到底是谁传出去的?难道是程语曼?她不是刚和他去过医院吗?一连串的问号在头脑中生起,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
“除了你之外,这里第一个知道的人就是老师。他今天不小心说漏了嘴,据说是昨天晚上逸舟告诉他和桂阿姨,程语曼去他们医院看过妇产科,后来确诊是怀孕。我想老师等一下就会让你跟她结婚吧,你最好做个心理准备。”
邹俊崎的脸色铁青着,看着许啸锋的眼神又是无奈又是苦恼。
许啸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喂,你怎么可以对哥们儿说这种话?我为什么要跟语曼结婚啊?”
“你还问我?那时候我本来还以为是程语曼为了让你和珩儿闹翻,故意搞出来的绯闻,没想到你跟她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你怎么对得起珩儿?”
邹俊崎转过头去,仿佛连瞧都懒得瞧他,许啸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珩儿相信他,他开心得飘飘欲仙,结果那只是恐怖的前兆。道场里的这些人,居然传出了这种谣言,就算不被媒体捕捉到,也一定会弄得他焦头烂额。尤其是冯大虎,不但藏不住秘密,而且遇到事情总喜欢瞎猜,他这回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