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需要阴阳调和的,需要阳的光芒照亮整个宇宙。同时也需要阴的柔冷给燥热的宇宙降温;之所以又扯出阴阳之说,并不是要宣扬迷信,而是更好的阐述我们部队里接下来发生的事;阳,男人就是“阳”的活物,反之,女人则为阴。男人的世界里,需要女人去调剂,只有这样我们才觉得繁衍是一件伟大的工程,才能感悟阴阳调和之美,才能感受生活之美。
我们的训练仍在紧张的进行着,很多人已经适应了当前的训练节奏,排长的冷酷形象逐渐在我们心目中变得温和起来;一群被折磨的像羔羊一般的新兵们正坐在草坪上缓解刚刚过去的疲劳,在休息的时候,我们都喜欢吹牛,总是把自己吹的很牛逼一样,有种好汉不提当年勇的气慨;一个东北的小伙子神色慌张、气喘吁吁的跑到我们中间,我们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从他那副紧张兮兮的表情来看,事小不了。大锤迫不及待的问道:“土行孙,你怎么了?被狼撵了咋滴?”大锤故意说出东北口音,惹得大家轰然大笑。
土行孙就是那个东北小伙,因为他个头是我们中间最小的,大家一致送他外号:土行孙。他一个手指着厕所的方向,用短促的气流说道:“那啥,我见了一个美女,大美女!”等他说完,大家又笑了。我故意问道:“那美女和你一块上的厕所?”
土行孙有些急了,他很生气的说道:“你们不信就算了!自己看去啊!这会估计还在厕所呢!要是你们再不看去,会后悔的!”
我们用惊讶的表情看着这个可爱的小男生发完脾气,不约而同的向厕所的方向跑去,去围观那个土行孙口中的大美女。排长撕心裂肺的在远处一边吹着哨子,一边喊道:“你们,给我回来!”大家集体耳朵似乎有了耳鸣的习惯,装作没有听到排长的命令。
我们跑到厕所门前的时候,一个短发、皮肤白皙,身着一套常服,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脸上有两只小酒窝的女军官从厕所走了出来。她被眼前的这群新兵们怔了一下,她看着我们,表现的很奇怪,她用怀疑的眼神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后,做了一个鬼脸后转身离去。我们发出“哇”的惊叹,她连头都不回就走了。她走起路来笔挺干练,眼神里纯洁无暇,脸上没有过多表情,身材被军装所掩盖住了,据我的猜想,就算不能用性感来形容女军官的身材,也可以用丰满去形容吧!罪过,罪过,这是对首长的一种不敬,我赶紧咽了一下口水,收回被女军官带走的眼神。
我们回到训练场上,见排长笑容满面,排长这样的表情让我们不寒而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排长居然大发福利,赐予我们这么柔和的笑容,这很不科学。我们做贼心虚,赶紧列好队,等待着残酷的惩罚降临。
“同志们!在这过去的一个半月里,我们互相学习,让我从你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尽管你们是新兵,但是你们身上有很多的优点。”排长的语气没有以前那么严厉,这个时候的排长像小学的班主任,显得慈祥了许多。我很是纳闷,这排长的话里有些不对劲,这是做临别感言吗?
排长沉默了几分钟,我们的眼睛一直在排长的身上注视着。
他继续说道:“从明天开始,有一位新的教官将接替我的工作。我对你们的训练今天就结束了!不管以前对你们有多严,我有多么不讨好,那都不所谓。只要你们在以后还能记得我这个排长就好,足够了!”当他说完这句话,我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对排长的依恋之情。
“报告!”我喊道。
排长说道:“李当兵,你怎么了?”
“我能不能讲两句?”
“你讲!”
“排长,你是一个很好的教官,希望你能继续训练我们!”
我说完,大家都表达着对排长的挽留之情。排长微笑了一下,现在才发现排长笑起来更帅气。他说道:“同志们,我很感动。其实这是部队的安排,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部队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有这样安排的道理!你们好好训练,等你们训练结束,我请大家喝酒!好不好?”
我们都沉默了……
排长也动了感情,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解散吧!回去准备明天的训练!”
我们不像往常那样兴奋,迟迟不肯解散,排长已经走了一阵的身影又回来了,他对我们说道:“让你们解散!听到了没有?非得逼着我掉眼泪吗?解散!这是命令!”说完,他转身就离去,我们用齐刷刷的军礼目送训练了我们一个半月的排长。
对于我们这群新兵来说,排长是我们军旅生涯的第一个战友,虽然我们不曾共同承担风雨,但是是他让我们初步明白了一个军人的涵义。我在内心深处,对排长是怀有感激之情的;排长的离开给我们带来了一时的伤感,但是谁也不愿表露自己内心的柔情。对明天即将要接替训练我们的教官并没有太大的期待!
第二天,我们依然像往常一样,在训练场集合。我们的热情并不高涨,等待着新教官的到来。
1分钟过去了……
10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仍不见新教官的身影,我们开始在队列里说三道四。
“教官来不来了?不会是不敢来了吧?”
“别胡说!估计是没有时间观念,咱们都列队半个小时了,还不见人影,这不是耍我们吗!”
我们处于一片议论热潮的时候,从远处一辆军用敞篷吉普疯狂的向训练场驰来,在训练场上卷起一股黄土。我们停止了刚才的喧嚣,整好队伍,严正以待,等待着新教官的到来。
吉普车停了下来,我们用眼角偷瞄着吉普车上的人,从车上先伸出一只擦得铮亮的军用皮靴。随着“哐”一声关车门的声音,从车上跳下一个穿着一身迷彩,戴着军帽,戴一副幽深的墨镜的人。一杠一星的肩章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正阔步向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