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情,有很多都是十分奇怪且复杂的。
比如,想找一个东西的时候,怎么找也找不到,想去一个地方的时候,偏偏下了雨,再比如我现在,想等着赵洛俞快点回来,求他让他帮帮江家,可是他却偏偏今日迟迟不归!
我在宝香阁中来回地踱步,春喜和霞儿都站在一边,霞儿还是呜呜咽咽的,春喜便在霞儿的身边说道:“你别哭了,我家侧妃现在有着身子呢!”
霞儿点头答应,但是还是难忍心中哀痛。
我能理解霞儿,她自幼跟着长姐,如今长姐落难,她自然是心中万分焦急的,哭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等赵洛俞等到了三更天,但是他还是不回来!
我心中疑问,赵洛俞这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啊!
实在是坐不住了,我便要命人套了马车,前往大理寺。
春喜死活把我给拉住了,“小姐,今日天色已经太晚了,你现在的身子也不方便,若是出个什么意外可怎么好!王爷不回来,说不定就是去想办法去了,咱们等到明天,若是明天王爷再不回来,咱们再去大理寺也不迟啊!”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春喜,没事的!”
“不行!小姐!我不会让你去的!”
恰在此时赵洛俞也就回来了,“媛媛,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他进屋就看见了霞儿,随即看了看我,估计我面上的表情已经把我内心的焦急都显现了出来,随后赵洛俞说道:“你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我上前两步便拉住了赵洛俞的胳膊,“王爷,你可有办法?”
赵洛俞安慰我道:“媛媛,你不要着急,我自会想办法救人的。”
我见赵洛俞的面上虽然表现的很是轻松,可是总觉得他是装出来的,似乎他也是没有什么把握。
随即我想到,沈丞相是沈湘儿的父亲啊!
赵洛俞那么喜欢沈湘儿,难道会帮着我那个尚书老爹对付他喜欢的人的父亲吗?
赵洛俞示意春喜她们退下,然后扶着我上了床,“媛媛,这些事情你都不要想,我都会处理的,你现在就是养好你自己的身子是最关键的,知道了吗?”
我怎么能不想呢!
那些人……归根到底……是我的血亲啊……
可是既然赵洛俞已经这么说了,就代表他一定会帮忙想办法的,我又说了两句让他帮助的话,他也都一一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我便要去大牢之中探看我那个尚书老爹,赵洛俞没有阻止我,他陪着我一起去了大理寺。
他在牢房外等着我,春喜陪着我走入了地牢之中。
地牢和从前一样的阴暗潮湿,一点变化都没有。
狱卒引领着我,到了关押我那个尚书老爹的牢房门口。
我的尚书老爹和我那个嫡亲的兄长被关押在一起,他们看见我来的时候,面上还露出了吃惊的神情。
我那个尚书老弟从干草垫子上站了起来,“辰媛?”
他应该是不相信我会来看他的吧,所以才用了这么一个疑问的口吻。
“父亲,你还好吗?”
我那个尚书老爹的发丝都乱了很多,面上也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都大不如前,看见他此刻的样子,我便把他制毒的事情给忘记了。
我那个尚书老爹抓着我的手,激动地说道:“媛媛,现在只有你你能救咱们家了啊!你让襄王一定要想办法救我们啊!”
我点头,“父亲,我会尽力的!”
江宁却蹲坐在那里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那个尚书老爹骂道:“都怪你这个败家的!我一辈子的英明都被你给毁了!”
江宁冷哼了一声,“父亲!难道你就不想斗倒沈阔天吗!”
我心说,这话可不能随便就这么说啊!随即四下看看,狱卒站在很远处,估计是听不见的,才放下良心。
我那个尚书老爹呵斥道:“还不知道悔改!沈阔天能坐在丞相的位置上二十几年,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你以为你偷了人家的账本,没想到却钻进了人家的圈套!还拉上全家给你垫背!真是愚蠢!”
江宁却站了起来,“父亲,我怎么愚蠢!从小大到,我做这个也不行,做那个也不好!你有正真的认同过我做的事情吗!没有!一件都没有!”
“我为什么没有认同过你做的事情啊?还不是因为你做的都是错事!现在你倒好,翅膀硬了,背着我做下这么一件大事!啊?诬告之罪!欺君之罪!整个江家都要给你陪葬了!”
我那个尚书老爹越说越是生气,“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半点没有你妹妹的才干!”
“从小到大你就喜欢妹妹!我才是家中长子!我才是将来要掌管江家的人!父亲!”江宁几乎大喊起来。
我那个尚书老爹只是冷哼道:“蠢材!废物!”
他们两个越吵越凶,竟然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最后我不得不漠然的离开,我发现,他们吵架的内容,都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我本想去看长姐的,但是想了想,只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上前去跟她说话。
从牢房中回来,我问赵洛俞:“你不是说,皇帝不会惩罚江家,也不会惩罚沈家的吗?”
赵洛俞说道:“父皇可以容忍臣子们相互争斗,但是绝对不会容忍欺君的,若是那账本是真的,那么江晨溪就不会欺君,但是账本是假的,所以,她欺君了。”
我低声地问道:“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赵洛俞眉头也是皱着,“沈阔天这么多年,确实是贪赃枉法,做了很多的坏事,但是他这个极为的缜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想找到他的罪证,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这么说,是没有办法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江家岂不是都完蛋了!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并不代表无法做到,只是会费一些时间而已,这几年,我也在寻找着沈阔天的罪证,倒是也有一些,只不过,都不足以撼动沈家的这颗大树!”赵洛俞皱着眉头开始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