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树城内,施洛特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看着天空翱翔的飞鸟。
那是汉人的飞鸟,看上去只有自家飞鸟的一半大,飞行的速度也是慢的要死,放在以前,自己瞧都不会瞧一眼这破烂的飞鸟。
但是现在……
似乎是感受到了施洛特的想法,天空飞翔的汉国飞鸟开始移动,飞过汉国军阵,悬停在城墙之上。
“嗖嗖嗖”
如雨箭矢自飞鸟下方喷撒而出,瞬间就射倒了城头站着的所有军士。
依山跟小轮贡布连续逃走,蛮族大军也基本逃了,留下的,只有少量蛮族跟大亮的泰西军士,这一波箭雨,倒下的大半是泰西军士。
“快,寻找躲避的地方。”
施洛特命令着手下的军士,同时自己也躲在了一处屋檐下面,看着愈发多了起来的汉国飞鸟。
在飞鸟的打击下,城头守军四散躲藏,城外响起了喊杀声音,与此同时,飞鸟开始向前推进,开始覆盖靠着城墙而立的泰西军营。
施洛特揪住旁边的飞鸟营统领:“还有没有备用飞鸟,升空,升空。”
“汉军飞鸟如此孱弱,只需要一次俯冲,就能击毁这四台飞鸟,咱们就能守住龙树。”
施洛特声嘶力竭的说着。
被揪住脖领子的飞鸟营统领头上破了个大包,血染红了半边脸,声嘶力竭的说着。
“有,老子要是有,我早就冲上去了!
非要把飞鸟营靠墙而立,弟兄们连移动飞鸟的机会都没有。”
施洛特脸色一黑,飞鸟营立营,是自己擅作主张,压着飞鸟营统领在城中立营,原来想着的是让飞鸟营能够迅速出击,没想到被汉军一阵投石机给打的七零八落。
“没了,没了,撤军,传令,撤。”
施洛特失魂落魄的说着。
没有飞鸟兵压阵,自家的步军肯定不是对手,就算有弩炮轰落汉军飞鸟,但是步军之争,肯定是没有胜算的。
撤军,保住这些军士,自家还能给将军交代。
城外,钱不周看着城头没有泰西人再冒出头来,命令着旁边的传令兵。
“发旗语,问问飞鸟,城内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泰西人的动作。”
传令兵挥动旗帜,片刻之后,飞鸟上就传下来消息。
泰西人已经开始撤退,大部正在向西城门汇聚,看样子是想要逃了。
钱不周捏了捏拳头:向西,那可不行,西路军已经包抄到了前面,让他们跳出去,可就太羞人了。“
“传令下去,丁军的人给我压上去,堵住西方,把泰西人向南赶。”
“既然蛮族向南,那泰西人也向南吧,都督已经在南边给他们准备好了大坑,不让他们跳下去,我怎么对的起死难的西亭百姓。”
一部卫军向西而去,赶往西城门去了,与此同时,天空的飞鸟移动,两架赶往西方,准备在空中逼泰西人向南走。
钱不周手臂一挥:“传令下去,攻城,破了龙树,今儿把这些吃人的畜生跟泰西的狗东西杀干净。”
云车跟冲车推了上去,汉军很快就攻上了城头,城门被拉开,北门被攻下。
没多长时间,龙树就落入了汉军掌控之中。
钱不周没有进城,一直等到天空的飞鸟力竭,落在了城门口。
看着从飞鸟上跳下的苏云,钱不周当胸抱拳行了一礼说着。
“公主,依您看,咱们的飞鸟,比之泰西人的飞鸟,差距如何?”
苏云摇了摇头:“差的远了,泰西人的飞鸟起飞速度很快,而且携带的弹药也足够多,若不是钱都督预先做好了调配,等泰西人的飞鸟起飞,咱们就完蛋了。”
“现在败亡的,应该就是咱们了。”
钱不周脸色有些难看,刚才看到泰西人飞鸟飞快升空,他心里就有预感,现在从长于驾驭飞鸟的人口中证实了这消息,钱不周的心沉了下去。
自家跟泰西人的仗还有的打,这次能够靠着督帅的策略,先下一城,下次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
“然则,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钱不周问着苏云说了,督帅智计无双,公主是督帅的妹妹,肯定也有法子的。
苏云随口说着了:“让军械司的人仿造啊,我哥哥说过,咱们没有不要紧,先仿造,泰西人先进就仿造泰西人的,英特人先进就仿造英特人的,就算是齐人,只要先进,咱们就仿。”
钱不周虽然心中有些不大同意,但是督帅说了,自己听着就是了。
“这样的话,咱们要仿造的可就……”
“报,都督。”
一个传令兵冲了进来,向钱不周禀报着说了:“都督,在城内一处院子发现了一个小女孩,您去看看吧。”
钱不周不耐烦的说了:“好生安顿就是了,让我看个屁。”
传令兵欲言又止。
苏云问着说了:“什么情况,说说?”
传令兵咬牙切齿的说着:“泰西人,不,蛮族真不是人,把人打的不成形了,一个小女孩,那些禽兽也下得去手。”
苏云脸色一变:“走,去看看。”
钱不周看着苏云跟几个飞鸟兵的声音,摇了摇头,公主还是太年轻啊,这样的事情多得是,要是随便一个不成人形的都要去看看,这主将还要不要做了。
苏云进了院子的时候,小女孩已经被解了下来,随军的大夫已经开始给小女孩洗伤口,一边洗,一边摇着头。
“人伤的怎么样?”
苏云蹲了下来,问着大夫说了。
大夫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愤懑:“那些人不是东西啊,把一个小女孩打成这样,禽兽啊。”
旁边的军士全都是义愤填膺,脸上满是怒火。
“哇”
追随在苏云身侧的一个女校尉弯腰吐了起来,她这一吐,周围的女校尉们都吐了起来。
苏云蹲了下来,帮大夫拿起了装有烈酒的盆子,问着说了。
“这些烈酒够不够用,我那里还有,回头都给你拿来。要清洗干净伤口,我哥说过,洗不干净,伤口化脓感染,会死人的。”
大夫点了点头:“王爷说的不错,没有烈酒之前,我给十个军士清洗伤口,就要死掉八个九个,自从有了烈酒,军中开始推行一来,我给这些个小子洗伤口,十个里面倒是有八九个能活下来。”
大夫看了苏云一眼,换了一块纱布,继续给小女孩擦洗伤口,语气低沉。
“这样的伤势,就算是用再多的烈酒,希望也不大啊,苏都尉。”
军中都知道苏云是飞鸟营都尉,大半都是以苏都尉相称。
苏云摇了摇头:“没事儿,你尽管救,烈酒和伤药,我足量给你用,人若是死了,我也不怪你。”
大夫叹了口气,看了看全身伤疤的小女孩,摇了摇头。
“你丫头幸运啊,遇上了苏都尉。”
“行吧,这次我老头把手段都用上,也要救你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