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佳子向周围几个小旅馆打听了房价后,众人终于放弃了,看着沿路上也有不少的游客在路边支起帐篷,金佳子气哄哄的骂:“一个个都是闲得蛋疼,不在家享清福,大老远的都上这儿遭什么罪,那‘蜃楼’是能吃啊,是能睡啊?何苦来的?”
白庞和洪寿也纷纷点头赞同,正要说话,却听一直沉默着的霍小荷突然说了一句话——
“金、金哥哥,那、那是真的能睡的。”
“什、什么能睡?”金佳子愣了愣。
“‘蜃楼’——”霍小荷的头微微垂着,轻声说道,“刚刚出现的那个‘海市蜃楼’是、是真能睡进去的。”
几人都怔住了,木哥眉头挑了挑:“你是说那个小楼——”
“确实存在,就、就离这儿不远。”
众人一听这话,登时大为惊奇,白庞道:“不对啊,刚才听本地人的意思,好像都不知道这里还有那么一栋建筑,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也是老霍前两天带我驱邪时,无意中看到的,那座小楼立着的地方,原本是旧城区里的一座老宅,可就在前几天,却一夜之间冒出了那么栋古楼,那里位置较偏,住的还大都是老年人,他们走动不多,所以一时半会也不会传到这里来…老霍还说那有可能是什么‘鬼间’,城里的种种乱象和海上的祸事说不定都与此有关,他本来还想等我回来就去一探究竟,却没想到事情有了变化…”
旧城区。
突然出现的古楼。
“海市”映出的幻象。
等等、等等,这一切似乎都证实霍小荷师父的推断极有道理,那个小楼里,肯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无论与种种怪相有无干系,木哥他们这一趟是走定了。按木哥和金佳子的话来说——
“有邪必除,除之务尽!反正也没住处,说不定把什么妖鬼灭去了,他们也就占得了一夜歇息之所…”
…
霍小荷说的地方还真的是很近,他们也没用开车,步行二十多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这还真是一个老旧的街区,住的人并不多,木哥往不远处的街口瞅了瞅,那里停着几辆车。好像撞在了一起,有警车也在旁边闪着警灯,该是来处理事故的。
近一些有几个人在树下乘凉,他们围蹲在一处,其中是两个老头在下象棋,一个把棋子拈在手里,好像举棋不定,另一个低头看着棋盘,也在沉思。傍晚前的太阳还是有些大。烘烤着人群,其中腾出阵阵热气…
路边也有小摊,两个人似乎在等着上菜,他们的面前已经摆上了几个小盘。其中有肉有菜,大概还差了一盆汤…
大伙就站在这么一条窄细的十字路口四处张望,最后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一座古气十足的小楼上,竟真的和“海市蜃楼”里映出的一样。青砖灰瓦,木梁勾角,上中下三层。金佳子又开始啧啧摇头,说还是不对,这楼虽有古风,可支柱承梁的位置都建的有些偏差,小楼不大,根本就用不上这么多支撑。
乌乌说这里是不是又布设了什么大阵,要不咱们进去前先好好参研一番?
木哥和金佳子也很警惕,绕着小楼转了好几圈儿,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最后备好灵符武器,干脆来了个直闯。
楼门上垂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铜锁,还真是古代那种厚重的直锁,金佳子看到周围无人、也没摄像头,掏出石枪一捅一别,咔嚓一声,铜锁碎断,他又警惕四下看了看,轻轻一推,吱嘎,门开了…
金佳子横举着石枪护在身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其后几人鱼贯而入,只有木哥在踏进门前的时候又顿了一顿,他看了一眼门口趴着的两只小动物,心里没来由的微微一颤,那是一对儿正在熟睡着的小猫小狗,它们本没什么出奇之处,可木哥还是多瞅了两眼,身前的霍小荷发现木哥停下了步子,回头小声道:“怎么了,木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木哥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迈出一步跟了进去。
一进楼门,几人的眼前顿时变得有些昏暗,一楼是个不大的厅室,四周掌着油灯,灯捻儿上幽幽散着黑烟,飘忽闪亮,大厅里没有什么摆设,但却清清爽爽,干干净净,也不见鬼气妖气,金佳子掏出张灵符试了试,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这下众人可有些紧张了,如果此处不是妖鬼设的,那这个突兀出来的小楼又从何而来,但要是真是妖鬼所为,它们既然能避去自己的阴气,那道行之深也就可想而知了。
木哥和金佳子在大厅里布下了一个镇妖的法阵,可阵法启动后,仍是不见有什么妖物逃窜,这么看来就只能是鬼了,于是,二人又摸出符纸法器,想设个伏鬼的阵法,可直摆到了最后一处阵脚,金佳子才发现包里的桃木枝用光了,他刚想去翻别的包,可也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邪风,把地上的几张符纸吹飞起来,他忙伸手去抓,但几张灵符就好像被人控制一般,纷纷扬扬的向屋角飞去,金佳子也来了气,一步窜了过去,倒是抓住了符纸,可手在落下的同时,也按上了一盏油灯上,呲!烫得一片水泡,他登时嗷嗷大叫,气得一把将油灯打落在地,说来也巧,油灯叽里咕噜的在地上一阵滚动,最后停在了一处,金佳子嘴里骂着,斜眼儿往地上一瞅,登时大惊失色,高喊了一声“不要!”,却也晚了,只见油灯里的油已经淌出了一地,而在它旁边,正静静的放着一只大包,包口半敞,其内尽是彩票…
火焰腾地就烧了起来,那满满一下子彩票都是易燃的纸品,自然见火就着,此时又伴着灯油,火势瞬间就大了起来,金佳子心疼得连连大叫,两个蛇妖连忙出手,各自打出水柱帮着灭火,本来金佳子还为之一喜,可一等闻到了水柱的气味,眼睛立马就瞪圆圆了:“你、你们干毛?火上浇油是不是?”
二妖也是极为震惊,洪寿纠正说:“金哥,是酒,不是油。”白庞呆呆道:“我、我们也没——”话没说完,就见火焰顺着“水柱”倒逼过来,连忙收功退走,才总算避免了惹火上身,可在急退的时候,两个人四双脚又不小心缠绊在了一起,噗嗵噗嗵!两声闷响,他们跌倒在地,摔了个满头大包…
兰澜也想射出水箭,可就在指尖举起水雾的时候,洪寿正好滚到了她的脚下,她忙闪身一旁,却正好撞在了木哥肩头上,两人一趔趄,双双扶住才稳下身形,可兰澜人是站住了,指尖上的水箭已经射了出来,眼见就要奔着木哥的手腕而去,兰澜大惊失色,连忙挥手甩开,总算在箭头临近木哥的皮肤之前改变了方向,但方向是改了,却又飞向了另一边,那里正站着傻傻发愣的霍小荷,木哥急中无奈,只能飞出金翎去挡,金色的匕首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正好拦住了水箭——
叮!
水箭被搪开,霍小荷是得救了,可金光与蓝光相击后瞬间分开,一个斜向下打去,那里站着瞪大眼睛的乌乌,另一个转向激射,那处的金佳子正盯着火光发呆…
木哥和兰澜同时跃起,一个冲向金佳子,一个飞向乌乌,所幸离得都很近,金佳子被木哥一脚踹倒,乌乌被兰澜一脚卷飞,两大危机登时化解开去…
金佳子木木的站起来,边揉着脑袋,边嘟哝:“钱,我的钱…”
乌乌四仰八叉的躺在楼梯上,舌头耷拉在一旁,眼睛里全是圈圈儿,也在嘟哝:“女、女王陛下,下次能不能别、别踢脑袋…”
火势渐渐小去,金佳子的百万巨奖就此灰飞烟灭,现在已经成了一堆纸灰,他摇着头悲叹:“他妈该死的破石头,让老子发了财又断财路,这不是空欢喜一场么?霉运霉运,到底啥时候是个头?!”
“锥子——”木哥苦着脸叫他,“恐怕现在不止是你,大伙也跟着倒霉了。”说罢,弯腰去捡金翎,插得太深,他力气大了点儿,一把拔出,却被惯性带起,呲,在衣服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两个蛇妖已经爬了起来,相搀着站起身,可洪寿起身的时候又踩到了自己的鞋带,噗嗵一声再次摔倒,白庞也被他连累,重重的摔了下去。
霍小荷一直在盯着木哥看,刚才若不是他及时出手,那…女孩儿感激的说不出话,想过来道谢,却听“嘶啦”一声,大腿上的裤子被墙角支出来的一根钉子刮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白皙一片,已露了肉。
乌乌总算清醒了,刚翻过身,却又感到浑身酸痛,脚下一软,就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叮叮咚咚一阵乱响,噗,一头栽进了那堆纸灰里,等再爬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几颗白牙,浑身上下是黑乎乎的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