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火烦恼地说:“现在儿子被动了,这件事父皇一定不会放过我。”
端木云姬气恼地瞪他一眼,说道:“那是肯定的,我们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有静以待变了,如今皇上的重点会放在东陵那边,我们只能退一步,正好养精蓄锐。”
琉火默默点头。
“你和王妃的关系怎样了?她还是不肯帮你?”端木云姬问。
琉火淡淡笑笑,说:“她迟早会答应帮我的,母后不必操心这个。”
“好,先让他们与东陵去斗着,一旦南疆与我们结盟,咱们就不再拖延犹豫,待到时机成熟,就干一场大的,一举成功。”端木云姬冷冷说着,眼里透着凶狠。
“母后英明。”琉火的嘴角也浮起阴翳的笑容。
“我先回宫了,你自己想好怎么应答皇上的责问吧,这次罪责是逃不了了。”端木云姬起來,琉火忙扶着她往外走,一直送到王府门口,坐上凤辇离开。
琉宏景在朝阳殿等了片刻,太监总管便带着风林,画眉,柳叶和安公公,吴公公几个过來了,一排人齐刷刷战战兢兢跪下,头也不敢抬。
“郡主的解药,你们启毓老贼怎么说的?”琉宏景厉声问。
吴公公头碰在地上,小心回答:“我们皇上什么也沒说,只是沒有再提供解药过來。”
风林抬起头來,含泪小声问:“皇上,郡主在哪?她可安好?”
琉宏景目光投向他,风林吓得忙低下头。
“你们几个马上滚回东陵去,告诉启毓老贼,如果不把噬心散的解药给郡主送來,别怪琉某踏平东陵！”琉宏景猛然一拍几案,吓得在场的人全都打了个哆嗦。
“我们马上回去送信。”吴公公忙答应。安公公和画眉柳叶也猛磕头答应,在西陵后宫做了这么久苦役,他们想不到还有回东陵的机会。
“皇上,女婢不回去东陵,奴婢誓死只跟随郡主。”风林男扮女装这么久,做女声已完全能以假乱真了。
琉宏景看了他一会,脸色和善起來,问道:“你是她的随身丫鬟吗?”
风林忙点头:“是,是。”
琉宏景点头:“好,那你现在就去郡主身边照顾她吧,她见到你一定会开心。”
风林大喜,忙磕头谢恩,然后退出殿内,在外面太监的指引下往若曦殿而去。
等到太子,太傅,宰相几人赶到朝阳殿时,安公公他们已被打发出宫,琉宏景端坐在龙椅上,面色威严。
参拜完毕,太傅和宰相早有公公过來搬了椅子坐下,唯有太子琉凡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琉宏景瞪着太子看了老半天才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办?”
琉凡回答:“儿臣愿领兵出征东陵,死也要弄到解药,不会让郡主再承受一次痛苦！”
琉宏景看着儿子,脸色很复杂,太子的深情,在言语和神态里,他能深深感受,他该怪罪他,还是该成全他?他的心突然乱了。但是,从一开始,郡主就是以未來皇妃名义而來,父皇的女人,他怎么能够动心呢?
“朕答应你,即刻准备带兵出征东陵,无论如何也要将解药弄到,不能让郡主再受一次痛苦！”
“皇上,东陵与西陵路途遥远,大队兵马行进,恐怕一个月都到不了东陵。”宰相说道。
“太子带一支精锐先行,向南带大军随后跟到,朕与郡主去边关等待。朝中事物暂由太傅与宰相打理。”琉宏景做出决定。
“遵旨。”太子、太傅与宰相忙领旨。
“皇上,您出宫太危险了,您忘了这次去道观,路上所遇之凶险。”太傅说道。
“朕会带最精锐的御前侍卫在身边,你们不必担心。”琉宏景说。
“父皇,如果上次刺杀您的蒙面狗贼是童福安的话,御前侍卫是抵挡不住他的,您不能贸然出宫,不如您。。”琉凡说到这打住了。
琉宏景盯着他,半响才说:“你是想让她跟随大军东行吗?”
“是。”琉凡低头回答。
琉宏景沉默了,脸色如寒霜一般,太傅和宰相都紧张地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父皇,如今儿臣已将儿女私情抛在一边,如果儿臣再对郡主有非分之想,儿臣便如此玉,粉身碎骨！”琉凡取下拇指上的玉戒,在手里捏得粉碎。
琉宏景看着他,良久才叹息一声,说道:“朕希望你懂朕的心,郡主她不是常人,你母后过世的那天,朕不知你还有沒有记忆,朕滴血于你母后眉间,期待的就是今日的重逢。”
琉凡的眼眶瞬间通红,父亲这么多年的苦苦相思,他怎么不会明白,在他决定把涟漪送到父亲身边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和涟漪的路已到了尽头。“儿子明白,请父皇放心,儿子绝不会再做任何伤害父皇的事情。”他哽咽说。
琉宏景背过身去,说道:“好吧,朕答应你,让郡主随大军东行,你务必小心,虽说是誓死,但朕不准你死,你时刻要记着,你是朕最疼的儿子！”
琉凡拜倒在地:“儿子明白。”
太傅与宰相在旁边看着,莫不转头悄然拭泪。
“你下去吧,去打点你的人马,即刻出发。”琉宏景说。
“儿臣遵旨。”琉凡从地上起來,退出殿内,迅速去东宫与小筑打点行装,两人挑选了几名武功精湛的随身侍卫后,出宫而去。
“让无忧她们跟我们走吗?”小筑问琉凡。
“涟漪跟随向南的大军应该很安全,无忧她们就和我们一起吧,只留小咕咚在涟漪身边陪伴就行了。”琉凡回答。
“好,我们也不去太傅府了,我放一支火箭便可。”小筑扬手,一支袖箭飞上天空,在空中砰然绽出一朵火花。
“我们走吧,她们很快就会赶到。”小筑说着,娇喝一声“驾”,马儿便加快了脚步,琉凡也扬鞭策马,行人纷纷让路,很快,在沉烟飞扬里,他们出了帝都,往东疾驰而去。
太傅府里,无忧云裳几个迅速出府,策马往东追赶,而帝都之内,童福安在他隐秘的小院里,也看到了天空绽放的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