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晚只觉得太阳穴跳得厉害,很疼。她扶着墙才勉强支撑起自己走出公司。
她以为曲子桓是一个公事公办的人,却没想到他到底控制不了自己,在公司就和矍冰雪来往了。
既是如此,那些不会背叛婚姻,不会离婚的话,又何必说出口,害得她空空欢喜了一场。
领孩子的事暂时办不成,她恍恍惚惚地回了家。
屋里,却出奇地热闹,老远就听到了人声,想必是白秋萍又在宴客了。
自从搬进别墅,白秋萍隔三差五要请那些一起打麻将的姐妹来家里做客,早就见怪不怪。
她艰难地步入客厅,好在客人都在偏厅打麻将,没人注意到她,也省了繁琐的礼节,她直接朝楼上走。
“干妈,我们回来了。”甜甜的语音传来,生生止住了卓凌晚的脚步。她站在楼道上往下望,看到矍冰雪一身清爽打扮,和曲子桓一同出现。两人站在一起,朗才女貌,好不登对!
刚刚在公司听到的话狠狠地刺激了她的神经,她一个反身跑下楼,来到了二人面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凌晚……”矍冰雪立时无助地掐上了几根指,身子寻求保护般朝曲子桓靠了过去,“我只是来看看干妈。”
“请你出去!”卓凌晚不想听她的解释,此时所有的解释对她来说都是掩饰。
“卓凌晚,你过分了!”曲子桓终于出声,依然压着嗓子,是对她的提醒和质问。卓凌晚被呛得差点一口气就接不上来,“我过分?过分的不应该是你们两个吗?在公司里亲亲我我恩恩爱爱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演到家里来?”
“你胡说什么!”曲子桓虽然反驳,但目光却偏向了一边,这足以证明那些八卦并非空穴来风!卓凌晚被他的表现刺得体无完肤,若不是硬忍着,泪就要滚下来了。
“你算怎么回事?冰雪可是我请来的客!”白秋萍急步从厨房走出来来,重重地撞一下卓凌晚的肩,将矍冰雪护在了身侧。
曲子桓朝卓凌晚射了一眼:“既然知道是妈的意思,就别再闹了。”
卓凌晚并不是横蛮的人,但此时听到曲子桓这话,心火再一次撞了上来。她横一步,就是不让矍冰进去,抬头去看曲子桓的脸:“妈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
“我的意思就是想让冰雪和子桓在一起,让冰雪早点为我们曲家传宗接代,怎么了?要不我能劝冰雪回来,能千方百计地让你把她弄到公司去吗?”白秋萍一横,把心里话全都抖了出来。
曲子桓的表情僵硬起来,显然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做这样的事。
他们这么一闹,偏厅的人都听到了动静,有人探出头来。
白秋萍脸上有些挂不住,牵着矍冰雪又要往里走。
卓凌晚却固执地一把握上了矍冰雪的臂,“你跟我出来!”白秋萍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她再让矍冰雪进去算什么,同意她与自己的老公苟合了吗?
她做不到!
“够了,适可而止!”曲子桓反过来向她发火。
“不要这样,子桓哥。”矍冰雪终于出声,完全顾全大局的样子,“我知道凌晚对我存有芥蒂,我也不想大家弄得这么尴尬,干妈,我过几天再来看您。”
卓凌晚转身走了出去,矍冰雪逶逶迤迤跟在后头。
她直接打开了别墅的大铁门:“请你离开!”
矍冰雪歪起了脸,没有离开,一改刚刚委曲求全的样子,在唇上勾起一抹嘲讽:“难道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不管怎么说,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一起也经历了不少。你二十二岁生日那晚还和我做了一件极有意思的事,可真是让人终生难忘啊。”
卓凌晚沉默不语。
变性之前的事情早就记不起,这些年她一直谨记着父母的话,从不让人知道自己失忆,如若有人问起往事,只用沉默略过。
所以,就连曲子桓都不曾知道她失忆。
她的沉默让矍冰雪很不满,一张脸极快扭曲:“卓凌远,你可真是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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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卓凌晚。”卓凌晚极不舒服地提醒。
矍冰雪冰沉了一双眼:“不要以为变了性,改了名就什么都不存在了。我的孩子还在天上看着呢,你我之间的恩怨永远都不可能了结!想守着曲子桓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马上,她又得意地笑了起来:“你知道吗?你们领养孩子的头天晚上,子桓就把消息告诉我了。我是有意不让他去的,才会在你们出发时打电话。他走得一定很急吧,呵呵,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我告诉他;我的车子在路上坏了,好晒……”
卓凌晚捏紧的拳头狠狠地撞在了铁门上,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揍眼前这个女人。
“恨吗?恨就打我啊?”矍冰雪扬起了她的脸,向比她高出不少的卓凌晚展露出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