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没有然后①

下午去上班的时候陆绪并没有来,我开始有点后悔了,或许有更好的办法。坐在吧台前,想着唐七温柔的话语,我是真的舍不得他,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就这样化为乌有,我心里很矛盾,不断地尝试着说服自己,但我却不知道该从哪方面说起,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错了,只是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将失去的会是我的一切。

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还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完全不知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周末。”感觉有人在叫我,木讷地抬起头,一看是陆绪,不由得吓了一跳,我以为他至少应该是半夜来,即使来了也应该让领班来通知我,如今忽的出现在我眼前,我只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刚才在烦恼的事也全都忘记的一干二净。“跟我来。”说着就向楼上走去,我愣愣地跟在后头。“丫头。”我转过头看向猥琐男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说,并不是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我不想听,省的扰乱心智。

来到包厢,没等陆绪说,我就直接在旁边坐了下来。陆绪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如今的沉默让我觉得很尴尬,我不知道应该先说些什么,只好低着头捏着衣角。“想好了?”很简练的一句话,却把我打入了万丈深渊,我怎么可能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我想我一辈子都无法决定。我继续低着头,不说话,现在我觉得,沉默是最好的方式,我不够勇敢,不够果断,所以我只能选择沉默,我总希望有个人能帮我抉择,但却没有人。“周末。”听到陆绪叫我,我全身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僵硬的抬起头,看着陆绪一脸平静的脸,我特别想就这样逃开,低下头准备继续沉默。“周末,想明白了吗?”这次我想我是逃不掉了,我不停地捏着手指,手心直冒冷汗,在衣服旁擦了下,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是一片沉默,我知道陆绪话不多,但太多的沉默让我觉得很害怕。

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见陆绪还是一脸的平静,我完全不知道陆绪在想些什么。陆绪的脸忽然转向我,我吓得往后仰,差点就整个人躺了下去,用手支住沙发“你想说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看着陆绪紧闭的双唇,我开始有点后悔了,或许我不该多话的。为了防止伤亡事件的发生,我一点一点的慢慢朝角落挪了挪,尽量与陆绪保持一定的距离。“你知道和我在一起了意味着什么吗?”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停止了行动,我尴尬的看着陆绪,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看到的举动。“不要走神,给我回来。”一听这话,我想我是完了,这么精的人怎么会没感觉。

我向前挪了一点,然后冲着陆绪傻笑。“再过来一点。”我感觉我脸明显的抽经了,又向前挪了一点,然后看向陆绪,看着那微微皱着的眉头,我心里一横,一跨步坐到陆绪旁。“我的刚才的问题听见了没?”我点了点头等待他继续说下去,看着陆绪的眉头又皱了一下,我不由得有点后怕,我不知道我哪得罪他了。“那你的回答呢。”我一愣,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我不知道陆绪是不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开始了下一个问题“你男朋友呢?”听着陆绪的话,我忽然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从来没有为唐七好好想过,我没想过他会如何。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绪,我只能呆呆地看着陆绪,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想你还是没有想好。”陆绪淡淡地说了句,平静的调,没有波澜,没有起伏,只是我听得很沉重,我想要留住我的爱情,我想要留住我的父亲,这两者毫无冲突的感情却在此刻完全没有焦点。我要离开爱着我并且我也爱着他的那个人了,去和那个并不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是我呢,就因为像吗?”陆绪没有回答,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我想他是默认了。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从头到尾我都一清二楚,走到这一步是我自己的事,不关任何人什么。

我站起身,看着陆绪那张成熟的脸庞,里面有太多的秘密,只是我是永远都看不出来,如今我选择了和他在一起,不管几年,直到他厌倦我的时候我就自由了,这是我选择的,只是我和唐七,我想,我们是没有未来了。我是那么的爱他,我一直觉得他是我的一切,但如今我却要离开他了,这让我如何开口。“我比任何人都想的清楚,只是我一直在逃避,唐七的事我会自己解决的。”陆绪平静的看着我,“我知道了,那你一个人冷静下,你父亲的是事我会让人去办的。”我不惊讶陆绪为什么会知道,像他这种有钱又有势的人,知道一些事情也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点了点头静静地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只是一直走着,这条路很长,每个地方都有唐七的影子。‘小末’感觉唐七像是在叫我,转过身却是一片黑暗。‘丫头,走路小心点’‘丫头,冷吗’我的脑海里全是唐七的声音,我离不开他,现在我已经开始想念他。静静地坐在角落,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看着静静躺在那的手机,我开始想,如果一开始我就不存在那该多好。

我一直这样坐到天亮,看着天渐渐变得亮起来,只是我还是不够清醒。手机一直在那响着,看着上面熟悉的名字,我没有伸手去接,我已经累了,我只想一个人,我不想听到唐七的声音,我害怕面对他,明明我是那么的想他。

我不知道在这个角落坐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唐七打了几个电话,我只是觉得很难受,明明是夏季四周却很冷,紧紧地抱着双腿,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流一滴泪,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在想什么,这里很安静,我想好好休息一下,然后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周末,周末。“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叫我,睁开眼却是陆绪放大的脸,看了下四周,还是我的房间,电灯已经亮起来了,原来已经是晚上了,感觉头很痛,眼皮很重“陆绪,让我睡会,我好累。”然后就完全没有意识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迷迷糊糊的感觉到陆绪是来过了,头很痛,勉强坐起身,看了下四周,没有人,房间装饰地挺不错,如果不是闻到熟悉的味道以及一些似曾相识的设备,我都不知道这里是医院,脑袋中不断地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丫头,你醒了。”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一看是猥琐男走了进来,现在可以确定了,昨天晚上看到陆绪并不是幻觉。

猥琐男给我倒了杯茶,没想到他长得一副猥琐样,人倒是挺细心的。“我怎么在这?”问出这问题我就后悔了,答案显而易见,我却像白痴一样问了一遍。“老大送你来的。”没想到猥琐男也是一副白痴样,认认真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想陆绪肯定已经皱眉了。猥琐男笑了笑,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丫头,你身体真差,这就生病了,可把老大给担心着了,昨天去酒吧的时候没见你人影,问经理说你没请假,打你电话又没人接,最后只好直接上你家找人。”听着猥琐男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大概情况我是了解了“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猥琐男笑了笑“你家那锁,小意思呢。”我很想问你们到底是干哪行的,一想到那天在公园里听到的枪声,不由得闭上了嘴,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比较好,不是常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没想到猥琐男是话这么多的人,从我醒来到现在讲了一大推,可怜的孩子,我想他一定是在冰山王子那憋的太久了,现在爆发了怎么都止不住了。我实在不好意思打断他,只好慢慢的往下挪,换成躺的姿势,好随时进入睡眠状态。听着猥琐男催眠曲一样的声音,我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梦里一切都很美好,我又回到了过去,躺在唐七身旁,和樱桃讲着八卦,那天天气很晴朗,天空的颜色是蓝色的,偶尔飘过几朵云,树荫下很凉快,偶尔吹来阵阵微风,唐七摸着我的头,温柔的笑着。

陆绪来看我的时候,我还在睡觉,等我醒了的时候,他还静静地坐在那。看我醒来,就走了过来,“做了什么梦,睡觉的时候一直在笑。”我愣了一下,我当然记得我做了什么梦,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忘记了,你怎么来了?”陆绪拿了一个苹果坐到我床边,动手开始削苹果,我明显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那个,你还会这?”陆绪轻轻地笑了笑,虽然很不明显并且转眼即逝,但我还是看见了。“这个又没什么。”随后把苹果递了过来。“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我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接过苹果,其实我不喜欢苹果,但我又不敢抗议,只好接受。

拿着那个沉甸甸的苹果,我就后悔了,弱弱的问了句“那个,我吃一半行吗?”陆绪看了我一眼,接过我手中的苹果“没食欲?”我一听赶紧点头。陆绪把苹果切成两半,一半给了猥琐男。“你咋不吃啊?”看陆绪一脸铁青,我马上低头啃苹果。“我不喜欢。”我多想附和一句我也不喜欢,但我没这胆啊。

最后陆绪拿了一张纸巾给我擦手就让我睡了,我让他先走,看他纹丝不动我只好闭上嘴,侧过身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我很快就睡着了,我不知道陆绪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想应该是我睡着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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