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兄弟情深
王柄权在千佛殿又呆了两个月,刘卢明这段时间倒是变乖了,没来找他,他也难得清净几天。
这两个月倒没发生大事,唯一算得上一件大事的,就是王柄德被皇上逐出了京师。
说是“逐”怕有些不恰当,虽然王朝没有明文规定, 但历朝历代都有将亲王派往外地就藩的习惯,毕竟亲王谋反这事,已经屡见不鲜了。
当今天子仁厚,本来没打算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逐出京师,毕竟大家也没到为了夺嫡打得头破血流的境地。
但之前太后一事,王柄德牵头挑事,并且不依不饶非要查出个原委。虽说是圣恩帝在幕后指示,但太后自尽这个心结,就算新皇再如何仁厚,也是解不开的。
只能说,他忍耐到现在才提出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满朝文武虽有人想为王柄德说情,但碍于其此事确实做得过分了些,且圣意难测,谁也不想为了一个亲王而自毁仕途。
于是王柄德最终被派往应天府就藩。
应天府属江南,人杰地灵,虽说雨水多了些,但胜在物产丰富,经济繁荣,反而是一处极为适居的地方。
可见新皇对于这位兄弟,还是存有一线之情的。
对方闻言咧嘴笑笑:“好久不见了,谢春。”
王柄儒年少气盛,最看不得别人欺负弱者,每每遇到别的皇子欺负王柄权,便会出手相助。
再坚强的男人,面对至亲离世,也会变得无比脆弱。
后来王柄儒偷溜出宫,两兄弟就此分别,这一别就是八年。
所幸邹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被他这幅模样吓到, 反而在听说他要祭奠圣恩帝时,一路将他引到了千佛殿。
……
话分两头,王柄权这边三个月守孝期满,正欲搬离了千佛殿重新回王府时,千佛殿外却来了一位将军。
这里毕竟是自己生活成长过的地方,王柄儒已经十分刻意地隐藏杀气了。但他久居沙场多年,身上的血腥之气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褪去。
王柄权更迷糊了,讲真,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小春子的真名。
王柄儒本以为这顿板子挨定了,不成想本来昏迷的王柄权竟醒了过来。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替自己的哥哥求情,这也着实感动到了王柄儒。
那时两人经常偷溜出宫,要么上山掏鸟蛋,要么下河摸鱼。
“你忘了?咱俩小时候关系可好了,我走的时候谁都没告诉,就告诉你了。当初还是你帮我打掩护溜出宫的,记得我离开那会,你才这么高,没想到一眨眼长这么大了。”
虽说他不是军伍中人,但当初西北一行,也实实在在体会过战场厮杀,眼前这名将军显然是久居战场,手上沾染过无数鲜血那号人。
谢春?
王柄权脑中急速运转,努力试着回想,就在这时,小春子闻声走了过来,在看到来人后,他先是一愣,随即惊喜道:
“五殿下?!”
“这次回京,哥给你带了好东西。”
兄弟二人聊了一会,王柄儒提出想给圣恩帝上柱香,王柄权便带他进了殿内。
后来王柄权有次从树上跌下来,直接摔得昏迷不醒。圣恩帝在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当即命令侍卫杖责始作俑者王柄儒以及看护不严的小春子。
那时王柄儒常说:“以后我要上战场,要凭自己的本事当一个大将军,然后将敌国公主绑回来给小权当媳妇。”
这人对他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正是刚从边疆赶回来的王柄儒。
从那以后,二人也成了宫中不多见的情深兄弟:
大概过了一刻钟,情绪稳定后的王柄儒走出大殿,来到王柄权身边,淡淡道:
……
此时王柄儒只身一人,副官阿修进城后便与他分开回家探望父母去了。足足八年没有回京的王柄儒, 发现京城变化很大,大的让他一时有些找不到北了,仔细辨认了一会才找到进宫的路。
对方听到这句话却是一副奇怪的表情,只见他摸了摸脸,随后好似突然想通了一般,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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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小权,我是你哥呀。”
本来还和王柄权有说有笑的王柄儒,此时安静了下来,他看着圣恩帝的灵位久久没有出声,王柄权暗自叹息一声,出了大殿,尔后殿内传出微微抽泣声。
到了宫门口,本以为要解释一番,不成想恰好遇到邹顺执勤,对方也是花了好一会才认出他,实在是他这些年的变化太大了。
说着,王柄儒还特意比划了起来。
“五哥这些年辛苦了,你刚走那会,我可是茶不思饭不想,一心巴望着你回来,可这一等就是八年。”
当初溜走的时候,他才不过十五岁,长相稚嫩,身形削瘦,如今再看,不仅长成了身高八尺,孔武有力的汉子,脸上稚气也早已退去,平添了许多刚毅,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冰冷。
常年混迹疆场,被砍中都不曾哼一声的王柄儒,此时也不禁红了眼眶,“这些年委屈你了,在宫里一定没少受欺负吧?”
听他们的谈话,眼前这位应该就是自己那位常年驻守西部的五皇兄。而且他们似乎很熟的样子,莫非自己年轻那会,真的和这五皇兄很要好?
王柄权乃何许人?
逢场作戏,见风使舵集大成者!
只见他迅速换了副面孔,满脸堆笑地上前一把握住来人的双手。
一来二去,二人也就渐渐熟悉了起来。
王柄权在看到门口身着铁甲的将军后, 不禁一愣。
王柄儒会陪着弟弟数一下午蚂蚁,王柄权也会陪着哥哥看一整天兵书,虽然他根本看不懂。
小权?
“这位将军,有何贵干?”
不过有一点王柄权倒是说对了,这位哥哥走后,当时的他确是好几天茶不思饭不想,不过这些跟如今的他却没有半毛钱关系。
对方见他仍是一脸疑惑,继续说到:
他这话倒是不假,王柄权五岁变成了痴儿,在宫中受尽欺负,就连宫女太监都看不起他。
边说着,王柄权边挤出几滴眼泪,显得无比真诚。
王柄权开口很客气,他还是十分敬佩上阵杀敌的将士的。
那时的王柄权哪里听得懂,只知道点头傻笑。
王柄权现在更懵了,听对方这语气,似乎和自己很熟的样子。
“啥好东西?”
“西赤特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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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