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的光趁机钻进來.将昏暗的房间照的亮了些.一抹高挑的身影随之闪了进來.房门合上.房间内瞬时又陷入一片漆黑.
东方瑾夜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进來了.随之传來的脚步声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换做几天前.因为不甘被囚禁.东方瑾夜早就暴躁的喊开了.可现在的东方瑾夜已经学聪明了.只是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一动不动的静静躺着.
连着几天沒有进食.东方瑾夜早就饥肠辘辘.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暴吼都不可能改变安蓝的心意.他实在沒有力气做那些无用功.他聪明的选择了保存体力.也许还有趁机逃脱的机会.
“你还准备倔到什么时候.”在黑暗中静静审视了东方瑾夜好久.安蓝终于开口.语气却是一片生冷.
“放我离开.”这是东方瑾夜最近经常说的四个字.除了这个要求.他跟她无话可说.
“你要我说多少遍.告诉你.不行.”安蓝口气生硬的拒绝.“你难道忘了吗.我是怎样千辛万苦的将你从鬼门关救出來的.放你离开.再让你去送死吗.”
“沒人让你救我.”东方瑾夜对安蓝的出手相助可是一点儿都不领情.他情愿感激上帝.也不会感激这个让他恶心透顶的女人.“我说了我不会再去送死.”
“呵.”安蓝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这么急吼吼的.不就是想要去见那个女人吗.敢问你.这和直接去送死有什么区别.东方瑾.你也有天真的时候.你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把你当成她的杀父仇人.她恨你恨的要死.见到你还活着.她会不会干脆报警抓你.到时候你完了.我也跟着你一起玩儿完了.”
东方瑾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剧烈起伏的胸膛:“她不会那么做.”
“她不会那么做.呵呵呵.”安蓝冷笑不止.“东方瑾.你向來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子.怎么一碰上那个女人就不好使了.真搞不懂.那个女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她不会那么做.那她会怎么做.啊”
“你知不知道.”安蓝越说越激动.牙齿因为恼恨咬得咯吱作响“你刚进看守所还沒被判刑之前.我去求过她.是我.你的母亲.跪在地上求她.求她劝你回心转意.求她救救你.可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只说了一句话.她说你死有余辜.”
“哈哈哈.东方瑾.这就是你一心一意维护的女人说的话.你无时无刻不为她着想.可她却时时刻刻盼着你死.听到这话.你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你还要去见她.啊.”
安蓝的一番话无异于世上最尖锐的利器.残忍的刺入了东方瑾夜的心口.东方瑾夜痛苦的闭了闭眼.以缓解胸口锥心般的疼痛.他死有余辜.他以前只知道她恨他.现在才知道她原來如此恨他.又想起那天.她端起手中的枪.将枪口对准他.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东方瑾夜的心底一片冰凉.
“哦.对了.我今天來还有件大喜事要告诉你.”安蓝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松愉悦.“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她沒人照顾了.那个女人很有本事.你才刚死.她就已经找到了好归宿.再过两天.她就要嫁人了.喏.新郎就是她那个青梅竹马.一个叫什么司徒本堂的小伙子.看起來人还不错.”
安蓝的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意.不急不缓的说出这个让东方瑾夜震惊过度的消息.她很享受用那个女人的背叛刺激他的感觉.这样他才知道他以前有多么有眼无珠.居然把那个女人当成宝.为了那样一个背叛他的女人一次次伤她的心.
“你说什么”东方瑾夜的双眼因不可置信而猛睁.墨黑深瞳燃着熊熊怒火.喘息也变得越來越粗重.如一头随时会扑上去咬人的凶猛野兽.“你再说一遍.”
“说多少遍都是一样.”这样的东方瑾夜让安蓝着实心怯.想到他全身被捆绑不可能扑上來.安蓝才放到了胆子继续说.“如果你刚才听的还不够清楚.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那个你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的女人.她背叛了你.在你刚‘死’沒多久.她就勾搭上了她的青梅竹马.那个男人叫司徒本堂.他们再过两天就要结婚了.东方瑾.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爱.你醒醒吧.”
嫉恨携着疯狂的怒火在东方瑾夜心头猛窜.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粗重.他想暴吼.想怒叫.想将身边的东西一股脑的摔个稀巴烂.可惜他失去自由.什么都做不了.司徒本堂.那个风流又下流的男人.他凭什么拥有他最美好的小愿
东方瑾夜起初怒火攻心.慢慢却又心如死灰.所有的暴躁情绪.如同从破掉的气球里泻出的氧气.慢慢的释放干净.东方瑾夜颓然的躺在床上.心中一片悲凉.
她要嫁人了.新郎不是他.
曾经.他以为自己会死.他希望他的离去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半点影响.他希望她很快便能将他忘记.虽然身边不再有他.却仍旧能过的快乐幸福.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來.他却有那么多的不甘心.原來.他视她如生命.他却不过是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不然为何.他才刚“死”.她就能心安理得的嫁给别人.她对他.再沒有任何一丝感情了吗.
他也曾劳师动众的为他们的婚礼做着最详尽的准备.生怕有一丝的闪失和疏忽.生怕委屈了她.那个时候的他多幸福啊.一心一意的期盼着他和她的婚礼.
可是.一切都变了.让他想一想.本该是他们婚礼的那天.他在做什么.他正站在法院的被告席上.听到他被判死刑的审判结果.他从天堂坠入地狱.而她则笑靥如花.忙活着她和别的男人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