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感慨又都重新如潮水般涌来,酸甜苦辣,应有尽有。
尽管还有很多真相她没有弄清,但她不想弄清了,她只想和小宝安安静静过日子。
许朝暮托着腮,看着婴儿床里的小宝。
被子下的小宝睡得很安静,一动不动的,特别可爱。
沈迟收拾完客厅后就推开了卧室的门,悄声道:“睡着了?”
“嗯。”许朝暮这才站起身。
她走到卧室外,准备往浴室走去。
“沈总,您自便吧,要是想跟小宝睡,就得辛苦您了。要是不想跟小宝睡,就去外面订一间酒店。”许朝暮淡淡道。
“是吗?”沈迟走过来。
他的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意,他拦住她的去路,将她圈在墙角。
“如果我说我想跟你睡呢?”沈迟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你可以试试。”许朝暮毫不客气,语气里暗含警告,目光冷漠。
“这么认真干什么。”沈迟抚摸她的脸庞,“我得回去了,你洗完澡就早点睡,晚安。”
两人靠得很近,他看着她,目光中满是温柔。
许朝暮抬起眼皮子,回去?
“年底了,集团的事情比较多,你和小宝都乖乖的。”沈迟拍了拍她的小脸蛋,“改天我再来。”
“你……”许朝暮动了动嘴唇,想开口,又将话咽了下去。
“没事,两个多小时车程。”
说完,沈迟抚摸着许朝暮的脸庞,依依不舍。
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低下头,捧起她的脸庞,用力亲吻在她的红唇上。
她今天晚上化了淡妆的,唇上是浅浅的口红香气,很好闻。
他的吻如密雨般落在她的唇上,起初只是碾压着她的红唇,再然后,他就用舌头撬开了她的唇瓣和贝齿。
“嗯……”许朝暮脸一红,双腿顿时有些发软。
这个男人的吻,不管是霸道时还是温柔时,技巧都非常好,吻得她如浑身发软,她只能用手勾住他的腰。
靠近他时,她闻到了他身上那一惯好闻的草木气息,稳重而踏实。
他将她压在胸膛,与她热吻、纠缠。
自她离开他后,都是他在主动,虽然如此,他们接吻的次数也并不多。
多数时候,她反抗得挺强烈,沈迟也没有讨着什么便宜。
这一次,沈迟明显感觉到许朝暮乖了很多,收起了锋利的爪子。她越是温柔,他越是欣喜,他将她按在墙边,越发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的吻炽热而绵长,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在墙角边格外暧昧。
沈迟知道,她是看在小宝今天生日的面子上。
当然,他若是想吻她,她也反抗不了。
虽然是禽兽了点,他的初衷还是为了能追回她……
吻了也不知有多久,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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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小宝的生日愿望,你不打算满足他吗?这可是他的第一个生日愿望。”
“……”许朝暮怨怒地抬头,在她的心里,此时的沈迟就是一只腹黑的狼。
也不知道沈迟在背后教了小宝多少遍,真是难为他了啊!
“那你有空去福利院看看好了。”许朝暮淡淡道。
“……”沈迟嘴角一抽,又装傻。
“你要是再不走,等你回家的时候就得到十二点了。”许朝暮道。
“真狠心。”沈迟抚摸着她的脸庞,低头看着她。
她没有注视他,而是垂下了眼睑。
“我走了。”沈迟还是舍不得她,纤长的手指在她的脸庞轻轻摩挲。
过了很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转身穿好衣架上的大衣。
他走的时候,她也没有送他,他略无奈,替她关好门,临走前又看了她一眼。
自从他找到她后,一直都是他在主动,虽然已经习惯,但免不了心里还是会怅然。
仿佛,做得再多,她也不会回头了。
到了楼下的时候,他抬头看着楼上,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窗户紧紧关着,灯光从窗帘布上映出来。
外面的风很大,吹得小区玻璃“哗哗”作响,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抬头看了一会儿后,默默离开。
许朝暮一直依靠在墙边,沈迟走的时候她知道,沈迟关上门的时候,她也知道。
耳边听着声响,但她却没有动。
心很乱,今天晚上,正如肖莫所说,她大概是一夜都没有办法睡着了。
小宝是她的亲生儿子,那也意味着,他是沈迟的亲生儿子。
可她根本不想再回沈家,她的脑子里始终记得和周染说过的话。
周染跟她说:“你既然这么恨我,你还跟阿迟在一起,你说你是不是也挺像一个笑话的?”
那一次,周染打了她一巴掌,那也是她从小到大唯一被打的一次。
若她被别人打了,沈迟会帮她打回来,但唯独周染打她,沈迟无能为力。
是啊,她也挺像一个笑话的。
小宝的身体里流着沈家的血,同样,他也是周染的亲孙子。
她不仅不能替自己母亲报仇,还给沈家生了孩子,她确实很像一个笑话……
既然沈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儿子存在,那就让他永远也不要知道吧。
她知道,他是不可能拿周染怎么样的,如果她不退步,为难的就是他。
就像她早产前那一次,她和周染起了争执,沈迟发现了她桌子里的音频证据,可他都不愿意听她解释一句。
她退后了一大步,可是……没有用。
以后,他会有自己孩子的,至于小宝,她不会让他认沈迟的。
过两天,她会再带小宝重新去医院验一次血。
墙壁冰凉,许朝暮将一切慢慢捋清了,她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对谁都好。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很高兴的,因为她宝宝的失而复得。
夜晚月色凉如水,外面的风刮得“呼呼”作响,许朝暮慢慢从墙壁边站了起来,起身往浴室走去。
她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热气腾腾中,她将自己湮没在水里。
浅淡的月色下,树影幢幢,风一吹,树叶就从梢头落了下来,打着圈儿慢慢飘落在地。
沈迟开了音乐,黑色的迈巴赫渐渐和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