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的夜晚,还是炎热的让人狂想冲进冰冷的泳池中再也不爬出来。
本来天气炎热就让人心情不爽,现在,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衣服,叶露的脸色不由地扭曲了一下。
“给……给我的?”
白点了点头,笑容好看是好看,也帅的可以让很多女人为此前仆后继,死而后已,可是在叶露看来,太过欠扁!
“我不要!”豪不犹豫地拒绝,这样的暴露装,她疯了啊,穿出去!
她的反应可以算是在白的意料之中,所以根本就不在意,“女奴,注意好你的身份。主子说什么,你就要乖乖地服从!”
“可我凭什么要穿这种衣服?主人,虽然你不爱听,可是我严重怀疑你的心理是不是有点那个什么,要不要,我给你去请个心理医生过来!”
此话,显然是暗示他心理变态了。
果然,白变了脸色,紧紧挑挑眉,就让叶露知道这个人在生气。“女奴,明早,我要看到你穿着这衣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你的抗拒我可以视你违约。”如此,她的前期努力算是白费!
一个只知道威胁的男人!
无可救药的恶质!
叶露无可奈何地捧着那金光闪闪的衣服,心里已经把他给骂了半死!
在左翼的帮助下,试穿了一下这套衣服,意外的合身。
嘴角抽搐了一下,果然是游遍花丛的人,竟然单凭几眼,就要比她本人还要了解她的身材!
“这钱啊,可真不是好赚的!”忍不住地感慨!
想到王董那么大方的提供的那笔酬金,心里总算是可以安慰些。
实话说,这衣服还挺漂亮的,白也没算是太过分,她这衣服是典型的阿拉伯舞者裙,绸缎的衣衫上金光闪闪,穿上去,很能显现一个人的身材。
对着镜子那么一转,暴露的白皙的肚皮在镜子中晃动着妖娆的身段,洁白玲珑的小腿,随着开衩的裤腿,若隐若现中,展现迷人的诱惑之姿!
似乎可以令男人疯狂!
左翼打量了一下,很中肯地说:“蛮漂亮的!”
叶露咕哝了一声,抚了抚裙摆:“漂亮是漂亮,但是穿出去,真的是太考验我以往的承受力了。”
左翼微微咧嘴。“凤影啊,这还是小意思呢,比起那种刀里来、火里去,这应该是简单多了。想想那些穿着泳装在沙滩上走来走去的美女们,你估计就能好受地多了。”
叶露略微想了想,对着镜子又打量了一番,不由地同意左翼的这个观点。
将衣服脱下,小心地叠好。
有些好奇,为什么白突然要把这衣服给她,难道明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左翼啊,明天是这里的节日?”
左翼极其聪明,一听这话,就明白叶露想问的是什么。
“明天,白要举行一个拍卖会,有很多大人物要来。我看啊,他可能是要带你这女奴去见贵客。十天的女奴,时间有限,他得争分夺秒地玩个尽兴!”左翼自有自己的一套信息网。
叶露猛地觉得心头一凉,在这么热的天气里。
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她大概有些明白了。“是阴谋吧?是白一早就算计好的阴谋吧?”
“大概吧!”左翼回答地模棱两可。“叶露不用担心,白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可以把这当做一个锻炼的机会,跟他玩玩。如果换个角度,谁玩谁还不一定呢?”
左翼说的有些莫测高深,叶露拄着下巴,略一思索,良久之后,漆黑的双眸猛然一亮。“说的对!”
左翼停下了擦枪的手,看了眼叶露,吹了吹黑色的枪口,满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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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穿上漂亮的肚皮舞裙,套上一张借来的面纱,披上也是借来的一身长袍,在左翼的挤眉弄眼中,挥了挥羞恼的小拳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
只可惜,天公实在不作美,天气闷热地可以,她不若本地出生的阿拉伯人,可以一天到晚围着长长的长袍在大热天里走来走去。等她到达白的房间的时候,她已经热得气喘吁吁了,一张脸因为热意涨的红彤彤的。
一身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一般的装扮落入白的眼中,让他惊奇地失声问道:“女奴,你在干什么?”
叶露喘了喘,拽了拽外面裹着的长袍:“主人,我冷!”睁眼说瞎话,说的就是她。
所以白很不客气地哈哈大笑,那宛如浪涛一般的笑声,一声声,汹涌地朝她扑来,宛如要把她压垮一般。
“女奴,你这点小心思,主人我心好,可以容忍你一下。但是呆会儿陪我去见客人的时候,我不要在你身上看见这一身难看的长袍,还有那面纱!”虽然他是带着笑说的,但是谁都知道,他的话是不容许质疑的。
叶露可以在长袍上让步,她本来就没寄希望于这长袍,但是面纱必须要留下。虽然这面纱是半透明状态,但是到底也是布,有它挡着,至少可以产生朦胧的错觉,她可不要一点都不掩藏地就被那些大人物给看了过去。万一以后跟那些大人物碰面,她还要不要脸了?!
“主人,凡事要为别人留条生路,也是为自己留条后路。我今天这一身装扮,必须要有个面纱做搭配!”
叶露很坚定地看着白,执着的目光在告诉白,她绝对不妥协!他最好别把她给逼急了,狗急跳墙,她未尝不会这么做!
白挥了挥手,“算了,女奴,过来给我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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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说要带她去招待几位贵客,能在白的眼中称得上的贵客的,那么必定是雄霸一方的人物,身家背景必定是不一般的!
跟在白的身后慢慢踱步的时候,叶露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想起白之前那诡异的笑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女奴,快要到了,这是我容忍的极限了!”白转身,盯着叶露还披着的长袍,努了努嘴。
到了这时候,叶露再没什么借口。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拽下长袍,挂在手上。
白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怪异地瞅了她好几眼,害得叶露都以为是不是自己在闷得快要透不过气来的长袍里包的太久,所以露了不该露的。
低头一看,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啊。
可是,为何白的眼神还这么怪异?
“主人,是不是……小人有哪里不对劲啊?”
就算是说“一语惊醒梦中人”也不为过,白立刻收回了在叶露身上凝滞不去的视线。
意味不明地哼了哼,他抬脚继续往前走。
以只能自己听到的音量,叶露也跟着哼了哼。
腹诽道——
怪人!
正所谓,无知也是福!
叶露很庆幸,她以往的身世可以让她和那些所谓的大人物隔缘,这样,大家见了就不尴尬,
进了一个精致的院子,一打眼,花团锦簇,大红绿紫的鲜花当中,是几个不熟悉的面孔,不禁心中欢喜,再好不过,再好不过了!
只是喜悦才刚掠过心头,眼睛珠子再那么不偏不倚地就转动了那么一下下,蓦然映入眼底的那个人,让她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冤家啊!
他怎么也在这里!
为……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告诉她?
处在陌生的国家,不可能不想着他。在到这的第一天晚上,她打给了他一个电话,此后,两人再无联络。
她矜持着,又或者说是在跟他较着劲,明知道,可能最后输的人还是她,但是她还是不服输地要试一试!
凭什么每次都得她给他打电话?!
在这呆了七天,等了七天,他一直都没打电话,糟糕极了,让她想起了那座宫殿里深藏着的水仙王妃和白!
她有时候会忍不住地想,是不是她不给他打电话,他就可以一直不给她打电话!
古语又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和他七日不见,她想着他,那他呢?!
无解!
现在,他不可思议地站在了她的面前,没有任何的通知,算是惊喜,还是礼貌地应约前来!
对上那深邃的眸子,没有感受到特别的热情,白说的真对,区区一双肉眼,岂能看得出喜欢还是不喜欢?当日之所以可以那样大胆地指责白,只是认定了白是在游戏人间罢了!
“女奴,愣在那干什么?”
白的话敲醒她一时迷离的神志,回过神,快走几步,跟上白,之后,亦步亦趋地跟着白,各种暧昧的视线,放肆地在她身上逗留继续,她身上一凉,突然想到,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
白把她带到这,她算是白的女奴,而冷阳也在这里!
这……
不好的预感,更加浓重了!
不能让人把她和冷阳联系起来,这会让冷阳丢脸的!
这样的念头,才刚闪过,胳膊被人猛地一拽,拽到了人前。
抬头一看,正是白。
不语,瞪着白,哪怕这已经算是一个女奴对主人的不恭敬。
“呵呵,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奴——凤影!”
四下哗然,凤影这个称呼,在这些大人物的心中,可是相当的熟悉了!
自然而然地扭过头,纷纷地看向冷阳,大家都是大人物,各自有各自的一方势力,对冷阳,没有必要表现那像仆从一般的恭顺,所以,眼神或是好奇,或是淡淡地嘲弄,或是幸灾乐祸的期待!
冷阳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白的脸上闪现一抹恶作剧得逞的满意。
叶露几乎是立刻领悟了白的几分意图!
“呵呵……”清脆的笑声宛如夜莺啼唱,打乱了那鬼魅的气场。叶露掩住自己的嘴,白嫩的胳膊挡着自己的唇形,似乎是显得害羞,但是修长微卷的睫毛轻轻闪动着,又显得不无妩媚,有着浓郁的阿拉伯情调,宛如一个道地的阿拉伯女子。
“主人,你可真爱说笑,小的是没有名字的,什么时候叫起凤影来了?”
该死的白,竟然打算这样玩弄她?
哼,她会乖乖地任凭他玩才怪!
大家的眼睛齐齐转向叶露,叶露故作可爱无辜地又眨了眨眼,水色的眼眸在扑扇着的睫毛映衬下,很有诱惑力!
白不慌不忙地应道:“女奴不喜欢这个名字吗?哝,这位先生!”白伸手一指冷阳,“这位先生的妻子有个称号叫凤影,她跟你长得很像的,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面对众人戏弄的眼神,叶露放下白如玉的胳膊,一本正经地摇了摇手。“主人,实话说,小人一点都不喜欢你取的名字,一点创意都没有。”
毫不犹豫地给白一个冷钉子,她的不驯,让在场的几位男士更加的侧目。
白对她近乎是纵容的,没有立刻地训斥她。
因为,该说的话,他都说了,尽管叶露否认,但是在场的几位,也都心里明白了。
白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心里有个底,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是怎样的身份!这样,才好进行接下来的游戏。
几位客人看好戏一般地落座,冷阳则沉默地宛如失了声一般,眼神冰冷的宛如冬天的冰柱。
“女奴,给我的贵客们倒酒!”白的心情高昂。
叶露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心里是十分怨恨白的!
不用看冷阳,他的沉默,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折磨了。
愤怒之极,反而也就不气了,微微一笑,恭敬地点头,接过精致的酒瓶,缓缓从白的身边走下,往下面的席位走去。
席位是按照以前的宫廷宴会排列的,作为主人的白坐在正中央的最上方,而客人则分坐下方的左右两侧。
有些暴露的肚皮舞裙,将叶露美好的身材展露无疑,几位客人的目光几乎是不知收敛地带着恶意的放肆!
尤其是那洁白柔嫩的看不出一丝赘肉的肚皮,还有那匀称迷人的小腿,更是惹得大家的目光火热一片!
这算是白故意想侮辱她,还是,他要借她来侮辱冷阳?
显然,答案是后者了!
她该庆幸自己还有一层面纱当作保护,所以,才不会羞愤地立刻结束那女奴的交易,赏白一个巴掌,转身而去。
左翼说的对,谁玩谁还不一定呢!
恭敬地迈着清灵的步伐,宛如一个轻盈的舞者一般,飘落到客人的面前,慢慢地斟满酒杯。
放下酒瓶,细长如葱的手指,捏住酒杯,送到了那位客人的面前。中年男子,精明而又强悍,面对那妖娆的身段和朦胧中仍然可以看得出细致的面孔,有那么一丝的心神荡漾。
如果做实了猜测,这可是冷阳的老婆,现在,这女人,可是当着冷阳的面,在给他敬酒,以一个女奴的姿态,这可是无尚的享受!
此人显然得意地太早。
“啊!”
此人伸手接酒杯的时候,最恶俗的桥段发生了,叶露故意把手松开了那么一下下,酒杯“当啷”脆响,溅起酒红色的液体,扑洒在了男子浅灰色的西装上。
桥段是恶俗,但是实用就行。
故意惊诧地瞪大眼,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道歉的话:“对不起啊,先生,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不故意,无从查知,那个人的得意必定是烟消云散。
也不去看那人是什么脸色,反正她已经道歉过了,直接拿起那倒在桌上的酒杯,干干脆脆地把酒杯里残余的酒倒掉,重新拿起酒瓶,倒满。
“尊贵的先生,请喝吧!”
拿起酒瓶,转战下一桌,不顾身后那位中年男士难看的脸色。
下一桌的男士绷着一张脸,眼中有一抹厉色,似乎对她刚才的表现,很是不满。
她像是害怕一般地腿抖了一下,身子失去平衡的前倾,手跟着一扬,酒瓶里的酒——实话说,就是很恶意地朝那个男子泼了过去。
尽管那个男子反应灵敏,但还是不幸地被泼到了一些。
花了一点时间保持住平稳的叶露,慌慌张张地凑到男子的面前。“哎呀,先生,你没事吧,先生,我……我刚才脚软了一下,对……对不起啊……”
现在,谁都知道她是故意的了。
白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脸怒容,大声训斥:
“女奴,注意你的言行,你逾矩了!”
叶露转身,收了那伪装的慌张,面色平静的宛如海面,底下的暗涛汹涌正在疯狂地酝酿!
眼眸徐徐地眯起,以这样的姿态看着白的时候,似乎可以就此把眼前的这个人看小、看扁。
白的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他的权威岂容她挑战,久经战场的戾气正要喷薄而出。
叶露微微眯着的双眼猛然放大,瞪眼宛如钟馗,双手猛地用力,狠力地将捧在手里都酒瓶往地上一摔!
“啪啦!”
是令人心惊肉跳的脆响!
她铁骨铮铮,放肆地冷哼:“主人,我想,逾矩的是你!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女奴,可不是所有人的女奴!”
字正腔圆的英语,铿锵有力,清晰入骨,不容听错。
纤细的身腰,婀娜的姿态,偏偏傲然挺立,那双漆黑的深瞳,晶亮的令人不敢逼视!
红色的美酒,在地上疯狂的扩散,宛如鲜血一般喷涌而出,流淌着,窜起的是令人沉醉的醇香。
酒醇!
人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