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大惊失色,吓得浑身直抖索,两眼垂下,死死的盯着散发寒光的剑,舌头打结:“英、英雄,咱有,有话,好、好说。”
“少废话!之前住在这里的女子哪去了?”萧云起身跨步过去,怒目圆瞪着他。
这时,婢女和一个身肥腰粗的中年妇女从侧门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吓得大声尖叫。
白录飞身过去,点穴制住了她们。
她们手里拿着一张纸,
白录拿过看了看,严谨的对萧云说道:“是这儿的地契。”
“你,你可看清了,白纸黑字,写明是,是我钱某人的宅子。”钱老爷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你可有地契?”
萧云一头雾水,那份地契在秀儿手里呢!
现在主要是先找到秀儿。
“这宅子,你是从何人手里买的?”萧云对沉风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先收起剑。料他也不敢说谎!然后边问,边过去从白录手里要来地契看了一遍,不禁蹙眉:上面的日期是十年前。
怎么会这样?
萧云厉声问道:“我五个月前还在这里,你怎么可能买了十年?”
“这,这本来就是我十年前买下的,十年前我做小生意时结识了一位小官,他祖籍临南,当时为了买个小妾,手头缺钱,就跟我借了,最后还不起,就拿这祖宅抵了债。这十年来我也常携家母过来小住,我老母亲是临南人,近来身体每况愈下,我为完成她落叶归根的心愿,便带她回了临南来。”钱老爷正襟危坐,如实应答。
“那你家可有人看守?”
“有是有一位,不过前段时间去世了。”
“他是不是有个儿子。三十多岁,长得人模狗样的?”萧云半眯双眸,回想起当初卖宅子给她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三十多岁,当时看着精神抖擞的,绝不像是要死的样子。
钱老爷想了一下,回道:“他年轻时娶过一个村姑,不过后来嫌他穷,跑了。到了晚年,才听说他收了一个义子。我却是没见过。”
萧云心下明了,没错了,一定是那个男人看这家主人不常来。便拿了义父的钥匙,造了假地契,看她不是本地人,还急着买宅子,好骗。所以导致了这个结果。也怪她,当时赶急,没鉴别清楚真伪。
想不到,万分想不到啊!萧云自嘲的笑了笑,她自认为聪明一世,结果被一个傻子用假钱骗过一次。又被一个恶人用假地契骗了第二次。
“夫人?”呤月担忧的唤道。
“我没事。没事!!!”萧云摆摆手,接着问:“那你回来的时候,这个家没有人吗?”
钱老爷臭着脸说道:“在此等候我的。是一个自称他儿子朋友的男子,说欠了他一百两银子找不到人,要我把这钱给他。我当然不能给了,马上差人报了官,此事才算作罢!可是家里已经被洗劫一空了。那人死活不承认是他干的,且身无分文。我只能自认倒霉,重新置办了家当。没想到这件事还没算完……”
钱老爷怏怏不乐地瞥了萧云等人一眼,不敢继续说下去。刀剑无眼啊!谁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那这个人现在在哪?”萧云的耐心快要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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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爷眨巴眨巴眼睛,恹恹的说道:“应该,还在牢狱之中吧!”
萧云带着三人慌忙赶去县衙牢房,找到了钱老爷所说的那个人。
沉风和白录两人对他连哄带吓,萧云终于得知秀儿被他以‘朋友的同党’告到了衙门,送进了女狱中。
辗转来到女狱,沉风和白录被挡在了外面,女狱卒说,除非大人特别允许,否则不允许男子探女狱。
允许女子探男狱,不许男子探女狱。
“这什么破规矩?!”萧云不爽的斥道。
呤月拉了拉萧云的手臂,附耳说道:“洛国牢狱规矩确实如此,是刑部通过,圣上批下的。”
萧云扁扁嘴,拉过沉风,对他小声嘱托道:“你去打听一下,看知县大人口碑如何,是不是一个清官。”然后吩咐白录:“你去找家客栈,先安顿下来,让店家准备好热水和饭菜,安排妥当再过来找我们。”
二人点点头,分头行动。萧云则带着呤月进了女狱。
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环境和男狱一样糟糕!萧云来不及恶心,聚精会神的寻找秀儿。终于,她们在最里面一间看到了秀儿。
“小姐——!”秀儿看到萧云,痛哭流涕。
萧云扑上前去,隔着木栏上下看了看秀儿,清瘦的身姿又瘦了一圈,十分心疼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小姐,你终于来了。”秀儿抽咽道:“该说对不起的是奴婢才对,奴婢没用,没能替小姐保住宅子。”
萧云叹气道:“不怪你。不是你没用,是我没用,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呤月出去后又回来了,打断了萧云的话,说道:“塞了银子,可是狱卒不要,不给开门,你们只能隔着木栏相见。”
萧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递给呤月,交代道:“你拿着这个去找知县。告诉他,我要带秀儿走。”
呤月愣怔,惊诧的视线从玉牌转移到萧云脸上。这块玉牌玉质通透,雕工精细,两条龙形环抱着一个‘泓’字,很大气。太子的人手里都持有一块看似相同的玉牌,但是上面的图案非龙形,因为身份不够。只有太子本人的玉牌是龙形的。持此牌,如同见到太子本人。太子竟然给了夫人这么重要的东西?夫人竟然还收下了?
其实这块玉牌萧云本来还给了太子的,不过后来太子又派人将它送回了萧云手里。萧云当时忙于侯府表演的事,便没有及时将它还回去,随手扔在了一边。
她当时也没想过,这块牌子将来会帮她一个大忙,又惹来一个大祸。
呤月表情复杂的接过玉牌,转身出去。
“小姐,她是?”秀儿看着呤月的背影,问道。
“她暂时没地去,先跟着我,大概过个一年半载的就会离开。”萧云解释完又问道:“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你是怎么进了牢狱中?那封信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