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你过来。”谢容嫣忽然沉声唤道。
景儿卑躬屈膝,低声问道:“侧妃有何吩咐?”
“去告诉王爷,本妃方才沐浴时晕了过去。”谢容嫣目光聚焦,微微眯起。
景儿会意,迅速换上骇然的表情,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侧妃娘娘晕过去了。”
声音从后院传出来,当然是先传到后院的其她女人那儿。
兰夫人坐在梳妆台前,身后一左一右各站着两个丫鬟,为她摘头饰。其中一个丫鬟‘咦’了一声,口气里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奇怪道:“刚才去厨房提水,还听倩儿说侧妃气血足,所以肤色好,怎么好端端的晕过去了?”
“莫不是不想告诉你肤色好的真正原因,怕你学了去,所以顺口编了个理由敷衍你的吧?”另一个丫鬟取笑道。
自从谢容嫣进门后便愁容满面的兰夫人闻言,突然挑起唇角,露出讥诮的笑意,似自言自语道:“若是用这招对付王爷,怕是离失宠也不远了。”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不太听得懂主子的意思。不过谢侧妃若能失宠,她们的主子就又可以得到王爷的宠幸了。如此一来,她们就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担心主子何时会心情不好,冲她们发火了。
“待奴婢去打听打听。”丫鬟主动请缨道。
兰夫人没有阻止,她要时刻掌握着楚容阁的动静,看看那个侧妃什么时候失宠。想到王爷已经很久没来她这儿了,脸色又暗了下去。
转而一想,王爷即将执掌朝中事务,估计用不了多久,贵妃娘娘便会为王爷立正妃。到那时,谢侧妃绝无可能再霸着王爷的独宠。她也会与其她三位夫人一同去请求王妃主持公道,要求雨露均沾。
她倒要看看,谢侧妃还能得意多久?!
想到这里,兰夫人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不管内宅斗得多么惊心动魄,在国事面前也只是沧海一粟,渺小得不值一提。
这一日,皇上穿着金丝龙袍,率文武百官,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为各位将士举行饯别仪式。
太子头戴金冠。身着重金铠甲,一脸沉重的率着大军,对天地做了隆重的拜礼。
前排将领仰天大喊一声:“勇猛杀敌。保家卫国。”然后让众位士兵跟随他一起宣誓。
响亮的声音响彻整座皇城,大大的激励了众人的爱国之心。
皇上眼中射出狠戾之色,庄严的投向太子。太子肃穆,会意出父皇的意思,是要他带回归降书。否则。就告诉长轻,将御国斩尽杀绝。他慎重的点了点头,用眼神向皇上保证,这次一定不负所望,全胜而归。
皇上颔首,精锐的眸光中划过一丝胜利在望的自信。对于长轻密谋的这个计划,他十分满意。长轻的骁勇善战,一点不输他当年。
大军出城这一日。萧云料到街上人多,所以躲在房里老老实实的练了一天的字。
翌日,她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给全府的人做了顿鲜美的鱼汤面当早餐。
萧条了几日的赵王府终于恢复了几丝生气。
“萧大夫,今日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事?”呤月见萧云反常。紧张的问道。
“嗯,我今天要出去见几个老朋友。”萧云面色平静的说道。
呤月目光一顿。暗想,见完朋友,是不是就可以走了?还是,直接就走?呤月急忙说道:“那奴婢给你一起去吧?”
“哦,可以啊!随你便。”萧云随口答应道。
看她这表情,估计是不打算今天走的。呤月放下心,改口说道:“奴婢突然想起还有几件事没做,还是不跟萧大夫出去了吧!”
萧云好笑的斜着呤月,无所谓道:“好吧!”
呤月虽然没跟着萧云,可是并不放心萧云一个人出去,她跑去跟沉风说了一声,沉风暗中跟了出去。
她探过萧云的口风,确认萧云是铁了心要走。呤月和沉风三人已商量好,无论如何,都要让萧云带上他们三人一起走。走之前,他们要把与西疆以及和王爷的连线安排好了,别到时候联系不上。
和西疆联系的密函一直都是呤月写的,其中的暗号也只有她和王爷会写,所以这件事不能让沉风来做,只能她办。
出了王府,萧云直奔红袖坊。
掌柜的一看到她就热情的迎上,笑呵呵的道:“真是不巧了,萧姑娘来了几次,东家和少东家都不在。”
“哦,没关系的,我……”萧云讪讪的笑了笑。其实见不见李老板无所谓,她主要是想来拿上次在这里定的三套男装。
话还没说完,掌柜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打断了萧云的话,叹口气怨声说道:“也不知是怎的,东家和少东家闹起了矛盾,两人离家出走了。”
“什么?”萧云意外道。离家出走?好前卫的父子!
“甩下这么大的家业,说走就走了,你说东家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呢?分铺的掌柜都找上我这儿来了。”
这对父子玩什么呢?李老板不像是那种会离家出走的人啊!萧云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这几天。西城那边的铺子出了点事,掌柜的找了过来,我就与他一起去了东家府上,管家这么跟我们说的,听说老爷都被少爷给气哭了,还嚷嚷着,什么都不要,就要儿子。哎——!你说这叫怎么一回事啊?现在怎么也找不着东家的影子了。”
萧云无语的‘呵呵’一笑,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两父子没事闹腾什么呢?
“萧姑娘,一看你非富即贵,认识面肯定广,能不能托人给我们找找?”掌柜的把希望寄托到了萧云身上。
“我?”萧云不好意思道:“您抬举我了。我跟他们,也不是很熟。我今天来呢,是拿衣服的。”
掌柜的失望的‘哦’了一声,吆喝小工将衣服包好拿给她。
萧云安慰道:“您老人家稍安勿躁啊!他那个儿子是个败家子,没有这份家业,他怎么败呀?等他们身上的银子花光了,自然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