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一脸诧异的望着皇帝,他怎么知道雅若手很冰冷?
她儿子什么时候已经细心到这种地步了?
当然了,她恨不得儿子能对雅若好,便笑着点了点头道:“等会哀家就让人给雅若送过去。”
“嗯,多谢皇额娘。”皇帝笑着道谢,随即低声道:“额娘,儿子有些身体不适,今儿个的宫宴就到此为止吧!”
太后一听儿子身子不适,那还得了,连忙点了点头道:“那皇上赶紧回去歇着,哀家这就让人去传太医。”
“皇额娘,传太医倒是不必了,朕只是喝的稍微有点多,身子不适,休息片刻便是了。”皇帝摇头笑道。
虽然皇帝说没事,但太后还是很担心,立即吩咐吴良辅通传一声,今日的除夕家宴到此为止。
“恭送皇上,恭送太后娘娘。”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待皇帝和太后离开后,众人也开始退出大殿了。
雅若拖着孔四贞,快步往外跑去。
“雅若,你这么着急,莫非有什么要事吗?”孔四贞一边跟着她疾步往前走,一边问道。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是皇上说要喝白米粥,我得快些去膳房煮上,你也知道皇上的脾气,慢了会生气的,谁饿肚子,也不能让皇上饿肚子不是。”雅若低声回道。
孔四贞闻言捂着嘴笑了起来。
好吧!皇上真的有点坏,放着山珍海味不吃,非要雅若去亲手给他熬粥才喝,这实在是让她又吃惊,又想笑。
看来,皇上“欺负”她家雅若妹妹,已经“欺负”上瘾了啊!
“我就不同你去了,你也知道,我不会下厨,去了也帮不上忙,今儿个夜里要守岁,我先回去歇息片刻。”孔四贞看着雅若,笑着说道。
“姐姐去吧。”雅若轻轻颔首,目送孔四贞离开后,才去了膳房,把粥熬上后,让厨娘看着火,她又挑了几样时蔬,等粥熬好后,一并炒了,送去了皇帝的寝殿。
她进去的时候,皇帝正靠在罗汉榻上打盹,雅若本想退出去,皇帝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示意雅若把饭菜拿过去。
雅若轻轻颔首,将食盒放到了罗汉榻上的小几上,将里面的小菜和粥拿了出来,然后坐在一旁看着皇帝用膳。
皇帝大概真的饿了,一连喝了三碗粥不说,几个小菜也被他全部吃完了。
他轻轻看了雅若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吴良辅托在手上的木盘中的棉帕子。
雅若有点无语,皇上真是懒到家了,要擦嘴都不肯自己伸手拿毛巾,非要她帮忙。
虽然有点无语,但雅若还是伸手把棉帕子拿过来,递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身上擦了擦嘴和手,随手将帕子丢给了吴良辅后,看着雅若,低声道:“今儿个是除夕,过了今夜,你又长了一岁。”
“是啊。”雅若轻轻颔首。
“再有一年……”皇帝定定的看着雅若,没有继续往下说了,怕吓到这丫头。
再有一年,雅若就满十三岁了,按照他们满人的规矩,她那时候就可以嫁人了,是个大姑娘了。
雅若不知道皇帝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于是笑道:“再过一年,两年之约就到了,额祈葛和母亲就会来接臣女回科尔沁了,这是太后姑母答应过的。”
“你就那么想回科尔沁吗?”皇帝有些郁闷的问道。
如果是别的事儿,雅若肯定顺着皇帝说,但唯独这件事不行。
她轻轻点了点头道:“臣女很想回科尔沁,倒不是觉得科尔沁比京城好,那是臣女的家乡,臣女自然那儿有特殊的感情,而且……臣女特别思念额祈葛和母亲,有他们在的地方,才是臣女的家,臣女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他们,今儿个除夕,本是一家团聚的日子,臣女却和他们天各一方,皇上……您能不能准许臣女开春后回科尔沁看看?”
“不行。”皇帝果断拒绝了,在他心里,雅若一直是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在他面前之所以这么收敛,完全是因为他是皇帝,这丫头很惜命,生怕自己把她怎么着,才会如此听话,他敢肯定,她要是回到了科尔沁,肯定乐不思蜀,到那时候,他若是想见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是不是还得千里狂奔到科尔沁去?
“皇上……臣女保证会尽快赶回。”雅若看着皇帝,可怜巴巴说道。
她这么卖力讨好某人,对着镜子练习了几天可怜的小眼神,皇帝没理由不同意啊。
“科尔沁和京城相聚一千多里,路途遥远,太不安全了,你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朕如何向你额祈葛交代?为了你的安全,不能去。”皇帝义正言辞拒绝了。
“皇上不是有近卫嘛,借给臣女一下不就好了。”雅若知道自己回不去了,这么说纯粹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朕的近卫你若是敢要,借给你回科尔沁也无妨。”皇帝笑着说道。
“算了,臣女先告退了,晚上要守夜,臣女还是抓紧时辰歇息片刻吧。”雅若摇头说道。
近卫是皇帝的特殊卫队,给她也不要敢要啊,那可意味着造反。
回到西配殿后,雅若抓紧时间歇息了一个时辰,差不多快天黑的时候,才爬起来更衣,准备守岁了。
除夕守岁,意味着一年如意吉祥,她当然得入乡随俗了。
大概是怕大家守岁无聊吧,慈宁宫中搭了戏台子,唱戏给大家听。
皇帝对听戏不大感兴趣,让太后点戏,太后又推给了雅若,雅若并不懂这些,不过幸好知道太后平常爱听什么,连忙点了。
“她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宝勒尔轻轻扯了扯多兰的衣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看见她手里把玩的那两块石头了吗?听说价值连城,会发热的,很稀罕,拿在手里比暖炉子还管用,太后姑母今儿个才赏赐的,雅若妹妹果然是姑母的心头肉啊。”顺妃笑眯眯说道。
多兰听了之后笑道:“小姑姑自幼就得长辈们喜爱,有此殊荣也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