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这是视本官为无物吗?”
这突来的声音让白茉莉差点拍手叫好,可是她忍住了,因为那徐雅萱就站在那一身官服男子的身后,满脸的阴戾。
嗯嗯,她就说她向来人缘好天缘也好!
余筝心里憋着一口老血,今儿他是出门没看黄历吗?今儿才上工,就都这么闲?一个个不办公务,跑这小巷子里来看热闹?
“胡大人……”
然,余筝却双手抱拳,对那一身官服的男人打了一礼。
“本官听说,今儿可是安平侯大喜的日子,怎么不在府里喝酒,到跑到本官的地盘上来撒野来了?”
“哪里哪里,不知大人此次前来……”
“哦,这不是安平侯不大让人省心吗,逼的本官这才上工,就立马出来办案子了。”那胡大人一直站在门口没进来,也没有走的意思,就这么话起了家常一般。
余筝紧紧的捏着拳头,“胡大人忙,本侯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他十分清楚这京兆府尹不可能没事跑这来找他聊天,而看他的意思,显然是针对自己的,对于官差,余筝还有一点自知自明,能不碰就不碰,因为与他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今儿这京兆府尹还就是来拿他的,一摆手,几位衙差上前,二话不说便将余筝拿了。
“胡大人,你这是……”
“都说了,是来办案的,怎么在案发现在,安平侯觉得自己是个外人,看热闹的?”
余筝心一突突,急忙去看徐雅萱,然,哪里还有徐雅萱的影子,那女人,早在一看事不好的情况下便跑了。
“胡大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本侯未做什么,就算是今天对这书生,也不过只是寻常的斗殴,不至于抓本侯吧……”
“呵呵,安平侯爷,本官不是闲的无所事事拿您寻开心的,您涉嫌几起倒卖儿童案件,如今证据确凿,跟本官回衙门受审吧。”
“什,什么?你说什么?”
余筝那脸瞬间变得苍白,额间的冷汗直冒,怎么可能被人抓到证据,他做的很干净的啊?到底是谁在暗中针对他,是谁?
他扬着脑袋四处看着,除了脸上带起一块擦伤的白茉莉,这四周静悄悄的,难道,这个男人根本不简单?
此时的余筝才觉背后一阵发凉,是他太过自信,觉得不过就是一介寻常的臭书生,但显然,这个男人不一般!
不过,没人知道他此时的心里变化。白茉莉捂了捂脸,火辣辣的疼啊,也不知道人不会留下伤疤?
“本官听说,正月初一,您的儿子差一点被拐,可属实?”
白茉莉没想到,那押了余筝的官大人,却在这时走进了她这小院子里,更没有想到跟她问起了话。
白茉莉只好点头,如今她并不想跟太多的人接触。
“那便跟本官回衙门录份口供吧。”
没法,白茉莉只好抱着小鱼跟着衙差走了。
人群渐渐的散去,那少年悄悄的回来,地老者恭敬的道,“爷,奴才到京兆府的时候,太子殿下已将安平侯所有的罪证,全数逞了上去。”
老者摆了摆手,只是目光一直放在桌上的一张纸上,那上面是白茉莉所画的那个叫枇杷的果子。
有
这种东西吗?
南方?
“你将这个东西拿给秦王,让他着人去南方,找找这玩意……”
多年的病痛,若非是他毅力强大,就这么连咳带吐血,他早撒手人寰了。
只是,连祈不要这江山,他就得死抗,他到底还要抗到何时?
扭头看向窗外,那女人……
是,他便是那本应坐在皇宫里高高在上的万岁爷,可为了儿子,他已将白茉莉给查了个底朝上!
当年铁骑踏入皇宫,他最不想伤害的便是那女子以及她的一双儿女。
唉!
连琛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每每回想到十几年前,他的心都会为那大火为之一颤!
她有什么错?
他无数次地问过自己,她有什么错?
她只是一个被磨平了所有棱角的女人,只是一个生在深宫中的女人,她有什么错?
可她到底还是为了她的孩子,更为了他,一把火将若大的坤宁宫给烧了。
那样一个睿智的女子,向来让连琛君极为折服,只是死的可惜了。
唉,她唯有的一双儿女,一个想报仇,一个想保护亲人,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一个平衡?
而连祈,他甚都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其实是他那杀母仇人的女儿!
若是有一天,连祈知道了,他会如何?
“咳咳咳……”
这方思虑,便见大门口那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走了进来,小鱼的声音永远都是那般欢快,也难怪向来冷傲的孙子,会喜欢她!
只是……目光渐渐的放在了白茉莉的身上,女人做到你这份上,已经让人跌破眼睛了,却没有想到,转身的工夫你竟抛弃所有想步入朝堂,难道你真的只想保护你的哥哥吗?
傍晚时分,小院来了两个人,正是飞雨与千浔。
那屋子里的连琛君急忙压低了声线,眉头收拢,“十七啊,你说千家朕还能信吗?”
“爷,你多虑了。”
“哼,问你也是白问。跟你师父一个德性,油腔滑调的。”
“哪里哪里,爷,奴才给您烧水去,一会该吃药了。”
十七赶紧跑啊,这万岁爷近来年级大了,偶尔的总是会对某件事多加怀疑那么一二。
其实在他看来,万岁爷已经很好很好了,十几年了,任前朝余孽暗中搞着小动作,却从来没有将他如何,这回好,为了秦王心意的女人,万岁爷都做到如此地步了,唉唉唉,当爹的,什么时候能不操心呢?
只是耳朵微微一动,心下大骇,忙从外屋跑了进来,“爷,有人来了。”
“嗯?”
“奴才感觉得出,来人隐蔽术一流,应该是谁的暗卫。”
“你给我看看,是朕的身份泄露了还是有什么原因?”连琛君捏紧了拳头,在会试乃至殿试前,他并不想看到白茉莉的身份暴光。
也或者可以说,他想看看,白茉莉这个敢休夫的女人,是不是如她母亲那样文采出众。
因为当年,徐月熙虽未入考场,可,却将某一界的考题拿到宫殿内去答,那成绩直压当年的状员郎!
不多久十七回来,“爷,是秦王的人。”
“老三的人?”
“是,不过,不是来理会咱们的,是来看着她嫌娘俩的,这会已经走了。”
“难道老三知道她来了?”
连琛君觉得不应该啊,以连祈对他的承诺,他的人是真的撤出了南抚,怎么可能知道她离开?
“奴才让十六去查,一会会来消息。”
连琛君眉头紧锁,目光幽幽的放到了对面的屋子里。
千浔自打看到白茉莉后,那英挺的双眉便一直未有展开,他总觉得眼前这对父子过于眼熟,眼熟到他竟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而对于向来过目不忘的他来说,这种事在他的记忆中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于是他不时的将目光放到白茉莉的脸上。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男人,恶心死我了。”
飞雨气的脸上发红,与其说她要等到今天再离开侯府,不如说她对余筝一直保有一丝期待,可惜,她所有的希望都已落了空。
“你没事就好,以后有什么打算?”
白茉莉对于千浔那略有略无的目光表示无视。
不是她有意相瞒,只是不想给他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飞雨道,“我还能怎么样,回你这来呗,你马上要考试了,这段时间,你好好看书,我来帮你带小鱼,给你煮饭。等你考上了,自然,你要是不嫌弃,我觉得我还可以继续赖在你身边,万一你心情一好,给小鱼找个娘我就是现成的了……嘿嘿……”
“噗!”
白茉莉无力的翻着白眼,而这会千浔看她已经瞪大了双眼,不多久那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后又变的一点纠结,最后转身走了几步,站到了窗口。
白茉莉知道,以他这般年轻便已成为少将,那敏锐的观察力自不可少,被他发现,只是早晚而以,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对飞雨耸耸肩,拿眼睛看了看千浔那站的直直的背影,轻声问道,“你们怎么走到一起的?”
“表哥的人啊。”
飞雨自然的答到,而白茉莉就发现,她叫表哥叫的好顺啊,可怎么就没见她叫自己表姐?
白了她一眼,“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不了,今晚应该没有什么事,不过,你们小心那江家大少奶奶,她不是什么心善的人。”
显然,对于二人压低声的谈话,也没能逃得了人家的耳朵,这会千浔转身过来说了一句。
白茉莉点了点头,“那便谢谢将军了。”
“叫我千浔吧,你们保重我先走了。”
话落,千浔看了眼飞雨而后离开。
“你说,这一天你们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看你不一样?”
难得白茉莉八卦一下,在千浔一离开,便凑到了飞雨的跟前。
飞雨伸手推她,“两个男人站这么近干什么?”
“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白茉莉八卦的小眼睛一闪一闪的,才不管什么两个不两个男人,压着飞雨,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她是没理会,可外面那个男人却惊掉了下巴,他是听不到里面两人在说什么,可是他却看得到两人在做什么!
身为一名暗卫,有始以来第一次从屋顶跌到了地面,摔了一嘴的白雪,呸呸呸,世风日下啊!王爷,世风日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