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桓在背后喊:“是和你一起去旅游的男人对不对他是郁靳弈对不对”
卓凌晚的步子猛然扎住,回头瞪他:“你跟踪我”
曲子桓的身子僵了一下,脸无力地偏开,“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出事,才让人”
卓凌晚几步踏了过来,停在他身边,扭紧了一张脸:“曲子桓,你要记清楚,我们离婚了。我是否会遇到危险,跟谁交往,去了哪里,都跟你没有关系不要假装关心我,不要对我的任何事情感兴趣,你没有这个资格”
在曲子桓面前,她从来没有说过如此尖锐的话。因为心里存着对他的爱和期盼,所以事事小心迁让,就算再受委屈也都忍着。
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会如此伶牙俐齿。
曲子桓整个儿愣在了那里,他想不到平常温和的卓凌晚也会用这种锐利的眼光看人,用这么伤人的话来教训人。偏偏,教训得他哑口无言,连借口都找不到。
好久,他才轻轻出声:“对不起。”
卓凌晚转身离开,没有一丁点儿的犹豫。对面,路边停了一辆迈巴赫,从里面伸出了个小脑袋,朝着她挥手:“妈妈,快来”卓凌晚笑起来,朝他们奔过去,很快上了车。
透过车窗,曲子桓依然能看到她的笑脸,那是发之内心的微笑。现在的卓凌晚,每个表情都让他觉得陌生。但不可否认,她现在很快乐。
当年和她结婚,到底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这次,连他自己都理不清了。
七月许久不见卓凌晚,缠着不放,问东问西,顺便把从来不离身的好朋友七宝也放在了她的膝盖上。七宝用它的小猪嘴不停地拱着卓凌晚的膝盖,配合地发出声音,和七月一唱一和,车里顿时热闹无比。
卓凌晚一边回答七月的问题,一边小心地去看前面开车的郁靳弈。她刚刚和曲子桓的那一段,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终究是前夫,他要是看到,不会乱想吧。
因为有孩子在,再加上自己也不确认,她不敢冒然去问,只能试图通过他的表情去猜测。他老人家却是一副无平常无异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更别说看出心事了。
卓凌晚挫败地叹了口气。
七月把七宝抱了回了去,两只小手压着它的猪身子,把它弄得嗷嗷直叫。卓凌晚回头来看他,他高傲地挑起了眉头,露出干净的眼皮也不看她,开了口:“刚刚那个男人是追妈妈的吗”
“追”才多久没见,这娃都知道追是啥意思了卓凌晚很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在教这孩子的。
“真的是追你的”七月这次抬了脸来看她。
卓凌晚被口水呛了一下,这才摇头:“不是。”看来,刚刚的事情他们都看到了。
郁靳弈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是生气了吗
“他女朋友找了我的麻烦,他是过来道歉的。”她也不管七月听不听得懂,如是道。她的话不是说给七月听的,而是解释给郁靳弈听的。她不想他心里不舒服。
果然,前头那个面无表情的人挑了挑眉宇,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卓凌晚暗自喘了口气,幸好解释得及时。
“以后他再来找你,就给我打电话。”郁靳弈出了声,声调平平。
卓凌晚“呃”了一声,她本要说以后不会再来找了,最后却变成了:“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打架啊。”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七月,他应得一本正经,顺便还抱上了臂。
卓凌晚凌乱了:“为什么要打架”
“谁敢欺负你,就找谁打架啊。”七月回答得理所当然。
卓凌晚差点忘了咽口水,摸着七月的头去看郁靳弈:“最近七月都见了谁”
郁靳弈扭了扭眉头,自然不会告诉卓凌晚,这话是他刚刚教育儿子的。他们早在老远的地方就看到了拉扯的曲子桓,当时郁靳弈按了一下车喇叭后对自己的儿子道:“如果以后看到有男人跟你的女人牵扯不清,直接打倒他。”
“以后别让他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学坏。”卓凌晚不安地提醒。
郁靳弈用鼻孔哼了一哼:他是乱七八糟的人吗
三个人吃完晚餐,郁靳弈理所当然地把卓凌晚带回了家。玉嫂看到卓凌晚,笑得嘴巴都忘了合拢,嘴里道:“卓小姐不用回去了,我这就去准备客房。”
“不用准备客房,我们一起。”郁靳弈摆手,直言。
卓凌晚正被七月牵往自己的游戏房看新增的玩具,听到他这么说,脸唰一下子红了起来。玉嫂意会过来,暧昧地笑着退了下去。
七月拉紧了她的手:“妈妈,我们才是一起的”他不忘睁着大眼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以示强调。
卓凌晚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在他肉肉的小脸上捏了捏。七月一整晚都缠着卓凌晚,一刻都不准她离开,连上个厕所都要守在门外。看他抱着个臂守在门口的样子,卓凌晚忍不住发笑,抬头时,看到沙发里看电视的郁靳弈脸沉得非常难看,黑压压的一片。
他面前的电视正在放一部极火的偶象剧,如果她没记错,他是从来不看偶象剧的。
“我们走吧。”七月生怕她被抢走似的,拉着她就往房里钻。卓凌晚跟着七月进了房,没有看到某人的脸直接黑成了锅底。
和七月玩,卓凌晚并不觉得无聊。因为自己不能生的缘故,她对孩子有一股莫名的喜欢,尤其七月,长得可爱,性格也可爱,她简直喜欢到了骨子里。尽管玩都是小孩子的游戏,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枯燥。
十点钟的时候,郁靳弈终于进来,黑沉沉的眸子直接钉在了七月的身上。原本还生龙活虎的七月突然把小身子一缩,缩在了卓凌晚的背后,巴巴地扯上了她的衣角。
郁靳弈大步而来,伸手将小家伙拎起丢进了自己的房间:“玉嫂,给他冲凉。”
“我不要,我要妈妈给我冲。”
七月的小小抵抗声完全震撼不了郁靳弈的决定,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玉嫂进去,用她高大的身影将他掩盖。
卓凌晚有些看不过去,想要进去帮忙。
腰上一紧,郁靳弈勾着她直接往外就走。
“喂”她抗议。郁靳弈干脆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她不敢再叫了,这样子的两个人,引出七月,该有多尴尬。
郁靳弈几步上了楼,一脚踢开了卧室房门。关门时,卓凌晚终于找到了机会,从他怀里扭身下来。只是还未等站稳,郁靳弈就一把将她推在墙上,紧接着压唇过来,狂猛地锁住了她的唇。
他的掌极有力,一手压着她的腰,一手压着她的后脑,将她压向他。他的眼神极度凶猛,一副要把她吃下去的架式。卓凌晚哪里是他的对手,在他的大力控制和攻击之下,除了被动地接受,别无他法。
他的动作虽然猛,但技巧性高,极快地勾去了卓凌晚的思绪,她慢慢地环上了他的腰,沉沦下去。
“呀。”唇上突然一痛,将她从极致的感官享受里惊醒。她睁眼,看到郁靳弈的唇已经离开,脸近在咫尺,依然用那种恶狠狠地目光看着他。
这样的他,不显然生猛,倒有点闹脾气的孩子的味道。
不过,他刚刚竟然咬了她
“怎么了”她舔了舔被咬痛的唇问,满脸的委屈。
他再次低头,来了个法式绵长大吻,而后将她抱紧:“以后,再也不许跟别的男人来往”
“你说的是曲子桓”她被抱得喘不过气来,只能小心翼翼地问。他没有回答,臂却还在缩,完全要把她压碎了揉到身体里去的架式。
卓凌晚赶在他揉死他之前自证清白:“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却没办法相信他”他闷闷地回应。
卓凌晚忍不住笑起来:“你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在她看来,全世界最不希望和她再有勾连的人就是曲子桓。不果不是因为她,他就不会失去三年多和矍冰雪以及他们的孩子相处的时光,他的幸福生活会来得更早一些。
只是,她不知道,许多事情,其实早就发生了变化。分开,并非因为不爱,正如曲子桓和她结婚,并非因为爱一样。
这些事都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而那个时候的她陷入了新的悲情当中,已然无心再去感叹。
“总之,以后不可以和他见面”郁靳弈霸道得跟个孩子似的。
卓凌晚有些无奈:“我们还没有公开离婚的消息,还有些场合必须互相配合才能过关。所以,我只能保证,尽可能不与他见面。”
郁靳弈颇烦闷地再咬了她一口,这次,咬在了颈上。卓凌晚轻呼着去抹脖子,他已再次将她抱起,压在了床上
“早安,妈咪。”一大早,七月就跑了过来向卓凌晚打招呼,不忘朝郁靳弈狠狠瞪他一眼。
卓凌晚蓦然想起自己还在某人怀里,身上斑斑点点的罪证,忙将被子盖住脖子以下,方才伸手去摸七月的头:“七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