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呆在指挥室的沈沐紫慢慢的擦干眼泪,然后打开电脑,忍着委屈与头疼,开始对电脑上龙巢的每一块训练场地地形进行熟悉。
她无法再去说些什么,也不需要解释什么。或许都宝宝说的对,她沈沐紫就是一个叛徒。但她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叛徒,她想要只是一份尊重。
就像许多人为了感情可以盲目,可以任性,可以做出任何超出底线的事一样。沈沐紫也是任性的,也是可以付出的,而她所需要的回报仅仅是获得萧援朝与都宝宝的尊重罢了。
这不是邢峥嵘影响的,而是她反复思考之后做出的决定。按照正常的轨迹,她可以在学习完毕之后回到赤色凶兵部队,不去背叛任何人,但终究选择了退出赤色凶兵,加入龙巢。
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朝都宝宝发出挑战,更不愿意宣战,可又想得到尊重,获取自尊。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跟都宝宝完成一场对抗,不管输赢,只要尽力就好。
呆在赤色凶兵部队跟都宝宝对抗,跳出赤色凶兵部队跟都宝宝对抗,同样是对抗,却因为所处面的不停,意义也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倘若在赤色凶兵部队跟都宝宝对抗,她终究会沦为邢峥嵘手里的棋子,为其所用;跳出来进入龙巢,那么她就是为自己的尊严而对抗了。
沈沐紫一点都不傻,她不会跟邢峥嵘搅和在一起,因为她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知道自己只能是萧援朝的人。
背叛?不,这不是背叛,只是赢得尊重,获得自尊的一种方法罢了。
可惜实际行动已构成背叛,不管她出于什么本意。
龙巢驻地后山,祖燕山死死盯着负手站在那里的邢峥嵘,眼睛里充满了审视。
而面对祖燕山的审视,邢峥嵘显得特别轻松,甚至脸上还挂着一抹微笑。
“邢峥嵘,你把沈沐紫推到了悬崖。”祖燕山冲邢峥嵘说道。
他的声音很沉,很稳,哪怕是蕴含着不满,也容易让别人忽视这份不满,只被沉稳所吸引。
没错,祖燕山很沉稳。作为龙巢的兵王,作为一名立志把生命的一切都献给祖国的兵王,祖燕山从小就拥有同龄人完全不具备的稳重。
他跟别人都不一样,他只会执行命令,听从上级的一切,永远不反驳,永远把自己的职责履行好。
“悬崖?”邢峥嵘微微笑道:“如果她不愿意,我能把她推到悬崖上吗?再说了,这是悬崖吗?不是,这是一个高度!我没有教她做任何东西,只是让她更加勇敢,敢于做自己所想的事情罢了,呵呵。”
面对祖燕山的审视,邢峥嵘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相当坦然。因为他的确什么都没做,只是激发了沈沐紫而已,仅此而已。
可惜别人不知道,祖燕山却知道。一名龙巢兵王,倘若被一个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那么这个兵王就有点太愚蠢了。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是最好不要出现什么差子,否则……”
“否则怎样?”邢峥嵘盯着祖燕山的双眼道:“我帮助龙巢找到一个能对付萧援朝的人,让龙巢更有把握,你还在质疑我?祖燕山,我也曾经是龙巢的人,懂吗?十年之前龙巢受到的羞辱是我一个人扛下来的,你知道那种滋味吗?”
十年之前,龙巢受辱,邢峥嵘向萧援朝下跪。这个耻辱是邢峥嵘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不仅忘记不了,而且终生都引以为恨,他会想方设法的找回来。
“你让仇恨蒙蔽了双眼。”祖燕山沉声对邢峥嵘说道:“有些事不是你这样做的,你可以与萧援朝做出任何形式的争斗,却不应该把沈沐紫扼杀。”
“扼杀?你说我扼杀沈沐紫?笑话!哈哈哈……”邢峥嵘哈哈大笑道:“当沈沐紫战胜都宝宝,当沈沐紫战胜萧援朝的时候,她就会成为最璀璨的一颗星辰,将会一跃而起站在崭新的高度。而这颗星辰将是龙巢的人,明白吗?她是龙巢的人,不再是赤色凶兵的人,今后也只能是龙巢的人!”
“但是她再也回不去了!”祖燕山拧着眉头道:“如果沈沐紫在赤色凶兵,她会崛起的慢一点,但她的崛起会很稳很稳。同样的,她会比现在好受一百倍!”
代表龙巢对抗速都宝宝或萧援朝,不管胜利还是失败,都是沈沐紫的崛起。这种对抗不是谁都有机会的,一个新兵,对抗赤色凶兵部队的创始人,对抗49号基地人尽皆知的传奇黑涩会大姐大蜜丝猫……输赢真的不重要,能对抗就代表着拥有资格,倘若胜利的话,沈沐紫将在瞬间站在能让许多人望尘莫及的高度。
“祖燕山,你到底要考虑龙巢十年之约的荣誉呢,还是要考虑一个沈沐紫的以后呢?”邢峥嵘露出奇怪的表情,摇摇头道:“你决定不了即将发生的事,你也决定不了一个人的以后,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着怎么应对萧援朝。对了,或许你一个人应对不了,我记得龙巢还有一位兵王,你们两个人加一块或许能跟萧援朝有得一拼。”
“龙巢只有一位兵王!”祖燕山瞪着双眼,捏着拳头冲邢峥嵘发出低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邢峥嵘放声大笑,仿佛碰到什么最有趣的笑话一般。
“祖燕山,我记得当初你把别人打的瘫痪在床上好几年,然后还在瘫痪的对方面前做出各种高姿态,努力瓦解人家最后的斗志与希望,可惜……”邢峥嵘摇摇头道:“可惜人家现在还是好好的,虽不是名义上的兵王,可实际上呢?你比我更清楚,所以我们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你没有笑话我的权力,更没有质疑我的权力。听着,沈沐紫是你挖走的,是龙巢祖燕山挖走的!”
沈沐紫就是祖燕山挖走的,是祖燕山亲自来挖的,邢峥嵘说的一点都没错。
盯着离去的邢峥嵘,祖燕山紧紧抿着嘴唇,他有种被算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