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提起简席的时候,眼圈红了,他那么相信简席,最后他还是没有保护她,还是做了让她最难接受的事情。
他明明知道她讨厌‘爸爸’,怎么可以把她推到他的身边?简言无法接受简席自作主张的对她好。
她心里难受,她是那么信任简席,他怎么能让她失望?
“好好好!你不想见他,那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你就在我这里呆着,你什么时候冷静了,我什么时候送你回去好不好?”梁远航尽量满足她,生怕让她不满意,她的情绪就会不受控制。
“让人把门打开,我要回家,我要回我自己的家。”这会儿,简言谁都不见,就想自己呆一会。
“言言,我答应你,你情绪冷静下来,我马上把你送回去。”简言越嚷着要回家,梁远航就越不敢把她送回家,他必需要亲眼看着她,不然,他不会安心。
简言见梁远航不放她走,气不打一处来,快速冲到梁远航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命令:“把门打开,我要回去。”
她不愿意呆在这里,不愿意和梁远航呆在一个屋檐下。
“言言,冷静一点好不好?”梁远航双手抓着她的胳膊。
简言很无助,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才可以换取自由,她讨厌身不由己的感觉,讨厌他把自己关起来。
她的眼神东张西望了一番,继而推开梁远航,撞到一旁的置物架上,抬起双手,把置物架面的观赏品全都推在地上,砸得粉碎。
紧接着,她咬牙切齿的说:“梁远航,你放不放我走,你要是不放我走,我就把你的家砸掉。”
这会儿,简言豁出去了,也顾不上自己的情绪是否失控,她只想走。
“言言,我说了,等你情绪冷静,我会送你回去。”梁远航看着简言发疯的模样,他不心疼简言砸碎的那些古董,而是心疼她,心疼她的不安定,心疼自己给她带来伤害了。
可是,他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他不想为自己狡辩,只想简言安静下来,只要她安静下来,他怎么惩罚自己都可以。
然而,简言对他的惩罚,就是远离她,让她永远看不见自己。
简言见梁远航还不依她,不肯把门打开,心里的怒火越积真深,她砸完玄关之后,又跑到客厅,开始砸他的客厅。
她就是不明白,为何自己每次想安静,想离开,想要自由的时候,却这么难。
“先生,言小姐怎么了?”余姐看着简言发疯的模样,害怕了。
“没事,让她砸,只要她心里痛快就好。”
但是,简言心里一点都不痛快,她就是想走,就是想离开,梁远航对她的禁锢,让她特别绝望,让她特别无助,特别无可奈何,心里积了一肚子的火,无法发泄。
梁远航对她的放任,反而让简言心里越来越难受,她就是想与他抬杠,想与她争辩,甚至想和他打一架,给妈妈出气,可是,这个男人完全不接招。
她拿梁远航一点办法没有,甚至没有办法走出他的家门。
简言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总是被动方,恨自己无法报复他。
这种怨恨,促使她很不得一头撞死在梁远航家的墙壁上,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死去,让他惊恐一辈子,做一辈子的噩梦。
于是,她砸完东西之后,猛然朝客厅的电视墙跑去。
简言旁边,梁远航看着简言的动作,吓懵了,他知道简言这是犯病了,而且特别的无助,特别的想报复他,所以她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梁远航想都不想,拔腿就跑到简言的前面,拦在她的面前。
果不其然,简言果然是想不开,好在他跑得及时,挡住了简言。
只是,简言脑袋撞在他胸口的时候,差点让他一口气没缓回来。
梁远航顾不上自己胸口的疼痛,展开双臂就抱住简言,紧紧贴着她的脸,安尉:“言言,你冷静一点,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好,就算你想要我这条命都好。但是,你不能让自己受伤害,听到没有?”
简言突然的崩溃把梁远航吓坏了,也把家里的佣人吓坏了。
她们看着梁远航紧紧抱着简言,全都懵了,没人猜得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单身这么多年先生,会在家里与一个年轻女孩吵起来,他们之间究竟又发生过什么事情?大家全都摸不着头脑。
简言见梁远航把她抱住,她感受着他的温度,感受着他的脸贴在自己小脸上,一时之间,她几乎疯了,只见她抬起小手,拼命捶打梁远航。
“啊………”口中还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她双手捂着耳朵,不停摇晃着脑袋,大声吼叫:“不听!不听!我不想听见你讲话,不想听见你的声音,你放我走。”
“放我走!你让我走!让我回家……:”简言的声音越吼越大,恨不得把自己的喉咙吼破。
她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撒不出来,梁远航抱着她,让她远法动弹,让她无法逃跑,这种感觉很恐怖,很绝望,让她除了死,想不到第二条出路,她心里什么都想不到,只想着一死了之。
这种绝望、愤怒的心情,她无法形容,也是第一次犯病如此严重。
她的模样,把梁远航吓傻了,他没想到,简言对他既然厌恶到这种程度。
如果他早些知道她如此讨厌这个父亲,如此恨这个父亲,他就不接近她,就如她自己所讲,瞒着她一辈子;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事情全都拆穿了,他必需承担这个后果。
他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抱着简言,简言越是绝望,倒不如让她回家,也许她就缓过神来了。
梁远航看着在他怀里发疯的简言,任凭她胡闹打着自己,任凭她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身上和脸上。
简言见自己推不开梁远航,差点气到吐血,她恨自己没用,她也恨梁远航,恨梁远航这样抱着她,让她得不到自由。
随后,她踮起脚尖,双手紧紧抱住梁远的脖子,狠狠的咬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