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屠宰场?”苏娇娇一奇,“有什么不对么?”见金佳子笑得满脸笑意,苏娇娇就知道他说的绝不是坏事儿,脑海中马上就想起那晚遇见的一张张面孔,吕林、吴学、仲雯、付邱…,可把这些人过了个遍也没想起什么异处,正想再向金佳子要点提醒,可仔细的再一打量台上,猛然发现孔姚那张尖嘴猴腮的脸虽躲进角落暗处,但看起来却好似更加熟悉,她又往深处想了想,突然一拍巴掌,大喊道道:“嗨!原来是他!”
木哥手中的金翎已经刺破了大麻袋,正当孔姚和袁二爷大为惊喜的时候,木哥却突然一抹手腕,刀锋只划开麻袋便不再刺入,横向一转,“嘶啦”一声,麻袋便被挑开一个大大的口子,反手又是一刀,另一个口袋也被划开,随后麻袋飘然而落,从中露出了两个人……
“哈,果真是他!”苏娇娇笑道,指着孔姚对身边的薄介说,“薄大哥,你想起来了么?就是那个家伙抓走两只搞笑蛇妖的!”刚才光线明亮,苏娇娇看孔姚只是面熟,盖因他衣着改变,所以没全认出来,这会儿孔姚躲到暗处,和那晚在屠宰场的阴暗环境十分相似,于是苏娇娇终于想起了此人。
薄介点点头,盯着台上那两个从麻袋中露出来的“人”,说道:“不用想,看也看出来了。”
只见麻袋中的两个“人”,一个白白胖胖,一脸和气,正在看着木哥贱笑;另一个高高瘦瘦,满身通红,也在盯着木哥傻笑。而他们最大的特点都一样——腿不是腿脚不是脚,而是用一根短细的尾巴当做下身,在支撑着他们的全身。
“蛇、蛇妖?!”台下有人惊呼起来。
“而、而且好像是海蟒成妖……”又有人惊叹。“怪不得这么厉害!”
当然厉害!当时为了制住他们,我哥他们费了多大的力气!苏娇娇心里暗暗得意道——麻袋里的妖物。正是前几天夜里和木哥他们一阵乱打,随后被木哥用紫符制住,又被人抓走的赤白两只蛇妖。
东海水灵岛的东方拓本来一直安静的看,安静的听,也不多言,更不多动,但是一见到斗台上的一白一红两只蛇妖,脸色微微一变。但又快速的恢复如初。
木哥看了眼二妖的短小尾巴,愣了一愣,轻轻一挥手,两只妖怪就连忙收去尾巴,化成腿型,他们刚想和木哥打招呼,木哥眼睛一眯,胖妖马上会意,拽着瘦妖就是躬身一礼,脸现惊愕状喊道:“哇呀呀。哪里来的绝世高人,竟能轻易化解吾等神功,看小兄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想必是道内绝顶第一人,小弟二人今日得见,真乃大开眼界,三生有幸啊——”
一番话把场上场下都说愣了,场下的观众惊讶于木哥的道法高妙,主席台的几位大家除了施书礼和韩墨忠,其他几人都瞪大了眼睛,极力回想着刚才木哥低念的法咒,可想了半天。还是感觉未曾听过,一时间内心惊异。对木哥更是起了更大戒心,只有巫谷的乌尔达脸上偷偷挂着阴刻的笑意。他脑中再次回想起了方才木哥手中攥着的红色符纸,眼神中冷电闪烁。
“这位少侠,您既然已用神法控制了吾等,那某二人便甘愿作为您的奴仆,车前马后的视您为主人,但请少侠将我二人收为帐下,以博往后对阵之胜!”胖妖偷偷朝木哥挤弄眼睛,用眼角瞄瞄身后的孔姚,又往身下瞅了瞅。
木哥挡在二妖身前,别人也看不见他们的古怪眼神,不过木哥一下就明白了,胖妖这是在向他求助,恳求木哥帮忙摆脱袁九门对他们的束缚,木哥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二妖的腰间腿脚上都隐隐有蓝光闪现,显然,被贴身置着蓝符。
“大胆妖物,你们作恶多端,现在还妄想逃罪,看我不打你们个妖灵幻灭、魂飞魄散!”木哥大吼一声,操起金翎就网上冲,二妖一下变了脸色,正感到惊恐绝望之时,却见木哥突然又缓下了身子。
胖妖见此机会连忙大呼饶命,高喊道:“少侠等等,少侠听我说——”见木哥竟真的放下了匕首,他连忙接着说:“少侠,您误会啦,我们虽为妖类,但一直秉守与人为善,视邪为恶的处世原则,把人类当做我们的朋友,把正义看成吾等的操守,绝不敢轻易去害任何一人——”他见木哥面色有所缓和,且好像有意无意的挑了挑眼眉,看向孔姚一侧,胖妖心领神会,马上看透了木哥的眼神,心中一动,又说道:“吾等平日化作人形,极尽善举,做的大多是扶老携幼、惩恶扬善的好事,却不料——”他突然悲呜一声,回身指着袁九门方阵那一侧,大喊道:“却不料这些人也不问青红皂白,不管善恶对错,就将我二人擒拿到此,其实说实话,以我等之妖力,哪怕他们的什么阵法符咒,只是不想大开杀戒涂炭生灵,于此才束手束脚,任凭他们宰割,不想他们也不是意在除妖,而是制住我们,另有图谋——”
听到胖妖的这一番辩解,台下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有说妖类狡猾,这是抗辩之词的;也有说妖有善类,该区别对待的;更有说该深入调查,明辨善恶的。但无论如何说,众人?大多还是有着一个共识——木哥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二妖,看他怎么说。
台下袁九门一众已经有人开始高声叫骂,说是蛇妖妖言惑众,而木哥就是始作俑者,但他们喊了两句就发觉这是在打自己的脸——明明这局是妖类对决,自己派出的妖物非但没打残对手,反倒被人家控制住,临阵倒戈,这、这局的胜负,还用再往下看么?
主席台上的袁二爷脸色就像变幻不断的霓虹灯,一会儿蓝,一会儿绿,这会儿正好停电,又变成了黑色,他恨不得自己上台屠了那两只蛇妖,可他也知道,无论再怎么做也是于事无补,心里正被怒气填得满登登、鼓胀胀,却又听木哥说话了——
“卑鄙妖类,你以为你们辩解几句我们就会相信么?这分明就是挑拨离间之计,袁九门乃我道中大门大派,又岂会像你们说的那么不堪,若敢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灭了尔等妖魄!”
胖妖一直在关注着木哥的神情,见刚才自己说了那一番贬斥袁九门的话后,木哥的眼色隐隐透出赞赏,他心里一喜,嘿,看来方向是对了!连忙顺着放下说:“这位英俊帅气、神通广大的少侠,我们怎么敢在您的面前颠三倒四污蔑他人,这是却有其事啊——”他回头恨恨的瞪了躲在台角的孔姚一眼,“当时,我们被抓住之后,他们就用各种道法咒术折磨我们,为的就是答应他们的条件——”
“住嘴!”孔姚突然喊道,这么一声,让他们更被动了,谁都猜出他出言喝止的目的。袁二爷紧攥着拳头,“霓虹灯”又变颜色。
木哥看了一眼孔姚,又向胖妖点点头:“继续说,什么条件?”
“他们说让我们兄弟俩替他们出战驱邪大会,也不用管面对的是什么人类妖类,只要合力发出一击,灭了对方即可,打死打残都无所谓,等到事后必然重谢我们!”胖妖说。
“啊?!”台下众人惊呼一片。
“你胡说!我们才没——”孔姚突然喊道,话没说完却被胖妖打断:“你们没逼我们上台斗法?”
“这——有是有,不过——”孔姚支吾道。
“还不过什么?是不是你说的我们上来也不用等对方出手,直接就来个致命一击?”
“那,那是怕对手——”
“那就是啦!”胖妖怒道,随后向木哥扮起苦脸:“但是少侠,我们兄弟俩是正义之妖,怎么会听从这些小人的恶计?于是在经过百般凌?辱和屈打之后,我们依旧不改变原则——”见到孔姚还想说话,他又忙道:“但是后来听说他们又要去绑什么凶戾的妖物,我们兄弟听后心中是大为不安呐——你想想,他们要是真的派上一些戾气未尽的妖类,搅乱会场不说,说不定还会伤了比斗的对手,这样一来,不就成了‘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吗?于是乎,我兄弟思虑再三后,终于决定,与他们虚与委蛇,暂且敷衍,等到时机成熟时再揭露他们的丑恶嘴脸!”
“你——”孔姚叫道。
“我怎么样?我就说实话了!”胖妖忿忿道,又转向木哥:“少侠有所不知,我们兄弟俩本想在第一次露面时,就把他们的险恶用心一昭天下,却没想到他们甚是歹毒,竟用避声的法宝把我们罩起来——”他指了指脚下的麻袋。
“那、那是怕你们胡乱骂人——”孔姚急喊道。
“呵呵,终于承认了?是怕我们说出实情吧?!”胖妖微微一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