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萨库一族的最强者,萨库满的宫殿里,这样大吼大叫,这何止胆大包天,简直是找死!
可苏柒就这样干了,因为他很想知道,突厥人对他的容忍范围究竟是多少。
顿时,他这一嗓子之后,夯土过道边的门,便直接打开,因为他用的是唐话,所以基本没人听得懂,此时此刻,他们探出头了,全都是一脸怪异的望着苏柒。
苏柒对这些萨库一族的突厥人没兴趣,片刻后,他眼前一花,黑袍祭司就出现他面前,低声道:“你在找死?”
苏柒没理会他这个问题,仰着头,也懒得看他道:“既然我都是你们的候选圣子了,那我要你给我换个窝,你就说你能不能做主吧。”
黑袍祭司先是挥挥手,让惊动的这些人,都回自己得夯土屋子里去,接着才看着苏柒道:“你就是想换,现在也没地方给你住,多委屈几天吧,我会想办法,给你腾出一个空屋子来的。”
苏柒就点点头道:“那行,今天的晚饭给我,我带回去吃。”
黑袍祭司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就领着他,按照原来既定的路线回去。
在之前,苏柒已经在外面,通过贯穿,看到了整个建筑,四边的其中一边轮廓,他完全可以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线条轮廓作为边,然后在他进门的地方,再勾一条线,作为他走过的路,弯曲扭折之间,他就大概可以估计,自己离外界,究竟有多远。
所谓的圣子选拔,现在在苏柒看来,并不一定是好事,因为许多事情,开头都是藏着的,而这种毫不掩饰,开头直接以服从来作为要求当然选拔,后面会发生什么,谁说的清楚?
苏柒迄今为止都记得,在周王朝结束之后的春秋时期,有这么一个门派,他们世代都只有一个真正的传人,其他的传人,都在一对一的比试中死去了,最后活下来的,才能得到真传。
万一那个萨库满,也来一句,所有参与选拔的圣子,你们全都一对一厮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是圣子,那才是真的麻烦滔天。
但如果说,圣子选拔的标准,比的是谁唐话说的好,苏柒肯定屁都不用担心一个,张开嘴巴胡说八道就行了。
很快,苏柒就跟着黑袍祭司,回到了他每天都去的房间里,在哪儿,黑袍祭司把熏肉,以及茶壶给他,道:“好不容易有出来的机会,能够见见天日,你怎么就这么早回来了?”
苏柒接过来,随口道:“那个小丫头片子太烦了,我多嘴一句,这种人也能参与圣子选拔?你们的选拔也太儿戏了吧。”
黑袍祭司就道:“你都可以,她为什么不行,更何况她身上流的是突厥的血,伟大的萨库满是不会出错的。”
苏柒一听伟大的萨库满,就觉得头疼,赶紧敷衍的嗯了几句,就道:“行行行,没别的事我就回我的窝去了啊。”
黑袍祭司也不阻拦,苏柒推开门,走出来的瞬间,一直候在外面的那个大汉,就直接伸手过来,要提溜苏柒。
苏柒直接伸手一抓,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往下一翻,顿时他疼的整个人都弯过来了,脸色剧变。
苏柒捏着他的手腕,看着他道:“你对萨库满一族的圣子候选人,就是这种态度?”
对方一听,顿时心一沉,全身上下都疼的发抖,显然苏柒再用力一点,他的骨头就要断了。
抬眼看了一下,里面没反应,苏柒就知道黑袍祭司默认了,当下接着道:“跪下。”
在这样一个信奉神明,崇拜首领,聆听祭司教诲的族群里,苏柒突然想到,他只要愿意,或许可以活的很好,而这个很好的前提,就是一个身份,一个地位。
听到苏柒的声音,顿时,这个大汉,全身上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疼的脸都变色了。
苏柒看着他依旧没有动作的模样,就喝道:“以伟大的萨库满之命,以九幽之主的意志,作为萨库一族的圣子候选人,我命令你跪下!”
顿时,苏柒的话,彻底压垮了他的神经,他整个人都承受不住,瘫软下了,跪在地上,手腕被苏柒扭举着。
看着他这幅样子,苏柒摇摇头,把手给撒开了。
没有法力时,他确实拿这彪形大汉没办法,现如今他实力已经恢复,且更上了一个台阶,处于金丹巅峰的状态,这种实力之下,他无法硬钢的除了元婴境界,同境界中,他还惧怕谁?
哼笑一声,苏柒又不是当初天真年少的岁月了,他知道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有着一些手段。
转身扬长而去后,跪在地上这突厥大汉才爬了起来,赶紧追了上去。
很快,苏柒就重新回到了牢笼边,往哪一站,用下巴一指,这突厥汉子明显是知道疼的,立刻就上来,给苏柒打开锁链,拉开牢笼的门,往旁边躬身一站。
苏柒径直走进来,往那草垛上一盘坐,外面的突厥人,颤颤巍巍的用突厥语道:“伟大的萨库满在上,九幽之主在上,圣子候选人,您需要锁门吗?”
苏柒撇了他一眼,现如今他法力恢复,玄铁牢笼已经很难困住他了,至于锁不锁,对他区别不大,既然一贯来如此,苏柒就摆摆手道:“锁了吧。”
顿时,这个突厥大汉,立刻哗啦嘎嘣给门锁上了,然后逃似得,离开了这里。
苏柒也懒得管他,坐在牢笼里,就拿出熏肉,和这个怪味茶,吃喝起来。
他吃着喝着,隔壁牢笼里的突厥青年,此时此刻,正看着一切。
他心底充满了疑惑,太反常了,这个犯人之前不都是被提溜出去的嘛,那些看守,对他从不客气啊,怎么今天一转眼,他就成为了圣子候选人了?
可要不是圣子候选人,那看守怎么如此毕恭毕敬,他又怎么可能吃的上熏肉,喝的上那种珍贵的茶水!
看着苏柒吃着喝着,他就不自觉的控制不住,双手握在了玄铁栏杆上,两行清泪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