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嫁 只疼顽劣太子妃
(?)箫荇看了看自己包的严实的右手,苦着脸,“可不要坏,我靠它吃饭的……”
她笑笑,低头吃红薯,不超过五天,她就可以到他的主战场了,她不想自己出现的时候太狼狈,她这阵子越发丰满起来,肚子也球一样的鼓起来。
箫荇没有问太多,反正她也说自己嫁了人,有了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对。
天边,一颗暗红色的星星忽然若隐若现,没一会儿,急速坠落。
囤“啧啧。”箫荇摇头,“‘战星现,杀戮不断世人怨’,这仗打的更厉害了。”
叶珈琅不懂天象,可是也知道这战争打的厉害。
越往边疆走,越能体会到战争对人造成的恐慌。
亨这里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卷入了,不知道经过铁蹄践踏,还能不能看到这样澄净的夜空。
拍拍手,她转身钻入帐篷睡觉。
箫荇用沙子埋了土,看着她的帐篷一会儿,才转头看着天空。
胥边,他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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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和商队分开,叶珈琅随着箫荇去了胥边。
这里已经和她所生长的地方不同了,人都是大眼睛高鼻子,她和箫荇的打扮一看就异于常人。
两个人迅速的买了衣服换掉,她脸上蒙着一层纱,新衣服倒也轻便,她年轻漂亮,穿这样更是别有味道。
箫荇看她换了浅金色的纱衣,宽袖子飘飘展展,像仙女一样,不由得失神的盯着她。
叶珈琅心无旁骛,只想休整好后立刻去东陵军队驻扎的地方找龙斩夜。
一路上箫荇兴致盎然的买东买西,带她吃小吃,买小玩意给她,她心不在焉,晚些时候就累了,只想找个地方美美睡一觉,明日出发。
箫荇只得带她去找客栈,才刚到下午,街上的行人就逐渐稀疏了,走了会儿,竟然全都开始撤退。
叶珈琅有些奇怪,“现在还早啊,怎么都收摊了。”
箫荇也不知道,去一边的摊子向老板打听。
那位大叔摇着头,“都是打仗闹得!东陵的土匪经常出来烧杀抢掠,怕不太平,所以宁可早点回家躲着。”
叶珈琅有些不高兴,东陵的只有英雄壮士,几时出国土匪?
“大叔,东陵向来军纪严明,怎么可能会烧杀抢掠,会不会是……”
“呸!”大叔怒斥,脸上带着愤恨,“一群魔鬼,强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胥边的小孩都知道,宁愿去给羯苍做狗,也不跟着东陵人!”
“胡说,东陵……”
“女人家不懂事别乱说话!”箫荇拉住愤愤的叶珈琅,转头看着忙收摊的大叔,“大叔,你给我们讲讲这边的情况吧,我带着我娘子到这边来寻亲,一直在东陵生活,对这边不是很了解。”
大叔看着两个人,都很年轻,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人,大叔放下手里的活,看着他们,一声叹息,“你们的年纪小,也许没听说过以前的事情,大概十年前吧,我们胥边一直处于两国之间的争议地带,本来我们只生活我们的,归哪边都无所谓,可是后来就打起仗了,灾难就来了。”
大叔一脸后怕的回忆,“那时候东陵新换了将领,是个很年轻的贵族王爷,他有一次被围困在了胥边附近,当地还有百姓心善的去给他们送吃的,给他们参谋出去的路线,可那群畜生!”
大叔咬牙切齿,“结果隔了没几天,那个丧尽天良的将领下令,屠杀一个村子的人,拿他们的尸体充饥!这还是人吗!就算是畜生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同类!我那时候在外做工侥幸逃过,回去的时候只听到哀号遍野,到处都是血和尸体,到处都是老人孩子在啼哭……简直比地狱还要惨,你们说,东陵的那些军将,还配叫人吗,竟然还有脸再踏上这片土地,也不怕遭报应!”
箫荇看着身旁的叶珈琅有些抖,按了按她的手臂,“别怕,现在不会再出那种事了。”
大叔挑着担子,叹口气,“这可没准,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如今战事焦灼,谁也不知道明天形势会变成什么样,你们小夫妻无依无靠,晚点千万别出来晃,被祸害了后悔都来不及——”
大叔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东陵那些畜生,还爱出来偷女人,他们的王爷好色成性,每天都要抓姿色上好的女孩侍寝,第二天就杀掉,残暴的令人发指,姑娘,你这么好看,千万小心啊……”
叶珈琅看着大叔走掉,默默无声的转头继续往前走。
龙斩夜每晚都抓美女侍寝,然后杀掉?
这未免太过荒唐,就算他在边疆缺乏调剂,也做不出这等凶残的事情。
至于屠戮村子吃人肉充饥,她倒是有耳闻,那时候以为是传说,可今天才知道是真的。
可是,龙斩夜那时候应该也是没办法了吧,不杀人,他们所有人都得饿死,饿死了,谁又能保家卫国……
怎么选,他都是两难。
她心里为他开脱着,可是脑海里无法控制的回想起大叔所描绘的血腥画面,都是人命,她再安慰也做不到坦然接受。
他那时候的心情,应该也很痛苦吧……
一路箫荇都没说话,和她一起找了客栈休息,两个人照例一间房,她睡床上,他在最远的地上和衣而卧。
半夜,只听见街上有吵闹的声音响起。
叶珈琅被吵醒,走下地,推开窗往外看。
街上,六七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军人正追赶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天色暗,她依稀可以分辨出,那些人的衣服,是她所熟悉的东陵军服。
她握紧窗框,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涌上一股热血。
箫荇被她的动静弄醒,爬起来走到她旁边,“怎么了?”
叶珈琅没说话,箫荇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就见到一个女孩狼狈的跌倒又爬起,身后的几个人嬉笑着围着她,一会儿故意放她走,一会儿又加快马蹄追上去围住她。
“混账……”箫荇握紧拳头,转身要往下冲,叶珈琅急忙伸手拦住他,摇摇头。
“这些人果然是畜生!”箫荇义愤填膺。
叶珈琅摇摇头,“其一,这些人穿着东陵的军服,却未必可以肯定就是东陵的士兵,再者,就算是东陵的士兵,他们的行为也一定是擅自违令,他们的主帅不会在这样重大的战事里纵容他们。其二,你我全都手无缚鸡之力,下去只会找死,你救不了她,还搭上自己的命。”
箫荇盯着她,显然她也对刚才那几个人的行为感到愤慨,他挑了下眉头,“你的丈夫,是东陵的将领吧?”
叶珈琅不置可否,她认得东陵的军服,一路又不顾艰辛往打仗的地方跑,答案其实很明显。
“算了,休息去吧,明天上路。”箫荇没多说,转头回了自己的位置,往地上一躺完事。
叶珈琅关上窗,心底一阵阵恍惚。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人性的丑陋。
她关上窗子,街道尽头似乎还飘荡着女孩的哭叫。
如果不打仗,那女孩是不是现在就能安稳的睡在父母怀里呢,是不是明天早上仍旧开心的对镜子描眉贴画去见心上人了呢……
她肚子里绞痛了一下,缓缓走回床榻上,她抬手擦了擦眼角,一阵湿热留在手背上。
她想,如果自己真的有左右战争的本事,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用尽自己所有能力尽快结束这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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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箫荇弄了辆马车来。
两个人出发,叶珈琅从窗口往外看,逐渐出了胥边城,越往外走越萧条破落。
“这是打仗留下的。”箫荇在前面赶车,回头看了她一眼,“那边,就是被你们王爷烧光杀光的村子,周围寸草不生,百姓都说那里怨气太重。”
叶珈琅拍了拍马车,“停下。”
箫荇勒住马,叶珈琅拿了一个酒壶走下去,远远地站在荒原上,举手,将浓香的酒洒了一排。
默默站了会儿,她转身上了车。
箫荇没问什么,赶着马匹继续上路。
路上她很安静,心事重重的样子,箫荇想打破这沉闷,就道,“这几天就能把你送到了,姑娘,到如今我都不知道怎样称呼你,我都据实坦白了,你还滴水不漏,好歹我们也做了这么久名义上的夫妻。”
叶珈琅有些恼,抓着酒瓶出去砸他的头,“再敢提,我敲碎你的头!”
箫荇悻悻然的揉揉脑袋。
虽然嘴上骂他,可是叶珈琅心里不是不知道感谢,他一路对自己照顾有加,没有他,自己不知道在路上颠簸到几时才能走到这里。
“书生。”叶珈琅看着他,“有朝一日再见面,我希望是金銮殿你金榜题名时,你是好人,前途理应也是好的。”
箫荇怔了下,瞥了她一眼,“别告诉我你是王妃什么的啊,金銮殿相见?怎么这么虚幻的场景。”
叶珈琅笑笑,摇摇头,“快走吧,我可让你失望了,别说是王妃,我连个侧室都不算。”
箫荇吃了一惊,没有深问,驾车快速前行。
路越走越偏,靠近战场,危险的气息顿时浓重了许多。
叶珈琅觉得有些不舒服,正要跟箫荇说停一会儿,马车就突然的停下。
她失去平衡,直接摔出了马车门外。
幸好箫荇回手拦住她,不然她非要摔到马蹄子底下不可。
“怎么了?”她抬头,就见一小列东陵侍卫堵在前方路上,各个凶恶的盯着两人。
“你躲回去,我来应付。”箫荇推了她一下。
叶珈琅被推回马车里,她不敢贸然表明身份,一来对方的身份没法完全确认,二来目的不明,三来,她表明身份,这些人知不知道她,又是个大问题,毕竟她无名无份,总不能表明自己是从前的太子妃……
外面是箫荇和对方的交谈,箫荇仍旧说自己是带妻子寻亲而来,恳请各位行个方便——
这句刚完,就听到马匹长嘶起来,叶珈琅掀开帘子冲出去,就见箫荇被两个强壮的士兵制住压在沙地上,另外两个人过来扯住她手腕往下拖。
坐在马上、头领样子的男人高声笑道,“这女的面纱给我撕下来,我看看长什么样!”
说罢,有人扯掉她脸上的面纱。
众人不禁被她的脸蛋吸引去了视线,很美,美得让他们一个个眼睛发出野兽一样的绿光。
吞了下口水,马上的男人废了很大力气下决心,“女的带走,王爷大伤初愈,正想着找点乐子给他,这妞就送上门了——带走!”
箫荇在地上挣扎,“混账!她是我妻子,你们这样做小心天打雷劈!”
一个士兵踢了他一脚,“别不长眼!也不看清楚我们是谁,这女人能被我们王爷看上,你八辈子都求不到的福气!”
叶珈琅被人扛着带走,箫荇想追却无法脱身,看着她在马上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他心头纷乱如麻——
【今天也更了一万二,呼呼,估计错误。大概要明天才能和六郎见面。祝大家51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