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里面有人,你们还是不要都在门口的好,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好相互掩护。大家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叶褚诚护着岳潇潇,云忆在旁边掩护,玄宸和刃来推门。
伴随着“吱嘎嘎”的开门声,一道金光从门缝中射出,逐渐拓宽,最后将整座石洞照如白昼,岳潇潇躲在叶褚诚身后探出脑袋,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那耀眼的光芒,嘴巴里可以塞进一个兵乓球。
“金砖!!”
“剑冢?”
“铸剑炉?”
“祭台?”
“……”
当一扇门打开的时候,灵魂处于不同高度的人果然可以看到不同的事物,除了从不发表言论的刃,其他三个都视钱财如粪土,只有岳潇潇一个人将所有的精力集中在了闪闪发光地面上。
五个人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逐渐一个个的从各自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别人被什么雷到了岳潇潇是后来才知道的,她一直在专心研究那些“光源”。
这些光首先出自门里的最上方,由于站得远,她只看到了一部分镶满了夜明珠的石壁,似乎这些夜明珠排列的极有规律,越接近内侧尺寸越大,最大的一颗有鹅蛋大小。
这些夜明珠发出的光直接照射在全部由半米见方的金砖铺就的地面上,闪亮的金砖又将光发射回了头顶的夜明珠身上,于是这周而复始的光学过程,造就了这明亮刺眼的庞大“金宫”。
叶褚诚牵着岳潇潇的手慢慢走向门口,这座有半个五万人体育场大小的“金宫”便全部呈现在他们面前。
其实与其说它是“金宫”,倒不如说是“金洞”,因为里。面的主体结构还是石壁,只不过太豪华太奢侈,让岳潇潇忍不住想要用这样代表着金碧辉煌的词汇,满足完自己的拜金主义,她开始关注另外三个人目光的焦点。
首先是玄宸看到的剑冢,在她印象里剑冢应该是插满了剑的坟包,而不是眼前这种将各式各样的宝剑有规律的插在整整一面石壁上。
岳潇潇敢肯定干这活的一定是个女人,因为剑被合理的分类,按照各自的特征齐齐的插成数十条直线,上下左右全部看齐,规矩的不得了。
粗略了扫了一眼,应该有二、三百柄之多,简直就是个剑库,虽然宝剑款式各异,尺寸不一,但是每一柄都泛着光芒冒着灵气,如同有生命一般,一瞬间,她甚至产生了某种错觉,这些剑似乎正通过忽强忽若的光来相互交流,或者说在评价这些闯入者。
摇摇头揉揉眼睛,岳潇潇将视线移开,那些剑看起来很邪门,还是离远点的好。随即看向了正中间那座还冒着热气的巨大铸剑炉,此炉身高两米,被架在距地面一米来高的半空中,令人不敢相信的是下面竟然是地火,也就是岩浆火。
岳潇潇实在没有料到,这座忘忧山竟然是座休眠火山,而且火山口竟然在山腰的部分,难怪这里会与山脚和山顶气候不同,用地火来铸剑,这个剑冢的主人还真是个天才。
与铸剑炉连接的是三面台阶的石台,没有石台的那一边,是一座高约五米的平台,就是云忆口中惊叹的那座祭台。
除了一个孤零零的“十”字铁架以外,这祭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岳潇潇走到云忆身边,不解的问道:“哥,你为什么叫它祭台?”
岳潇潇话刚出口,自己就突然明白了,将目光重新集中在铁架上,皱起眉头犹豫道:“不会是把人绑在那上面吧?”
云忆此刻目光如炬,依然盯着那个铁架,声音很低沉:“上面有血,应该用人血祭剑,很多铸剑师为了能打造一把绝世好剑,在开炉和出炉时,会把人的鲜血注入铁水中,借以将灵魂附以剑身之上,从而铸出有灵气的宝剑。”
此言一出,岳潇潇禁不住打了寒颤,抱紧可双肩,怪不得刚刚觉得那些剑很邪门,原来里面附着剑魂。
这个铸剑师可真够恨的,石壁上的那些恐怕只是成品,肯定会有很多的残品已经被销毁,如果一把剑一条命的话,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而这里的主人则是杀人不眨眼的地狱魔王。
不知不觉间,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渐渐蜕变成了血淋淋的屠宰场,鲜红的血液顺着墙壁,如水帘一般蔓延开来,就连那金砖的缝隙中也伸出细密的血流。
铸剑炉也翻滚着巨大的血泡,随着热气膨胀、上升、炸开!
无数的血点飞溅开来,一滴血“啪”的一下溅到了岳潇潇的脸上,她还没来得及擦,那鲜血便如泼出去的一盆水似的,扑向了她。
哗啦!血水自上而下,模糊了岳潇潇的双眼,浸透了她的衣衫,瞬间,无数挣扎的利爪袭来,再然后就是耳边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要!不要过来!放开我!救命呀!”岳潇潇跌坐在地上,双手挥舞着,发疯一样的大喊,这种惊恐的程度,比死更可怕。
“潇潇!潇潇!别怕!有我在,你怎么了?”叶褚诚一把将岳潇潇拉入怀中,紧紧的搂着、安慰着,不明白她看到了什么。
岳潇潇死死抱着他的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舌头磕磕绊绊,快要丧失说话的能力了。
“好可怕,好可怕!好多血!好多死人!墙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血溅到我脸上!啊!血溅到我脸上了!啊!!!”
岳潇潇毫无顾忌的抓向自己的脸,仿佛没有知觉似的,叶褚诚赶紧拉住她的手,但是脸上已经留下了一道红痕。
“潇儿!你别吓我,你醒醒!那是错觉,这里什么都没有,你睁开眼睛看看!”云忆也跑过来抓住岳潇潇的肩膀,不停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