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怎么追到我爸的?”
穆笑笑一脸戒备地看着我,然后撇着脸气嘟嘟地对我说:“你怎么不说是你爸追的我,凭什么说是我追的你爸?”
“你以前不是故意出现我爸面前么?难道不是在勾引他?”
穆笑笑想起了自己两年前做得荒唐事,脸红到了脖子根,把桌上的杂志卷起来往我身上丢,我一边躲一边笑话她,嘻嘻哈哈地说:“小心把我爸爸的杂志弄花了,回来他骂你!”
穆笑笑听了我的话后顿了顿,把杂志放了下来,铺平了用烟灰缸压住,然后没奈何地说:“我真想把你皮扒了看看,你身体里是不是住了个老妖精,哪有十六岁的小孩像你这样早熟的!”
“我也想把你的皮扒了看看,你身体里是不是住了个小妖精,哪有二十四岁的大人像你这么幼稚的!”
“你……”
她用手指着我,憋了半天没能说出第二个字来,把手一甩,愤愤地坐回沙发上去了,我紧随其后,盘着腿窝在她的身边。
她把我往外推了推,不让我靠近她,特嫌弃地说:“你爸一身浩然正气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熊孩子,你离我远一点,我看你一挑眉毛就觉得你在算计我!”
我赶紧把自己的眉毛捂住,没脸没皮地说:“我怎么会算计您呢?我这是在虚心请教啊,我爸那么浩然正气的一个人都被您给拿下了,证明您手段高超啊。”
我送的这顶高帽子让她很开心,她微微地眯起了眼,然后又板了脸,不开心地说:“什么手段高超?怎么听着不像是在夸我啊,至少也应该说我是魅力四射啊!”
我重重地点了头,奉承道:“对对对,您魅力四射,而且智力高超,我这不是来跟您请教了么?”
她这才满意地点了头,把我手里的冰激凌桶抢了回去,点着我的脑门说:“当年要不是你这个熊孩子从中作梗,我早就把一方拿下了。”
“靠什么?”
她听我这么说,没好气地在我脑勺上敲了一下,像个大人似的说:“你个小屁孩,别学乱七八糟的,你才多大岁数,怎么尽是想这些不靠谱的呢?”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不肯定也不否认。
她挖了一大口冰激凌
,然后接着说:“不过色诱这招,对男人是绝对管用的!”她一边说还一边不自觉地自恋了一下。
说实话,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我比她了解,我才不信她在我爸爸面前露了两回面就把我爸爸给拿下了,所以她说的这些我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权当是过家家了。
我接着套她的话,装作无可奈何地问道:“你不是让我小孩子不要学坏招么,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招了?”
她苦思冥想了半天,什么都没想出来,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给他送礼物算不算?”
“你都送什么了?”
她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领带啦,香水啦,总之我逛街的时候看到什么适合他的东西都会帮他买下来,估计后来他被我持之以恒的决心打动了吧。”
我当然不会觉得几件香水领带就会打动我的爸爸,不过她说到香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吓了穆笑笑一大跳,她往后挪了一下屁股说:“你干嘛呀,吓死我了!”
我歉疚地向她摇摇手,说道:“不好意思,但是还是要谢谢你了!”说完我就跑掉了。
穆笑笑提到香水的时候,我想起来上回遇见王颂之的时候,他跟林蝶在柜台上试香水,所以我决定在他过生日的时候送他一瓶香水,但是我不是从柜台上买,而是要亲手为他调制一款香水。
我从穆笑笑那里离开之后,乘公交车去了以前我们学画画的那个学校,向门卫打听陈老师的下落,门卫告诉我:“现在陈老师有课,在520画室。”
我听他这么说,突然笑了。
门卫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用川普跟我说:“你这个女娃娃突然笑啥子呦,笑得怪吓人的。”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跟他说谢谢,他依旧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他当然想不通我在笑什么了,我笑的是画室的那个编号,“520”,偏偏在我来找陈老师的时候,陈老师在“我爱你”画室,我在心里就暗暗地祈祷,希望这是老天爷安排的天意,寓意我会和王颂之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我熟门熟路地上了教学楼,在画室门口等陈老师下课,一到周末的时候上培训班的同学总是会很多很多,基本每一个教室
里都有人,我等得无聊的时候就在走廊上来回地转,这里的教室分两种,一种大教室,很多人一起上课,还有一种小教室,没有窗户,只在门上安了一块小小的玻璃。
我站在一扇镶了玻璃的门前,垫着脚尖偷偷地向里看,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在那里学钢琴,她的身边坐了一个老师正在手把手地教她,我想到了我那个叫做冯文改的表弟,八岁的时候就可以把一支复杂的曲子弹得行云流水。
“表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到有人叫我,转过身,看到了冯文改,觉得有些意外,然后想了想又不觉得意外了,我问他:“你是来学钢琴的?”
“嗯。”
他答得很冷漠,头发颜色很浅,眼睛明媚清亮宛如春水,他有着冯家人所拥有的姣好相貌,甚至比冯文则跟冯斐斐还要漂亮,如果不是太过沉默寡言地话一定会是个招人稀罕的小人儿,我主动跟他搭话,问道:“你钢琴学得怎么样?”
我特地挑了他擅长的项目跟他搭讪,想来总是不会冷场的,没想到他的表情依旧冷漠,说道:“学得还行吧,老师点了几首曲子,让我回去练熟了,准备考钢琴十级。”
我的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很佩服他的淡定,用充满着崇拜的口气跟他说:“你也太牛了吧,才十来岁就考钢琴十级?”
他依旧冷漠,甚至是有点不开心地跟我说:“我是来学琴的,又不是来考级的。”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捏了捏他的脸蛋说:“别板着着脸嘛,学琴的时候顺便考个级,你也不吃亏嘛。”
“业余十级,是个人都能考,没什么意义,你把这两三首曲子反反复复地练上个一两年,说不定你也能过十级了。”
我嘴巴张成了“O”字型,心说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别不信,跟我一个班的那几个小孩,除了考试指定曲目,其它什么都不会,连一首完整的流行歌曲都弹不出来,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跟大伯母说,让她送我回维也纳。”
说完他跟我摆摆手,不等我回应,就自己先走了。
我想拦住冯文改的,但是下课的铃声响了,我没忘记自己的正事儿,赶紧跑到520教室门口去堵陈老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