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后面的伤口已经发炎了,浅仓拓知道自己一直在低烧。

他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浅仓展就这么一直吊着他,挂在半空的手已经没了知觉,脚只能勉强的踩在地上,而每次不小心的动作都会换来后面刺骨的疼痛。

原来男人被上是那么痛苦。

英俊的脸露出一抹苦笑,他第一次为对骆以濡做的那些事后悔,那男人一定恨他到无法自拔吧……

也不知他过的好不好,即使现在,他最想见的人也是他。

但,看到自己他又该生气了吧……

那个看起来脾气很好,其实却差的要命的男人。

想到骆以濡高傲的表情,浅仓拓忍俊不禁。

“在这种时候,你还笑的出来?”本以为会看到一张生不死的脸,可浅仓展没想到,在这间满是霉味的屋子,他马上就要死了的地方,居然还能笑出,印象里,这男人鲜少露出笑容,即使是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由心而发。

他的事,不需要浅仓展知道,浅仓拓低下了头,将自己的表情隐藏起来。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喜欢和人讲话,”浅仓展开怀大笑,这一刻他已等的太久了,来到浅仓拓前面攫起他满是胡茬的下巴,戏谑道,“我真不明白了,一个男人,至于让你连命都不要了?怎么男人的洞有那么销魂?被你们搞的我也想找个男人来上上看了。”

浅仓拓扭了下脑袋,下巴从那混蛋的钳制中挣了出来,可这小小的动作又换来一阵巨痛。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倔。”退了一步,浅仓展厌恶的把才碰过他的手在昂贵的西装上抹了抹,点了一支烟慢条斯理的说:“那骆以濡我也见了,虽然看不出他哪点比女人好,不过既然他可以让你这么癫狂……”

吸了一口烟,而后刻意将烟雾喷到浅仓拓的脸上,浅仓展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那个你用命去换的男人不知道上起来是什么味道,啧啧,虽然我不喜欢男人,但为了集团,我到是乐意牺牲色相,说不定把他伺候好了,他一高兴不但放过我们还和我们保持长期合作或者干脆把浅仓集团纳到骆家旗下,岂不快哉。很遗憾,‘弟弟’,你看不到那天了,但是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我现在已经着手准备去接近骆以濡,很快,你那宝贝的男人就要臣服到我的怀中了……哈哈……哈哈!”

“浅仓展!你敢动他!”浅仓拓了无生气的眸子听过他的话后渲上了噬血的光芒,他想扑到那混蛋身上狠狠的修理他顿,可是挂在半空的铁索阻止了他的动作,因为剧烈的挣扎,铁链在半空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怎么,这个时候你还想动我?”冷嗤一声,浅仓展把烟扔在地上用脚抿了抿,“以前或许我不是你的对手,但现在可不同了,杂碎!”

说完,浅仓展便发泄般的对着浅仓拓狠狠挥了几拳,生硬的落在他的小腹,胸口,可男人愣是一声没吭。

“你小子真有种,”也许是觉得无聊了,浅仓展甩甩手便听下了,脑子一转一脸淫笑的凑到浅仓拓耳边道,“那天在包房里,被上的人是你吧?”

一直无视他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怒目圆睁,可浅仓展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的心凉了半截,“我倒是也想尝尝那骆以濡上过的男人的味道。”

“浅仓展你疯了?!”挥动着麻木的手臂,铁链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浅仓拓浑身的肌肉紧紧的绷到了一起,那个混蛋要报复自己,也不至于用这么卑贱的手段吧……

“你该庆幸我们不是兄妹,那样是不是就叫**了。”语毕,浅仓展突然窜到他的身后,尽管浅仓拓拼命挣扎,可他还是动作灵活的解开了他的裤子。

“浅仓拓,你也不过尔尔嘛。”在他身后,浅仓展嗤笑着说。

下体一阵冰凉,背对着浅仓展,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从声音听起来,那混蛋应该正在解自己的裤子。

“浅仓展你他妈的来点痛快的!你不就想要我的命吗?痛快拿去吧,别他妈的玩这么恶心的事!”

“恶心?你们俩玩的时候不恶心吗?”从后面钳制住男人乱踢的脚,浅仓展把自己弄了半天才勉强有点硬度的东西抵到了那个满是伤痕的地方,“浅仓拓,在死前,哥哥让你再爽一次。”

“展少爷!不好了展少爷!”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人猛砸大门,慌乱的声音让浅仓展停下了动作,提上裤子走到打开门,不爽的问:“怎么回事?”

男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浅仓展的脸瞬间变了颜色,也不顾锁门跟着来人就跑了。

屋子里的浅仓拓松了口起,他发现他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骆以濡走到这个带着潮气的房间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吊在屋子中央半裸的男人,顷刻,看似面无表情的脸染上了不易察觉的愤怒。

快步走到男人身边把挂在他脚上的裤子提了起来,虽然已经尽量控制了,可声音里还是带着不小的怒意,“他做了什么?”

这声音?

浅仓拓猛的张开眼睛,一袭黑衣的男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本以为今生无缘的人。

他不是在做梦吧?还是,死前的幻觉?

骆以濡真想立即去教训那该死的浅仓展,可他知道时机不对,只能咬着牙从绑在大腿上的皮带里拿出了一把瑞士军刀,仰起头去撬锁着他的拷子。

愤怒的人不想开口,而正被解救的人只是用炽热的目光看着他。

就这么安静的过了许久……

“斐儿,你怎么弄的像个忍者?”打破寂静的是浅仓拓,他有太多的话想和骆以濡说,可此时此景,他只能哑着嗓子开玩笑,这样才能阻止眼眶一点点泛红。

“闭嘴。”没心情同他开玩笑,骆以濡没好气的低声吼了句。

“哦,”浅仓拓乖乖的点了点头,可没过多久,似又忘记骆以濡的命令,开口道,“斐儿,这是不是叫巾帼不让须眉?”

“去你妈的巾帼不让须眉吧!”再一次,在浅仓拓面前丢了风度,这混蛋总能引起他的怒火,骂声落地,拷也应声而开,接住那个差点倒在地上的男人,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的同时还不忘吼一句:“再废话一句我就把你挂回去!”

哑然失笑,浅仓拓没再说什么,而是安静的靠着他,走他未知的路。

浅仓拓的体温很高,路走的也是异常缓慢,几步之后,骆以濡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你还好吗?还能走吗?”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浅仓拓只是用干裂的唇在他颊边轻轻擦过,低低的说了句:“我好想你。”

即使是这种时候,即使马上迎来死亡,也阻止不了我对你的思念。

斐儿,我好想你。

骆以濡的心口蓦然一动,他没再说什么,却是抿紧了唇,将身旁的男人又揽紧了些。

……

两个小时前。

那天的邂逅后,宋芷稀便每天都去接在他家附近的kfc打佯的郁岑,可今天还没出门,就被千询那混蛋拎了去,说是有什么任务要做,不顾他的抗议,直接把他塞进了车子。

无奈,他只能给郁岑打个电话告诉她今天突然有事不能去接她,郁岑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告诉他不用替自己操心,她很体贴,可宋芷稀还是忍不住生气,千询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了……

气愤中的他没发现车子开到了一个雄伟的大厦前,直到跟着上了楼,看到了里面那几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宋芷稀?!”挑高眉毛,骆以沫吃惊的看向跟着千询进来的男人,音量不受控制的提高了几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第一次觉得原来世界这么小,苦笑着,他对那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打了声招呼,“老师,以沫,好久不见。”

“去你的好久不见吧!”没好气的回了声,骆以沫关心的是后面的问题,“亦蘩知道你回来吗?你怎么跟他在一起?该死的宋芷稀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骆以沫,你搞什么鬼?”千询不知道骆以沫念出的那个陌生的名字是谁,但他知道宋芷稀听到那个名字后表情是那样痛苦。

“要吵架待会儿会给你们时间的,现在,给我听好了。”安阳打断了那两个剑拔弩张男人的对峙,将拟订的计划说出。

他已经查到关着浅仓拓的地方,安阳让千询找些人去那里闹事,趁乱千询和骆以濡在后面偷偷的把浅仓拓救出去。之所以要大费周章,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浅仓家嗅到什么味道再借由浅仓拓来威胁他们,不论是安阳还是骆以濡,他们都不喜欢被威胁的滋味。

“千询他该不会对那个男人……”跟在千询后面出去的安阳问宁朝歌,却亦蘩和宋芷稀之间的事他早有耳闻,千询什么时候搅和进去?看样子还很宝贝那男人。

“不会的,”宁朝歌立刻否决了安阳的猜测,“千询是个烂好人,总会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回去养,比如,受伤的小动物。他对那种脆弱的眼神最没抵抗力了……”

“你怎么那么肯定?”宁朝歌的话里带着几个意思,安阳没有深究,只是好奇。

“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千询。”

……

所有人都走了,骆以沫搂着殷若澈不发一语的沉思着。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想了半天,他还是无法放任不管,皱着眉,他拨了那个人的电话。

嘟嘟几声后,电话那边传来却亦蘩熟悉的声音,‘以沫,怎么今天想给我打电话?’

电话通了,骆以沫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想了半天才问了句:“你干什么呢?”

‘我?在等着林家千金约会。’

“别告诉我你有结婚的打算。”

‘为什么不能?你知道若和林家联姻,林家的商厦落到我却家手里指日可待,到那时……’

“却伯伯帮你决定的?”打断了男人的话,骆以沫只想知道这个决定是谁做的。

‘不,我自己决定的。’电话那端传来笑声,笑过,却亦蘩说:‘结婚,不是迟早的事吗?这样对却家还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宋芷稀呢?亦蘩,如果宋芷稀回来了呢?”骆以沫不甘心的问。

‘芷稀……’电话那端突然沉默了,须臾,却亦蘩还是逃开了这个问题,一如既往的逃避,‘她来了,挂电话了,以后联系。’

挂上电话,却亦蘩苦涩的看着正向他走来那个噙着笑的女人。

女人把手挂到了他臂弯间,撒着娇说要去看电影,说什么今天放一个很感人的老电影。

已经习惯演戏的却亦蘩宠溺的说,好啊,只要你喜欢。

后来他们进了电影院,影片的名字叫《星愿》。

他不喜欢这种无聊的爱情片。

在电影放映到**时,影院里到处都是唏嘘之声,而那时,却亦蘩的眼眶也不经意的染上一片氤氲。

男主角死了,但他还想回到人间去帮他爱的女人。

而他自己,明明活着,却不能再拥抱最爱的人。

他们明明离的那样近,可是却再没了拥他入怀的借口……

以沫,你问我芷稀该怎么办?我也想知道。

我爱他,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他,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芷稀,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