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便捡满了两桶,几个侍卫提着,倒是都有些吃力了。
穆菱看看差不多了,虽然心里还有些不舍,倒也并没有贪多。
“你们先将这些送了回去,拿清水先给泡一泡,等我回去了再料理。”穆菱吩咐侍卫,想了想又道,“地方你们认得,若是也想要尝一尝味道,等会儿便多过来捡一些。”
反正不吃白不吃,东西又不要钱的,他们现在不吃放在这里也是浪费了。
而那些侍卫听到他们也可以吃,自然是高兴,行动起来便也很有了干劲了。
穆菱思忖着这些侍卫该是会带人来多捡一些扇贝的,是以她干脆不急着回去,而是拉着沈玉若继续往前面走去。
翻过这一片沙滩,便是越发平坦的海边。
几块巨大的石头零星的镶嵌在海边,在巨石之间隐约还能见着一艘大船,再有一些小船停泊着。
穆菱忽然觉着有点熟悉。
“这是昨日我们去过的地方,灭天教的后面,那艘船便是柏来国第一批使臣乘坐的船只。”梁初上前道。
穆菱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有点熟悉。
昨日到这里是晚上,黑灯瞎火的看不真切,这会儿是白日,见着的景象自然与昨日不同了。
这么说,他们是绕到灭天教的后面来了。
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了看内地,群山掩映之中,隐约可看见一片荒凉,却见不到房屋建筑。
心道原来如此,这些群山能将灭天教的踪影掩盖住。而这海湾又很少有人摸进来,放一些船只在这儿倒是安全得很。
“我们过去看看。”
既然来了,那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穆菱当即便决定过去看看。
梁初也正有此意,点了点头跟在她身边,警惕的注意着周围,将她护在身边。
这一片停泊了船只的地方倒是清幽得很,且还算是平坦。
那些小船只穆菱不感兴趣,径直飞身上了大船,准备进去看看这传说中的鬼船,里头到底是有个什么鬼。
“小心些,事有蹊跷。”
梁初飞身上来,伸手将她拦住。
“嗯?”穆菱有些不解,转头看向梁初。
“里面有人。”梁初皱了皱眉头,锐利的眸光扫了整个大船一眼,很是不悦。
昨日这里他们便是勘察过了,但是并未靠近,只是见到了船只,确定这是柏来国的船只便作罢了。
因为只要找到柏来国失踪的船只就好了么。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这上面竟然还有人!
是灭天教的余孽还是其他的什么人?为什么会正好藏在这船上,是昨日机缘巧合藏上去的还是故意的?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上面的人定然不会是他们的人。
沈玉若见气氛不对便也停住了教主,有些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询问:“这上面的人,不会是柏来国的使臣吧?他们的船又没有回去,尸体也没有找到,不会是还在船上生活着吧?”
“嗯?你这个想法很好。”穆菱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个猜测。
梁初不言,随手将船头的桅杆绳索割断,搅了上面的旗帜,拿出火折子将旗帜给点燃了,而后毫不犹豫的往船舱中丢去。
这是……里面若有人便能将之逼出来,若是没人,烧了也没关系。
穆菱顿时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说这一招很是高明。
旗帜的火虽然越烧越烈,但到底只不过是一面旗帜,便是放任它烧起来也不会有多少损失。
只不过这些看起来很是骇人,自然会叫人忍不住。
至少原本藏在船舱里面的人是忍不住的。
火刚刚开始烧起来,船舱里面就一阵动静,接着便是几个人影迅速的走了出来,将那旗帜弄灭了。
“哟?”
穆菱不由眼睛一亮,很是意外的哼笑了声。
看这些人的打扮装束,竟然是柏来国的人。
那么这些人就是柏来国第一批失踪的使臣无疑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些人生活在了船上,并且好好的生活着,还没有一丁点逃跑的意思。
梁初显然也有些意外会有这样的收获,但他长期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眸色稍微幽深了些外,却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原来是柏来国使臣,没想到你们在这里生活的倒是自得其乐的,却是叫你们柏来国另外的使臣给找翻天了。”
梁初冷笑一声,率先道出了对方的身份。
那伙人从慌乱中安静下来,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着一撇小胡子,表情很有些奸诈:“阁下是?”
“你不用知晓我是谁,既然现下都找到人了,各位或是架船回你们柏来国,或是干脆来安定做个客吧。”
“这……”小胡子男人犹豫了下,笑道:“我等再次遭遇海盗,既然是已经到了安定国,自然是要去见一见贵国皇帝找一找说法的。”
他的意思倒是很明确了,在安定国境内出的事儿,这事儿还得赖在安定国头上。
“正巧。”政治上的事情,梁初清楚得很,“这怪石峡确实是盘踞着一伙子海盗,昨日我们已经将其全部抓获。主要的海盗已经全数交给了柏来国使臣处理,这会儿却也不知晓问询出些什么没有。”
“是呀,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不如一起去拷问拷问吧,也好给柏来国一个交代。”穆菱顺势说下去。
小胡子男人面色骤变,尴尬的笑了笑:“这倒是不用……”
方才还一副要赖在安定国头上的架势,这会儿随便他怎么处置了,倒是又不审问了。这两相矛盾之中没有鬼,是谁也不会信的。
就连沈玉若这样单纯的小女孩都哄骗不住,有些气恼道:“你们柏来国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的?却是哪里对我们安定国不满了?如今那伙海盗便是在前面大厅内,我们去一去便可真相大白了,你们又何以跟个小姑娘家的推推搡搡?”
“这……”
小胡子男人的眼睛转了几转,正在想着说辞。
沈玉若说话直得很,还带着一股子小姑娘的理所当然,叫人简直无法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