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位堪称世间少有绝色的自家小姐,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了句。
“小姐,那小高状元,难道就真对你没有一点意思?”
听到这话,师师姑娘不禁想到每每自己不经意地吃那小郎君的嫩豆腐。
他那副恨不得躲得远远,犹如在害怕蜘蛛精的表情。
让师师姑娘脸色一黑,磨了半天银牙这才控制住情绪,轻描淡写地抄起了一牙瓜。
“休要胡言乱语,小高状元还是个才十一岁的孩子,我可不想坏了他的名声。”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楼外传来了绿萝与人的说话声,绿绮第一时间跑到了窗边探头一看。
“小姐,小高状元的亲随富安过来了。”
“小人见过师师姑娘,这是我家公子,让小人带给师师姑娘的东西……”
富安步入了阁楼之后,看到了站在二楼处的师师姑娘,识趣地站在原地行礼之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站在身边的绿萝。
师师姑娘从绿萝手中接过,抽出了里边的那份契书,只扫了一眼,那妩媚多情的秋水双眸,生生瞪得黑白分明。
“这,这……”身边的绿绮掩住了樱唇低呼出声来。
她都看到了什么,居然看到了一份无偿转让契书,而且这上面还盖着官府的印鉴。
“这是那跑到开封金属工坊来闹事的主使之人,铁器行行会的行头赵福金自家的铁器行……”
耳边传来了那富安的陈述,师师姑娘看着这份契书,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让绿萝将富安给送出院子,师师姑娘看着这份市值怎么也得十万贯以上的工坊契书,小心肝砰砰狂跳了许这才平静下来。
听那富安之言,这才知晓了工坊那边所发生的一切,让师师姑娘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不已。
这位神童状元可真是好脑子,提前就已经考虑到了有可能会有人来干扰,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而今日,开封府的判决,肯定会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皆尽胆寒不已。
想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有人敢于到工坊那边去闹事。
师师姑娘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单薄的胸口,定了定神,朝着身边那同样满心欢喜的绿绮吩咐道。
“你现在就去寻陆管事,让他过来一趟,既然这赵记铁器工坊归了咱们工坊,自然要尽快拿捏住才是。”
听到了小姐的吩咐,绿绮也斗志满满地答应了一声,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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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掌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开封府,甚至对于自己什么时候回到的工坊记忆都有些模糊。
只不过当邓管事来到了他的跟前,拿来了那代表着赵记铁器工坊的契书之时,他这才惊醒过来。
呆呆地看着那手中代表着东京城最大的铁器工坊的契书,听到耳边传来了邓管事那扬眉吐气的爽朗笑声与恭喜声。
祝掌柜这才如释重负地坐直了身躯。自己这个来自于江南东路歙州歙县的商人,居然成为了东京汴梁铁器行行会的行头。
重点是,原本眼看着开封金属工坊,就要变成一片狼藉和废墟。
结果,就这么一转眼之间,还赚了一个有开封金属工坊近十倍大的铁器工坊。
“邓管事,这个铁器工坊,就这么白白的送给咱们了?”
“不然呢,放心吧,东家已经说了,你做好交待给伱的事情就好,其他的,莫要多管,莫要多问。”
“……祝某明白,接下来,祝某会想办法,最短的时间安排人手去接收那间工坊。”
看到了祝确恢复了正常,充满了干劲,邓管事这才心满意足地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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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从玉清昭应宫清修完,回到了宫中的官家赵佶,这才刚换了一套衣物,正准备好好地练练书法。
结果就看到了杨戬一脸焦急之色快步行来,递上了消息。
“官家,这是皇城司那边送来的,与小高状元有关……”
听到了跟爱徒小高有关,刚刚才写了一个字的官家赵佶直接撂下了笔,抬手夺过了这才来自于皇城司的消息。
官家赵佶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晴转多云,脸色渐渐变得铁青,狠狠地将这张消息掷于地面。
“混帐东西,这简直无耻之尤!朕就知道会出问题,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做得如此明目张胆。
杨戬,去,带人去查,务必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在那铁器行行会后边捣鬼。”
“一个小小的行会行头,敢有这样的胆量?分明就是有人指使。”
“奴婢遵命,奴婢亲自去办。”杨戬俯身朝着官家赵佶一礼,匆匆地快步而去。
看到杨戬离开,官家赵佶来到了书案前,看着方才刚写下了一个字的宣纸,再次提起笔,却心头烦恶,将笔直接扔掉。
“好一帮贪官污吏,为了财帛之利,连朕都不放在眼里……”
听到了里边官家愤怒的咆哮声,立身于殿门外的李彦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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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您看……”
“让他滚,若再纠缠,直接将他拿住,送去开封府。”
蔡京铁青着脸,那双阴枭的眼睛之中闪烁着厉芒。
看得管事心头一寒,朝着相爷一礼,快步而去。
蔡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说对方针对的是军械外包的工坊。
但是,你们居然敢打老夫的嫡子,这特娘的不是在扇本相的脸面吗?
不拿出态度来,说不定日后蹬鼻子上脸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蔡京烦燥地背负着双手在厅中踱步,既心疼蠢萌的六郎,又恨那帮混帐敢伤自己的孩儿。
生了半天气,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坐了回去,自家六郎去跟高璋那小子厮混,奉的可是官家的旨意。
自己又能如何,不过,既然出了这等事情……
“来人,速速给老夫更衣,老夫现在要入宫一趟。”
“老爷,小人方才打听到了消息,蔡相还有童中官二人,方才都已经进了宫了。”
“老爷您看要不要……”已经赶回了府中,向高俅陈述了来龙去脉的富康问道。
“他们既然已经去了,老夫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