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赵建奔着议事厅走去,就算是傻子也能想到他此行的目的,吴念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刚要追去,却被冷峰的一只大手抓住,强行的拽了回来按坐在石凳上,吴念惊讶的看着冷峰
“大哥,你干嘛?”
“我不能让你去,你还是回屋休息吧”
说着冷峰拦腰抱起吴念朝他的房中走去,挣扎中看到冷峰手里拿着一把铁牛锁头,吴念停止了动作,任凭冷峰把他放在床上!
“大哥,我原以为你是在和我一起想办法,没想到你居然是监控我,呵呵,我把咱们之间的交情想的太深了,也把赵家人的生性看浅了”吴念双手轻柔着太阳穴,话语中充满了诧异和心寒!
双手挥舞在空中,冷峰在屋内来回踱步,此时的他显得特别激动的说“我没上过几天学,但是多深的交情能抵过我赵家四十口人的性命?我三位爷爷就该死吗?我赵家就活该被人欺负吗?”
“吴念,即使要面临坐大牢,我也要弄死秦天虹,不然我不配做赵家子孙,希望你们理解我”说完将吴念锁在房中,转身离开!
听了冷峰的一段话,吴念居然无言以对,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谁对谁错,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在亲人生命受到威胁之时,再多的道理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在一阵思想斗争之后,吴念放弃了破门而出的想法,即使他能出去也肯定会引来冷峰再次关押他,在大哥面前他脆弱的像个娃娃!
距离六点还有一个半小时,虽然不知道赵家人在准备什么,但是廖家两兄弟的性命应该是难保了,既然自己对此事已经无能为力,那就只能静静等待了,无论结果是什么,承担就得了,只是可惜了两条鲜活的生命!
随手拿出手机拨通一串数字,印象中自己的记忆力不太好,却能清晰的记得这十一个数字,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嘟嘟声,十几秒后换来一句您拨打的电话正忙!
虽然无能为力但是也让吴念坐立不安,短短的十分钟过去了,却让他经历一个小时一样,院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可能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吧!
五点钟,一阵敲门声传来,吴念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屋外传来一女子微弱的声音“吴念,不要说话,我打开门之后一分钟,你赶紧出来,然后去二楼找三叔赵富,此事让他来定夺”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起码是友非敌,一分钟后,吴念悄悄的探出头,确认无人发现之后锁门直奔赵富房中,院内出奇的安静,可能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将来而做打算呢!
木桌上摆放着两杯刚刚沏好的热茶,赵富似乎知道吴念会来找自己,早已准备完毕,立身书桌旁,也学着写起毛笔字来!宣纸上横竖写了好多字,从字体上来看,确实写的有点不敢恭维!
几十个“芬”字汇集在一起,赵富问道“你可识得此字?你可知道它的意思?”
反复看了几遍吴念没觉得哪里不妥,疑惑的看着赵富,在这个危难关头,老爷子居然还有心情写字!
放下毛笔赵富走到窗前,慢慢的举起左手在眼前反复观看,偏红的皮肤上还有几处龟裂的位置,如果用力拉扯随时可以揭下那片熟肉!
脸上堆满了悲伤的赵富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字念“芬”,象征着百花齐放的季节,虽然只是一个字,却能让人感觉到芳香,好多人的名字里也喜欢用到它,以前我也喜欢这个字,直到我读懂它真正的寓意”
“一撇一捺成人字,一撇写尽一生苦难,一捺支撑半世甘甜,谁都要经历这两种滋味才能不枉人间一回,但是却偏偏有好多人不懂得知足,面对:名,利,权,财,色等身外之物,不惜操刀舞剑大动干戈,最后想要得到的还没到手,自己却要深埋与黄土之下,成为野花野草的肥料,这是我理解的“芬”字!”
“人生在世相遇即是缘故,为何要苦苦相逼呢?失去亲人的滋味固然难受,可是即使对方也尝到了滋味又能如何?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我年事已高,不想在再掺和年轻人的事儿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罢老爷子似乎是累了,坐在窗边的摇椅上闭上了眼睛!
看着宣纸上的字,吴念百感交集,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或许我们永远不能体会长辈的用心良苦,将纸轻轻对折揣进兜里,吴念小心翼翼的走出赵家!
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吴念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村东,经过家门时他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脚步并未停歇,直奔村东山神庙!
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庙,吴念心中还是有些忌惮,从小父母的灌输思想已经让他根深蒂固,无奈此时人命关天,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除了老鼠洞以外,吴念几乎地毯式搜索了一遍,却不见任何人影!
就在他近乎绝望的时候,突然想起上次冷月被抓,应该是被关押在河边的某个放牛草屋里,这可能是最后的希望了,村东到村西应该有两里路,吴念一步没有停歇的向前跑去!
直到一阵刺鼻的草药香迎面传来,吴念知道已经到达小河边,河边每两里地有一个草屋,一共十几个,吴念争分夺秒的奔跑在草屋间,直到第五个草屋,袅袅炊烟飘过让他看到了希望!
几乎是用脸撞开门一样,吴念趴在了屋内的土地上,床上一个让他分不清排行老几的廖家兄弟惊讶的看着他,回手从枕头旁抽出一把砍刀,直指吴念厉声问道“你来干嘛?”
早已汗流浃背的吴念喘着粗气说“秦天虹在哪?让他赶紧去赵家,有人要杀你兄弟”说完不顾对方的寒刀,爬起倚在床边休息起来!
事关紧急床上人不容思考,拨通电话说明情况后起身下地穿鞋,吴念急忙拦住他说“你现在的腿脚去了也没用,我会协助秦天虹把你兄弟救出来”说完抢过砍刀跑出门外,只是这次速度不及来时的一半,等他到那可能早就结束了!
六点钟,赵建打开关押两兄弟的房门,身后跟着四个家丁,两人抬着装有尸体的麻袋放在地中间,赵建将麻袋口打开对着两兄弟床前笑着说“六点了,我赵家说到做到,已经把你兄弟带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他被谁给杀了,还落个死无全尸,你们兄弟叙叙旧吧”
看着眼前死去的兄弟,二人跳下床爬到尸体旁放声大哭,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夹在着太多的骨肉情深“赵家人,如果我兄弟能重见天日,定要你们全家陪葬”
赵建呵呵一笑“我就说解释不清楚吧,你俩退下,换他俩干活”赵建对着家丁一挥手!
负责抬尸体的两人退后,走出两位手拎着白色塑料桶的家丁,桶盖拧开一股呛人的乙醇味充斥全屋,随着赵建一声令下,两位家丁将汽油均匀的洒在房间内走了出来!
打开一扇窗户后,将门从外锁死,四名家丁手持铁棍站在窗户两侧,只等当家人赵建邦的到来,他的一句话就会让廖家两兄弟葬身火海!
屋内传出绝望的叫骂身,大院内原本不会吸烟的赵建邦,嘴里叼着一支点燃的香烟,满脸笑意的朝柴房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