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镇上,天色也才刚刚亮,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大多都是行色匆匆的小贩。
这些小贩看起来也没比他们早多少。
有一些是刚到的,正忙着将带来的货物摆出来供过往的行人挑选。
月惊华看时间还早,深吸了一口气,同自家夫君笑笑。
找了一家客人比较多的食肆,填饱肚子后,再去找合适的店铺。
随便也可以先打听打听,看当街的店面,有没有要往出租,或者是卖的。
食肆的东家,是个好客的人。
交谈间,得知他们小两口,想要租临街的店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谨慎的问:
“店铺的话是有的,不知道两位想要做何生意?”
月惊华猜到了,他是担心他们两人,同他抢生意,所以才会有这一问的。
便笑着道:
“我们家种了些药材,现下得空,就想捣鼓捣鼓,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
“药材?”东家更疑惑了,好奇的打量着沈瑾钰问:
“您是大夫?”
“嗯!”沈瑾钰轻应了一声,他家小媳妇儿是大夫,没有什么区别的。
“不知东家可有合适的铺子推荐,我们不开药铺的,贩卖药材用!”
“这样啊!”食肆的东家并不看好,认为他们此举完全就是在浪费钱。
这么大点镇子,大家伙儿生了病都去医馆看诊了。
看病抓药都搞定了,谁会再走一趟药铺,那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
“镇上在往外租的铺子有三家,两家在镇东,二位顺着这条街直走便是。
另外一家铺子比较大,但人流量比较少,冷清的很,平时没几个人会去。
地方也偏了一些,并不适合做生意。”
“多谢店家的提醒。”月惊华感激的道了声谢,也不说他们在此地开设药铺,只是做中转用的。
吃过东西后,两人又同旁人打听了一番,随即先去了镇东的那两家店铺。
铺子都比较小,也就买买帕子,饰品这些小玩意儿。
开早点铺子都小,更别说做药铺了。
因为临街,人又多。
铺子只往外租,并没有卖的想法。
租金还贵的很,一年需要五十两银子,另一家更贵,需要七十两,绝不议价。
这么小的店铺,想要发挥大的作用很难,转头便去了镇西的那一家。
那一家都快到街尾了,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门面很大。
有院落,厢房和后庭,出入也很方便。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偏了,走两步就出街了,是通往昌和郡的必经之路。
但平日里,镇子里的人鲜少经过。
都是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便回去了。谁会没事到街尾溜达。
两人合计了一番,店主也是真心想出。
索性直接买了下来,花了两千三百两银子。
算下来,还差近一千两银子。
沈瑾钰想去取钱,被月惊华给拦下来了。
那钱既然是用在北境的建设上的,怎好随意挪取。
更何况落雨村的粮仓里,还有很多余粮。
一千两银子,于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之所以不一次性拿出来,一部分是因为粮食没有变现。
另一部分缘由,也是给店主留有一定的遐想空间。
让他觉得他们家也很为难,可买可不买。
果然店家,看到两人犹豫不定有些急了:
“我这铺子可是近些年盖的,房梁和瓦都是年前,才刚翻新的。
后面的院子也够大,大大小小有二十多间屋子。出入都很方便,马车都可以进。
这样宽敞,又好的店铺,镇上总共也没有几家。
两位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前面打听打听,看看这两千四百两银子,究竟能不能买到同规格的店铺。”
“的确很宽敞,但已经到镇尾了,没什么人。
我们家买房子是开店的,不是用来住人的。”
“……”店家噎了一下,面上一红。
心道若是有人的话,他会低价往外卖吗?
月惊华思索了着,同店主细细的商量了一番。
一直都是可买可不买的态度,答应先给他一千三百两银子,余下的三个月内付清。
店家一时拿捏不定她的想法,不好多做牵制,稍作犹豫便同意了。
不过必须要立字据,有官府的印鉴才成。
房契,暂交由官府保管,三个月后钱缴清了,即可过户。
期间,不影响店铺开门做生意。
这样的提议,麻烦了点,于两家人来说,都很公平。
月惊华便很爽快的答应了:
“只有一点,你接了我们家的定金,便没有反悔的余地,我们家也一样。”
“甚好!”店主心中也乐开了花,这房子在这儿建了也有十几年了。
住人还行,做生意实在是不敢恭维。
年年做,年年亏,都快吃不起饭了。
再者他们家人丁稀薄,守着房子也不能当银子用。
还不如拿了钱,买些地,建个房子,一家老小安稳度日,来的实在。
……
从官府出来,月惊华开心的就跟个脱笼的鸟儿一般。
店铺的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回村的路上,同宋大夫交谈了几句。
说话间,方忆起距离凌河书院考核的日子,已经过了好些天了。
脑海里,不由得便想起,在书院后山同张老说的话。
他说最迟十日,喜服定能交到他们手里。
今日都第九天了啊……
沈瑾钰被他家小媳妇儿,这目光看得莫名的有些心慌。
“夫君,明天就第十天了,你说的提亲的人什么时候到?还有咱们的喜服也没有动静?”
悠悠的语气,一时说不上来,她到底是因为小婉的婚事,还是因为喜服的事情。
沈瑾钰心头软成一片,将自家小媳妇儿牢牢的抱在了怀里,贴着她的耳际,郑重其事的道:
“喜服今日一定到,提亲的人也会来的!”
“真的吗?”月惊华有点不信,都过了午时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真的!”
沈瑾钰斩钉截铁的道,谈好店铺后,月惊华和沈瑾钰等人,在回村的路上,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马车的帘子,被风掀开了一角。
里面是个风神俊雅的公子哥,手中的白玉扇,随意的挥动着,宛如一幅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