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半点朱唇谁敢尝

宁靖玺还是太子时, 宫中的过得极为艰难,他虽身为嫡子长子,但因着母后不得父皇的喜爱, 连带他被冷待着, 在皇宫中步步维艰。

直到后来, 宁靖玺渐渐长大, 展露出足以匹配太子位置的能力, 方才得到先帝的一丝关注。

宁靖玺本以为只要自己安分守己,这般按部就班便会熬到登基的那一天,可先帝虽立了他为太子, 却将所有的宠爱给了贵妃所生的五皇子,过分的恩宠能膨胀的野心。

那一段时间朝中一度以为他这个太子会被废, 朝中除却一些中立和老臣, 多余者依附在五皇帝一脉。

那是一段极为黑暗的回忆。

若非先帝驾崩, 宁靖玺亦不敢保证自己能继续隐忍下去。

可也因为先帝在皇储争夺最为激烈的时候离世,且不曾留下一言半语, 故而这也成为宁靖玺被人攻击的地方。

宁靖玺是个心有谋算的人,故而即便身临险境也不曾怯步半分,运筹帷幄间,短短时日便将朝政掌控了起来。

只是千般谋算,宁靖玺却算漏了人心。

“为什么?”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曾为他挡过剑的女人, 宁靖玺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对自己下药, 且还是那种绝人子嗣的药。

回应他的是沉默和隐忍却又坚决的神态。

宁靖玺忽而想起了这人昔日曾在他面前夸奖的五皇弟, 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之子。

低低的自嘲了起来, 是他太傻了,以至于半点没察觉对方的心思。

原来再多的情分相伴也抵不过一个情字, 那种对宁靖玺来说极为陌生而不屑的东西,却能叫他交付信任的人背叛。

宁靖玺的神情一点点的冷了起来,咬牙间语气中带着点痛恨。

“你以为没了本宫,五皇弟就能登基吗?陆婉言你太天真了!”

宁靖玺敛眸嘲弄着低语,“你还是不够狠心,不然你就该给本宫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本宫还活着,谁也夺不走我的东西。”

宁靖玺能想到一旦他无子嗣的消息传出去会引起怎样的波澜大轩,可他不会给对方这样的机会。

宁靖玺将那无用的失望情绪压了下去,当机立断将所有的皇子圈禁起来。

再将将知情人都除个一干二净。

对于陆婉言,宁靖玺动过杀心,可最后却还是将之囚禁了起来。宁靖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杀了那个女人,他想,大概...是想让她看着自己一步步踏上龙椅,叫她余生在悔恨中度过吧!

宁靖玺成功登基,成为了崇国的崇乐帝。

十余年来尽心尽力治理国家,可膝下无子终是个隐患。

面对着朝臣的紧逼,面对母后的失望,宁靖玺自己也近乎放弃了子嗣的念头,故而他果断的在二十四岁时禁了选秀大典。

既然结果早已经注定了,又何必拉着那些年轻的女子一道牺牲呢?

他的举动叫母后察觉了异样,在试探的边缘中母后隐隐起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比如让年幼的皇妹诞下子嗣过继给他。

对于这样的提议宁靖玺沉默了,对于往后谁继承皇位他不在意,左右都不是他的血脉。

但是他的继承人必然不能是个无能之辈,宁靖玺的沉默助长了太后那荒唐的想法,也在靖华幼小的心里埋下了不该有的念头。

看着曾经纯真的嫡妹一点点膨胀起来的野心,宁靖玺又想到了那个女人,一个被权势诱惑而背叛他女人,权利果真能乱人心志。

“皇兄,靖华要他做驸马!”殿试过后,靖华亲自点了状元为夫婿。

夫婿啊!以着靖华的身份,何须点一个平民出身的男子为夫,宁靖玺凝眸看着年轻面孔的妹妹,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终究还是在母后日复一日的倾述和灌输下,权势熏心了。

“好!”崇乐帝很是冷静的看着得到答案后满心自得的靖华。

不会是个有些才华的男子,宁靖玺并不在意,就让他看看这个妹妹能为权势做到什么地步吧!

崇乐帝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般,兢兢业业的治理着崇国,然后在宗亲或皇妹的膝下抱养一个孩子培养成继承人。

直到那个荒唐之极的梦出现了,宁靖玺平静无波的心方才起了点点涟漪。

梦中有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红衣女子,在喧闹的一座楼里舞动着妖媚的身姿,四周是喧闹的场景。

宁靖玺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个如此荒唐的梦,梦里转息间变成了那个女子挺着个肚子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再后来生下了个胖嘟嘟的男孩。

“父皇!”脆嘻嘻的叫唤声入了宁靖玺的心,也唤醒了他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渴望。

宁靖玺伸手间抱向孩子时梦醒了。

尽管是个很荒唐的梦,宁靖玺还是想赌一把,即便是输了也无妨,左右也就那样的结果,可若是这个梦成真了,那么...

热络的心思叫他当即丢下了一切查询梦中的地方。

站在尽欢楼前,宁靖玺一度有些恍惚,那个红衣女子真的在这里吗?

老天待他不薄,幸而他赌赢了。

崇乐帝低头轻吻着在怀中熟睡的女子,嘴角荡开丝丝的笑意,虽然清乐的出身不佳,可是这个女人是上苍送给他的,是他儿子的母亲,这点令宁靖玺很满意。

“嗯...”睡饱的清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目间是宁靖玺的面孔,清乐下意识的得展开了笑脸,“陛下怎的这般早过来了。”

宁靖玺将人揽了起来,指尖拨着脸颊上的发丝,提醒着话,“爱妃莫不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清乐迷糊的眸色渐渐的清明了起来,连忙越过崇乐帝的身子,朝门口唤道,“琉璃,快快快,侍候本宫沐浴更衣,本宫要参加大皇子的周岁大礼!”

宁靖玺含笑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女子,眉眼柔和道,“爱妃莫急,现在离大典还有一个时辰,来得及。”

听得这话清乐半分都没被安慰道,上挑的眉眼横了宁靖玺,嘀咕道,“也不知道昨晚是谁折腾了大半宿也不睡!”

若非如此,她怎会在儿子的周岁大礼的日子睡得这般迟。

宁靖玺摸着鼻子默默不语,识趣的不再撩拨清乐,讪笑道,“朕在外间等你!”说罢转身离开了里间。

琉璃瞧着一如既往恩爱的主子和陛下,脸上禁不住堆满了笑意,“娘娘,陛下待您可真好!”

“贫嘴!”清乐笑而不语,崇乐帝待她确实上心,原本清乐以为这份上心是看在孩子的情分才存在的,可后来崇乐帝的种种行为叫她越发的迷糊了起来。

他似乎是在认真的对她好,整个后宫里,她是妃位,可得到的待遇,却早已超过了这等规格,有时候这份特殊亦叫清乐寝食难安。

清乐有着自知之明,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自认没什么特别到能吸引宁靖玺这等阅过千帆的男子倾心。

可清乐也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懂得自我调解,她寻不到崇乐帝待她好的缘故,便也当对方瘸了眼,不小心瞧上了她。

崇乐帝待她好,她便受着,生活中回报对方,若有朝一日对方厌了倦了,她也能坦然撤身,不会将自己搞得太过狼狈。

感情这种东西,清乐从来都不强求。

大典办得十分的隆重,作为崇国唯一的皇子,崇乐帝独一无二的子嗣,大皇子普一满周岁,崇乐帝便将其册封为太子,这点连清乐都不曾提起知晓

太子的册封无人反对,紧接着清乐也随之晋封为清贵妃。

清乐真真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母凭子贵。

崇乐帝大开宴席,君臣尽欢,而清乐则因为挂念孩子的缘故提前离了席。

“清贵妃!”拦住她的人是靖华公主,一年多不曾见面的人,如今瞧起来似乎憔悴了不少。

“靖华公主!”相比起靖华公主莫名其妙的仇恨,清乐亦是不喜对方。

不过到底是崇乐帝的亲妹妹,且她也不曾真的对自己造成什么损失,清乐权当对方是陌生待着。

靖华望着清乐身上的华衣服饰,这个本该浦讨于她脚下的女人,如今却高高在上的让人望而莫及。

思及此处,靖华公主的眸中升起了火光。

若非于清乐横空出现,如今该高高在上的便是她,接受群臣朝拜的该是她的儿子。

凭什么同一日出生的孩子,她的儿子却偏要低人一等,明明她才是高贵的皇室血脉,她的孩子才是最为正统的皇家血脉,而于清乐不过是个低贱的烟花女子,连带她的孩子也不配太子之位。

要是没有于清乐,没有这对母子,今日的一切都会不同的。

明明母后说过她才是与皇兄血脉最为亲近的人,待她日后诞下孩子,便过继给皇兄做太子。

可最后呢?她朝着这个目标去做的时候却偏要出现一个于清乐,还冒出了不知什么东西的孽种,连带着皇兄冷待了她,母后也劝她安分守己。

凭什么?

靖华望着清乐的目光越发的不善,嘴角勾起点点的寒意,“本殿还没恭喜清贵人母凭子贵呢!”

明恭暗讽的话,对方说得用心,清乐听得漫不经心,“那就谢谢殿下的关心了!”本就是个无关重要的人,她没必要和对方计较生气。

“呵呵呵...”靖华公主忽而掩嘴低笑了起来,睨眸间眉眼中带出丝意味不明的隐晦,“清贵妃,好一个清贵妃,可是这个清贵妃怎么来的,你可知晓?”

清乐凝眸看着靖华,这是要玩挑拨离间,还是故弄玄虚?

虽然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有着什么把握,可清乐自认为没什么事情值得自己自毁前程的去配合些无谓的东西,毕竟她对现状很是满意。“公主方才不是说了吗?母凭子贵啊...”

“好一个母凭子贵,于清乐,你以为就你的出身,单凭一个孩子就能走到贵妃之位吗?”明明就是事实的话从靖华嘴中道出却变了意味。

清乐难得配合道,“若非如此,那公主认为本宫该凭什么呢?”

靖华得意道,“于清乐,本殿今日便告诉你,你能有今日,都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占据皇兄心房二十几年的女人。

由此至终,你都不过是那个女人的替身。”

“替身?”这两个回旋在清乐的耳中,怎么就那般的叫人讨厌呢!

“对,就是替身!”靖华紧紧盯着清乐,压低声音嗤嗤的重复着,“你就是个替身而已,不然皇兄怎么会看上出身低贱的你?”

不喜欢是一回事,可若是被人当做替身,这确实是件令人极为不悦的事情。

清乐的指尖缓缓的摩擦着手腕的玉镯,棕褐的眸色隐隐深了起来,反言激着对方,“那公主呢?本宫就算是个替身,也是能笑到最后的一个,不像公主,费尽心思谋算一切。

可驸马心中挂念的当真是你吗?还有你的儿子...”

清乐欣赏着靖华的脸色在她的话下一点点铁青起来,一字一句的刺着对方,“他又何尝不是替代品,你瞧本宫的皇儿普一出生,你的孩子便永远都是个臣子,也只能是个臣民,永远也越不过太子。”

论出言伤人,清乐自认不输于任何人。

“于清乐,你也就只能在本殿面前嚣张几分罢了,待陆婉言归来,本殿看你还能嚣张几何”

“陆婉言!”清乐清晰的捕抓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

靖华公主怔了一下,转头间便明白于清乐这般激她,全然是为了套话。

“本殿还以为你真的不在意呢?原来也不过如此!”靖华吃吃的嘲笑凝视着清乐。

这等会为情爱所困的女人如何配做她的对手,世间男女本该一样的,凭什么女子就得依附于男子过活,若是给她机会,她定然做的不必男子差。

清乐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也无心再和对方纠缠不休,“本宫如何,还轮不到殿下来评价,再者殿下今日这一番作为,不就是想引起本宫的疑心吗?

那本宫便如你所愿,瞧瞧那个能叫本宫做替身的到底是何方人物?”

什么替身不替身的,那也得看她于清乐愿不愿意。

如此正合靖华的心意,当即引着话道,“你想知道陆婉言如何?那本殿便再好心的送你一个消息,东宫的西偏殿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即便听得这消息,清乐亦不曾动容丝毫,淡淡的眸光扫过靖华那满是算计的面孔,风轻云淡道,“公主的这份厚礼,本宫记下了,来日定当好好报答。”

在太子的周岁日来给她添堵,真当她于清乐是泥捏的人吗?

“本殿等着!”靖华丝毫没将这威胁放在心上。

不过是个被皇兄豢养的女人,能有什么作为,若非皇兄护得紧,这个女人早不知死了多少遍。

清乐淡淡的笑了笑,靖华公主接连不断的小动作清乐不是不知道,只是有着崇乐帝勤力的鞍前马后,她又何必参和这趟浑水呢?

不过现在嘛...

挑衅嘛,那她就看看靖华公主能不能受得住?

“何必等呢?如今驸马膝下子嗣单薄,公主又忙于照顾贵公子,想来是分身乏术的,待本宫与陛下协商一番,给驸马赐下几个美人,也能替公主分担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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