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跟以前的剧情一样,我正玩着电脑,被董莉催促着下去。看了看时间,都快十点了。心里盘算着,又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我害怕她又哭,不是我嫌烦,而是我真的不想她再伤心。
董莉把我拖在身边,却一言不发。只顾低着头,踩着路灯投下的影子。小马尾在她的背上左右的摆着,想个翩翩起舞的少女。
我竟然情不自禁地扯了下她的头发。
“干嘛?”语气很轻,轻得像蚊子发出的声音。
“没,只觉得你月光下的你真的很好看。”我抬头看了看,今晚根本没月亮,但我还是说出了口。
董莉并没抬头,所以没发现我的“谎言”。只是仍然非常轻的说了句:“你觉得我漂亮吗?”
如果是别的女孩问我,漂亮的,我会夸她美若天仙;一般的我会说很漂亮;就算是丑的,我也会说很不错。可偏偏董莉问出口的时候,我却哑口无言了。
“我好害怕,如果我男朋友出轨了,我该怎么办?”董莉突然盯着我说。
我以为她今晚又要哭得很伤心了,努力看着她的眼睛,却看不见一丝眼泪。
“怎么会突然这样想?”我疑惑地问。
董莉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依旧说着叫她不要胡思乱想的很机械的话,而我们的聊天,也像一滩死水那么平静。
此时,董莉的铃声响了。我识趣地站在原地,董莉走出十米远后接了电话。
“莉,我遵守诺言,今年一定陪你一起过生日。我好想念你做的蛋糕。”董莉刚接电话,林云健就迫不及待地说。
“真的吗?虽然今天等你这么久不回我电话和短信,可是听见你生日那天能陪我,我还是很开心。”刚刚还一脸平静的董莉,此时也渐渐扬起了嘴角。
“因为星期六有比赛, 所以星期日我去陪你一天吧,好想吃你给我做的蛋糕,已经两年没吃到了。”电话那头,林云健也终于舒展了心说。
“两年没吃我做的蛋糕,说明我已经两年没给你过生日了。”董莉仿佛淡淡的哀伤说:“今年可能还是吃不到,我没工具给你做。”
“不要紧,欠着,寒假回去给我做。”林云健也仿佛那蛋糕的香味洋溢在嘴边似的说。
他们两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这么聊着,而我,蛋疼地扣着树上那块褶皱的树皮。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树的一圈皮都被我扣光了,露出白白的“肌肤”,董莉才走过来,敲了敲我。而我一看时间,已不偏不差地刚好十一点。
“今天又怎么了,把我喊出来就是看你们打电话的吗?”我假装没好气地问她。
“对不起了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不开心,就想你陪我走走。”董莉发着小女孩甜甜的声音跟我说,听得我都有点酥然。
“那还要继续走走吗?十一点咯?”我等着她说回去睡觉,可是她说她并不困,一个人走害怕,想我陪着她再走会儿。
寂静的校园里,虽然路灯高照,还是显得有点暗,是没有月光的原因么?
不知不觉,我们竟然来到了那个湖边。那个曾经被我打破的湖面,现在依然平静。我们就绕着湖边走,全世界的声音,只有我们踩踏出的脚步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十二点,我们鲜有交谈,但不多。
腿略显发麻,走回宿舍,那群王八蛋居然把我锁在外面不让我进去。小谢和熊一靠着门,对着猫眼冲我做鬼脸。
“两位爷,赶紧放哥哥进去吧!”我在外面哀求道。
“放毛,想进来就叫声爹。”熊一一脸奸相地还没说完,我们故技重施,不单是我,就连旁边的小谢,还有躺在床上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回了声:“哎,乖儿子。”
自从熊一请我们吃全家桶的那天,崔水被熊一占了便宜后。在我们宿舍里,像爸爸啊,爹啊,爷爷啊什么的千万不能说,如果要说,千万不要让其他人听到。一不小心,你就会瞬间多出五个。就像现在的熊一,本来还想耍耍我,这下傻逼了。
被占便宜的熊一,气就全都撒在我身上了,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后来通过商量,居然要我唱崔水的神曲《死了都要爱》。
“不要啊,兄弟们,我在楼道里唱,会被其他宿舍的K死的。”我一边又一遍的哀求着。
“唱不唱?不唱我们可就回去睡觉拉!”小谢配合着熊一威胁我。
看来想进去就只能唱了,而我突然希望董莉能在我面前,因为我此时真的很想唱给她听。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我在外面貌似深情地吼了起来,笑翻了他们。
林云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刚刚一股脑为了稳住董莉,答应她这周日要陪她了。可是张雅君那边该怎么交代?要怎么样才能确定张雅君那天不会打扰自己?
去年这个时候,一方面董莉吵着要和他一起过生日,而刚在一起不久的张雅君也挽着他的胳膊甜甜地说出了过生日那天的甜蜜行程。而今年,同样的抉择又面临眼前了。他真的越来越不想过这个倒霉的生日。
去年是陪的张雅君,今年按道理上也应该配董莉了,更何况刚刚还答应了她。他不能再在董莉面前食言了。来厦门后,让董莉失望的次数越来越覆盖他们渺茫的未来了。而那天去鼓浪屿,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董莉躺在他的怀里说:
“健,我觉得这世上,最让我喘不过气来的事,就是你骗我了。”
该怎么办?一滴泪珠从林云健微闭的眼眸里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