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手肘敲了明月一下问:“怎样,不错吧?”
“嗯,还不错,不过你喜欢这类型?”
“我这人不大挑,你看她胸大腰细,肌肤光滑,手感定然不错。”夜十吊儿郎当的说完,被一旁突然出现的人推了一把。
赶过来的傅若水怒道:“夜十,你是跟我来查案的还是……”看苏香把豆腐脑递了过来,她没将后边的话说出,改口道,“你要这样没人管你,可别带坏了明月!”
说完抓起明月的衣袖就给领走了。
豆腐店外还有一个小棚,棚子下有几张桌椅。
明月与傅若水在桌边坐下,傅若水不悦道:“你怎么也跟夜十学起这个了?”
赵明月知道她说夜十不正经,笑道:“我们就想吃豆花而已。”
“你看来这儿的男人是为了买豆腐吗?那个叫苏香也是,豆腐就豆腐,那双眼睛对谁都秋波暗送……”
夜十端着豆腐脑走过来,笑嘻嘻地说:“你是看人家比你漂亮嫉妒了吧?”
“我嫉妒?”傅若水不屑哼了哼,“笑话,她有我好看吗?”
“呃……”夜十翻翻白眼,“就算你比她漂亮,但你是名花有主跟你季师兄定亲了,谁还看你呀?”
“我……”傅若水有些惊慌地看着赵明月。
明月:“噢?原来若水跟季泽希要成亲了啊?”
“没有!”傅若水立刻打断了明月的话,“那只是父母的意思,我没有同意!”
赵明月接过夜十递来的勺儿,搅拌了一下碗里浇着蜂蜜的豆腐脑:“我对季泽希不是很了解,但看得出来他很关心你。”
“我……我只是把季师兄当成哥哥看待。”
夜十哈哈笑着说:“但你们是定了亲呀……”
“夜十!”傅若水非常生气地将勺儿丢向夜十,“谁让你多嘴了?!”
夜十举手挡住了瓷勺儿,有些不解,这亲都定了还不让人说了?
明月也是口含一大口豆腐花不明所以看着傅若水,她这是害羞还是生气?
傅若水脸一红,很是尴尬,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店铺。
明月跟夜十眼神十分同步目送她离去之后看向彼此,明月咽下豆腐花:“什么情况?”
夜十也是和尚摸不着脑袋:“估计是害羞,这古代的女孩儿可真有意思,订婚了还不让说。”
“人家不喜欢拿出来说你还嘴贱……你豆腐里怎么有葱?是咸的?”
“嗯,咸的,还有些肉末。”
明月立刻举手对着店铺喊:“再来一份有肉的豆花!”
不过窗口挤满了人没人听见她说什么,夜十看她伸长的脖子切了一声,将碗推给她:“给你,我再去拿两份。”
明月将他的碗拿过来,夜十回头问:“还要别的吗?”
“有豆干也来一些。”
“还挺能吃。”夜十又挤过去排队。
明月一口咸的一口甜的吃着,看到身旁的小狐狸对她怒目而视,她嘿嘿一笑:“想吃吗?”
吱吱
“态度这么差,你继续闹,等你不闹了,我们再来商量相处之道哈。”
说完小狐狸扑过去咬她,赵明月手一抬将它按在膝上,不痛不痒继续吃豆腐花。
跑开挺远的傅若水停下脚步,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她咬着嘴唇回过头去。赵明月按着膝头的小狐狸,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胸口莫名抽疼。
这少年带着她期待的模样再次闯入她毫无防备的心房。她是如此不想让他知道她与别的男子有了婚约,可又如此失望她对这个无动于衷。
“师妹,你怎么在这儿?吴大人刚拿出了这几年的档案,我们赶紧回去瞧瞧。”季泽希跑了过来,带着一脸温和。
傅若水心中的愤懑便往季泽希身上发:“我就在这儿怎么了?还不行吗!”
季泽希一愣,又温暖笑开:“谁又惹你生气了?”
“你,我看到你就来气!”说完,她疾步离去。
季泽希长得并不算好看,就是五官端正的常人模样,不过笑起来很温暖,性格有些木讷,但天资却不低,算是岳山派弟子中的翘楚,很被岳山派掌门看重。
他从小就跟傅若水一起长大,已经习惯了她的小脾气,看她生气也不恼举步也追了上去。
虽然赌气,但傅若水还是回去翻看了档案,花了整整一个中午的时间。而整个中午夜十跟明月就在外头没回来,傅若水心中又有些后悔,她刚才突然发脾气,明月定然觉得她很任性吧?
明月可是比她年纪更小的男孩儿,她应该比明月更懂事才对。
这么一想,她又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好在没一会儿,夜十跟明月就回到了衙门,心中有悔改之意的傅若水不觉又端起架子来,沉着脸看着卷宗,一副认真工作不管其他的模样。
明月使了一个眼色,夜十拿着一个油纸包裹伸到了傅若水面前。
“还生气呢?我跟明月给你买了黄豆酥、阿胶糖还有……还有什么来着我忘了名字,不管怎样,若水姑娘大人大量就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好不好?”
傅若水斜眼看了夜十,哼了一声,又看向明月。
明月立刻咧嘴一笑:“我已经帮你骂过夜十,他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然我俩都有自我反省过,那些糖果很好吃的,你就赏脸吃吧?”
明月将油纸包摊开,里边是各种各样的糕点糖果。
傅若水看着明月替她解开包裹,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明月并没有恼她。
“好啦,我可没那么小气,你们快看看,我跟师兄找出了一些案件,但我觉得似乎跟张东与严明的案子没什么关系,吊死的更是没有。”
明月与夜十翻了那几个卷宗。
傅若水在一旁吃着小点心,红唇软糯地咀嚼着,明月抬头就看到了季泽希微微走神的模样,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正是傅若水的樱桃小嘴,不觉微微一笑低头继续看。
明月的举动在傅若水眼中,她也慢慢转过视线,与师兄视线一对她脸红了,拿起一个糕点丢了他,又是哼了一声。
季泽希尴尬一笑捡起掉在膝盖上的糕点,还说了一声:“多谢师妹。”
然后迎来了傅若水的横眉竖眼。
赵明月跟夜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副非常认真看案子的模样,傅若水又是一恼,翻了桌上几个册子丢向了夜十:“看吧看吧,你们还敢去苏香那吃豆腐,一年之前她的豆腐可差点吃死了人!”
“为什么又是打我?”夜十哭笑不得。
赵明月的目光却落在册子上的几行字:“涉案人员居然有张东?”
傅若水:“我也问过吴大人,他说苏香的豆腐店吃坏了人,苏香就上告衙门说是张东投的毒,但并没有真凭实据。这两人已经掐了很多年,苏香原本是张东的学徒,后来自己自立门户,两人自然就成了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傅若水:“当年跟苏香一起在张家干活的还有几个学徒,不过那些人出师之后都离开了泉州。”
夜十听完说了一句:“那苏香就挺有杀张东的动机呀。”
傅若水斜睨夜十:“就苏香那娇娘怎么把张东吊在七层塔上?而且后边还死了一个严明呢。”
“也是哈。”
明月拿起那册子:“关于张东与严明的案子还有哪些?”
“没有了,张东生前还是一个挺有善心的人,七层塔里的老和尚还经常受他接济。以前收的学徒大部分还不收学费,所以在泉州其他地方还有张东豆腐,那都是他学徒开的店,所以张东在泉州城也算挺有名望。”
挺有名望。
善人。
但却自杀了。
这才是让人费解的地方。
同一个死法,死了两个人,显然这就是一个谋杀。
明月问:“严明与张东的关系怎样?”
“严明偶尔会低价给张东药草做慈善之用。”
夜十:“两个善人一起自杀,真有创意。”
季泽希:“所以才觉得他们是被邪祟所害,第一次来调查张东事件时,我确实看到有鬼影从张东的磨坊窜出,是个磨豆鬼,道行不低,还与我交过手。”
赵明月:“你们可见过七层塔里的小沙弥?”
季泽希:“叫浮生,是老和尚一个月前捡到的十岁男孩儿,经常帮着去张东家拿豆腐,平日就帮着打扫七层塔干些杂活。”
明月跟夜十也没什么心思去查这个案件,若不是跟傅若水有些交情明月是不想自找麻烦的。
一个下午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不过到了晚上,有邪祟攻击了傅若水他们。
确实是个磨豆鬼,属于怨灵。男性,鬼身丑陋,看不出年龄,看不清容貌。
他周身都是紫色瘴气,这种鬼已经演化成了恶鬼,十分凶残。连着打伤了岳山派两个师弟后,被傅若水与季泽希困住。
他喊道:“张东与严明都该死,你们这些阴阳师还要为他们浪费时间?赶紧滚出泉州,不然我要你们死无丧身之地。”
夜十跟明月也被吵醒,两人闻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