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就在计划实施的最后一刻,不知从何处驶来一辆贴有2b牌清脑丸的宣传车,且不当不正的切断浩仔斟酌再三的最佳退路。正所谓:别车不算病,但别起来真要命。
李浩迅速摇下车窗,对着别车的司机,不耐烦道:“刁民,你一辆破宣传车,总抬什么杠?马上给本皇闪开,否则后果自负。”
司机师傅的模样只比竖立在畎壑间的稻草人略逊一点腥臊气,所以情绪特别容易失控。这不!李浩话音刚落,司机师傅就猛一拍方向盘,做了一个有牌不听精神病,有听不胡王八犊的姿势,嗔道:“小兔崽子,有种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李浩和伟思铭虽出身不同,但都择明主而事,胳膊肘自然不会向外拐。这不!在浩仔蒙羞受辱的第一时间,伟思铭便以大哥大的身份,替浩仔强行出头道:“刁民,吾等若下车,你可否拍着胸脯保证,让吾等哭至天黑,痛至天亮?”
司机师傅点一点头:“No problem!”
伟思铭素指一挥,命令道:“请刁民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坐骑停靠在前方的大酒店门口。”
“吾再重申一遍,千万嫑挑战一位刁民的耐心烦!否则,吾会让尔等免费体验什么叫‘蹲坑蹲到腿发紫,疑是未揣卫生纸’的感觉。”言罢!司机师傅方向盘一转,按照伟思铭的指示,朝着大酒店的方向缓缓驶去。
李浩大惑不解的探问伟思铭:“伟哥,你真活腻了!殊不知,对付这帮素质不高的刁民,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浩仔什么都不懂!这叫缓兵之计。正所谓:蒙一蒙,骗一骗,胜却千军万马来相见。”
李浩擘指一竖,诵佩道:“伟哥的能谋善断,真令李某才刮目相看!”
与此同时,刁民看见伟思铭的套牌车,依旧处于疾速行驶的状态,自知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上,戏弄于腿胯之间。旋即猛一踩油门,迅速与伟思铭的套牌车并驾齐驱。更令人讶异的是,刁民竟尔脱下一只布鞋,顺着窗口,生猛的一丢,‘啪’!一击必中的拍在伟思铭的面门上。
伟思铭乃南阳一泼皮。自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旋即向对手上下甩动着食指,破口大骂道:“瞧你那损色,貌似特能拽。百米冲刺的一刹那,你都能双拐。”
话音刚落,司机小刁便以连续剐蹭的方式,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呦呵!一位背井离乡的打工仔,怎么总想搞点事情。”伟思铭抿嘴一笑,对李浩道,“浩仔,此情此景,伟哥想吟诗一首。”
李浩附和道:“不妨吟来。”
“刁民富贵险中求,八百里秦川打酱油。逝世一语不遗留,此事摊谁谁不愁。”
小浩拍手称赞:“伟哥的诗锋,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愧被90后封为新一代诗神!”
正所谓:撞车常有,而撞一货车不常有。就在李浩和伟思铭一唱一和戏谑着刁民的时候,十字路口的交通信号灯瞬间由黄变红,短短一秒钟,伟思铭所驾驶的套牌车便和一辆正常左转的大货车发生了惨烈的相撞。
由于套牌车野蛮式的冲撞,继而导致转向失控、刹车失灵,不等浩仔和伟思铭弃车自保,便“訇”的一声,撞向了路边的隔离栏。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因果,现世报!
此刻的刁民略扫了一眼车祸现场,便幸灾乐祸的向西驶去。
躺在地上的李浩,透过撞碎的车镜,清晰的看见了自己曾经令骚年和御姐几度涎睨几度吧唧的柔艳富贵相,仿若烹饪缺炒锅,酸雨袭豪车一样,糟害的目不忍睹!旋即其强忍踝骨之剧痛,翻车之冤苦,猛的擂伟思铭一大耳刮,怨怼道:“坐你的车,都影响小浩我撸串的节奏!”
伟思铭爱莫能助道:“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但我毁容了,这才是关键。”
“覅!”伟思铭故意纠正道,“毁容对阿浩而言,意味着重生!”
小浩嘴一撅:“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像我这种富绅,能正面回答尔等问题,都算尔等的荣幸,还觉不孬呢!”
“伟哥,浩仔我知错了,从这一刻开始,伟哥就浩仔一靠山。”李浩的态度较之前发生了360度的大转变。
“靠山不敢当。”伟思铭一挥蹄,“去!把杂货店门口拴着的那一头倔驴,牵至这里。”
李浩大惑不解道:“靠驴啊!”
“这社会,山他妈都靠不住,靠什么驴?伟哥看小浩踝骨骨折,所以就指望着眼么前的倔驴,争一口驴气,把吾等平平安安的带回去复命。do you understand?”
李浩点一点头,回答:“Yes I do。但伟哥,你明知浩仔踝骨骨折,为什么不自己去牵驴?”
“实不相瞒,伟哥四只蹄都骨折了!”
说走咱就走哇,牵上媳妇去旅游哇!(嘿呦嘿呦嘿嘿呦哇,天南地北不松手哇),遇水咱就游哇,不到岸边别探头哇!(呦呵呦呵呦呦呵哇,水陆装备全都有哇),钱财花光咱别愁哇,卖掉媳妇咱开溜哇,爱上哪溜上哪溜哇!(此时不溜何时溜哇,今世不搏何时搏哇),咿呀伊尔呦,咿呀咿呀伊尔呦。咿呀伊尔呦,咿呀咿呀伊尔呦……
距离复命地点还差一半距离的时候,李浩拍一拍伟思铭的肩头,说:“能否让‘它’再踢踏的迅猛一些!”
“正所谓:车烧油,驴吃草,女人化妆不显老。就当前的蜗速而言,都算‘它’超常发挥。再者!‘它’以前在农村属一拉磨的工种,现在不绕着市区兜圈子,都算咱因祸得福。倘若真给‘它’施加压力的话,吾等都有入丐帮的潜质!”
“不管什么时候,吃香的都是技术工种。”李浩感慨道。
薄暮的商业街,霓虹爚爚,嘈音豗聒。宝爷帐下第一幕僚——一夜七次挫同志,在KTV的走廊里,气宇轩昂的踢踏着驴蹄,引导着李浩和伟思铭走向胜利的彼岸。
李浩甫一推门儿,便瞥见宝爷在烟煴缭绕的贵宾间里哀丝豪肉,且侧畔不时的响起虚饰的赞赏声和热烈的倒掌声。
21世纪的至理名言——有钱!就有道!
一首歌曲唱罢,宝爷把麦克风随意一丢,坐在了沙发上。
此刻的伟思铭,眼疾手快的从茶几上的香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搁在宝爷的口中,并替其点燃。
宝爷深吸了一口香烟,往沙发背上一靠,闭着眼睛探问道:“交易顺利否?”
李浩和伟思铭互相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道:“顺利!”
“既然顺利,为什么有车不坐而坐驴?”
李浩不急不躁的解释道:“城市每一角隅都有警察设置的关卡,坐车等同自杀。再者!我俩所乘坐的毛驴,属一农村的技术工种,门清!”
宝爷一怔:“人都没研究明白,就开始研究驴了?”
“苦中作乐呗!”李浩粲然一笑。
“但是,买方刚才打来电话说,缺了两包毒品?”
“决计不可能!”李浩斩钉截铁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试问天下哪有商人会在缺斤少两的情况下,甘愿吃亏。再者!即便缺了两包毒品,责任也是在对方的马仔身上。岂不闻,货离手,踏步走。手机关,任他吼。宝爷大不可必放在心上”
“有道理!”宝爷一边点头,一边从李浩舍命拎回的黑色皮包里,掏出一捆dollar搁在李浩的掌中,美其名曰:“辛苦费。”
李浩下意识的掂量一下辛苦费的重量,倘若按照中国公布的汇率折合,大概在六个手指头左右。
“浩仔,哼上一曲儿?”宝爷客气的探问道。
李浩一副誾誾衎衎的模样,瞥一瞥麦克风,推辞道:“对不起!浩仔,不会唱歌。”
“废话!不会唱歌才到歌厅,会唱歌的那叫走穴。”言罢,宝爷斜瞥着伟思铭,询问道,“礼拜日的公司联谊会,准备妥当了?”
伟思铭如实回禀道:“宝爷交待的事情,伟弟岂敢有一丝的松懈。”
宝爷一脸憍盈:“非常不错!”随即其话锋一转,“浩仔,礼拜日的公司联谊会,能否赏一个薄面?”
阿浩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道:“不赏!”
此刻的伟思铭以奢侈品为诱饵,謏訹着阿浩上钩道:“凡赏薄面者,都可以去前台,免费领兑一部iPhone6。”
李浩不耻下问道:“有iPhone6 Plus吗?”
伟思铭一怔,言辞犀利道:“iPhone6的承诺能否兑现都尚不知情,还恬不知耻的索求Plus?伟哥真想掴浩仔一大嘴巴子!”旋即其话锋一转,补充道,“记住!把王淑堡也捎带上。一对情侣,才有机会,免费领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