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毓轻手轻脚从寝宫出來,挥手将外面守候的宫女太监遣退,独留小筑。
“你想和朕说什么?”启毓问。
“郡主说今晚子时在城门口等皇上。”小筑悄声说。
启毓脸露惊喜之色,回头看向寝宫,听听里面并无动静,抬脚便走。小筑微微扬袖,一股淡淡的幽香在寝宫内外弥漫开來,她自己则屏住呼吸,迅速跟上启毓。
启毓吩咐太监备马车,他传來几个大内侍卫,就要出宫。小筑紧紧跟着他说:“奴婢一路承蒙郡主照顾,想再见郡主一面,奴婢想随皇上一起出宫。”
“你上來吧。”启毓同意,让她一起上了马车。转瞬他们便到了宫门,皇上在车里,谁也不敢多嘴,宫门打开,马车哒哒上了大道。
小筑打开一点窗帘,趁着启毓沒注意,将指缝里一把银针用内力逼出,银针悄无声息地射进宫墙外一棵柳树上面。
马车迅疾朝城门跑去,马车后面的阴暗处闪出几个人,正是木石与琉凡他们,木石看着柳树上的银针说:“小筑在马车里,跟上。”
琉凡点头,几人如魅影一般,飞跃上路边的屋檐,几起几落,悄无声息跟上了马车。
马车里,启毓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激动,他一再问小筑:“朕真的很快就可以见到郡主了吗?”
“是,很快就能见到了。”小筑总是不动声色地回答这句。
城门口很快到了,马车停下來,启毓从马车下來,守城的侍卫猛然见到皇帝,吓得赶紧跑过來跪拜。
“开门!”启毓下令。
城门打开,启毓抬脚大步往外走,小筑紧紧跟在他身后,大内侍卫也丝毫不敢大意,紧随其后。
城外很黑很静,哪里有什么人等候,启毓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站住,回头想要质问小筑,话沒出口,却不料小筑一柄短剑已抵在他的腰间。
“别动!”小筑的声音冰冷果断。
“大胆!竟敢犯上!”启毓怒喝,侍卫意识到有突变,紧张地围住了他俩,但小筑挟持着皇上,谁也不敢乱來。
“你离开东陵几天,竟然就叛国犯上!你敢伤害朕,你就不怕连累你的父母兄弟?”启毓倒也不失一国之君的风度,沒有一点惧怕的神情。
“哼,启毓老贼,你且看看我是谁!”小筑一笑,将脸上的面具撕下丢掉。
启毓看着她,吃了一惊:“是你!”
“是我!皇帝陛下,得委屈您跟我们走一趟了!”小筑冷笑,手指伸入口中呼啸一声,半空中便呼啦啦落下几条人影,木石伸手揽住启毓便飞跃出了侍卫的圈子,转瞬消失在漆黑夜色里。
“皇上!救皇上!”东陵大内侍卫一时大乱,一边呼喊,一边追赶,琉凡与小筑无忧几人拔剑一阵厮杀,拖延一段时间后,眼看着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才抽身收剑,一齐飞跃而出战阵,瞬间消失。
东陵的侍卫见追不上他们,慌忙往回跑,当他们如丧家之犬一般回到宫里,跑到皇帝寝宫外面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完整的话。
“娘娘!大事不好了!”寝殿外面的宫女太监竟然全都倒在地上睡着了,整个寝宫这边透着不同以往的诡异。侍卫们不敢擅自闯入殿内,只在外面呼叫,但殿内悄无声息,沒人回应。
侍卫们无奈,只得商议着往外跑,去太子殿找太子。东陵太子是高艳的嫡子,娇生惯养,万事不管,睡得正香时被侍卫闹醒,打着哈欠出來迷迷糊糊地问出了什么事。
“殿下,大事不好了,皇上,,皇上,,”一个侍卫趴在地上,说不出话。
“皇上怎么了?”太子看情形不对,急忙穿好衣服询问。
“皇上被此刻挟持走了。”侍卫终于完整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皇上被挟持?皇上在这深宫大院里被挟持走了?你们都吃屎去了吗?”太子大叫。
“皇上刚才出宫了。”侍卫禀报,一个受伤稍微轻点的出來,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母后!我去找母后!”太子听后大惊失色,马上朝着皇上寝宫跑去。
“母后!母后!”他冲进來殿内,只见母亲正在床上沉沉酣睡。
“母后!母后!”太子靠近床边,大声呼唤,但母亲一点反应都沒有。
“母后!”太子也顾不得礼节了,他抱起高艳,使劲摇晃呼唤。
高艳茫然地睁开眼睛,半响沒有清醒。
“母后!快醒醒!父皇被坏人骗出宫去,挟持走了!”太子继续摇晃她。
高艳一个激灵,猛然瞪着儿子:“你说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母后!父皇被挟持了!”太子跑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给母亲。高艳摇摇头,揉揉眼睛,接过水喝了几口,说道:“为什么我眼皮这么沉,头这么晕。”
“母后中毒了!”太子过來,将侍卫禀报的经过告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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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艳大惊失色,杯子跌在地下,哐当粉碎。
“快!快召明岩将军和宰相大人进宫议事!”她颤抖着手吩咐太子。
“是!”太子腆着肥嘟嘟的肚子一路小跑往外跑,紧急传令召明岩和宰相进宫。
当明岩和宰相急匆匆进來宫里时,高艳已经穿戴整齐在寝殿焦急等候着,一见两位重臣,便忍不住流下泪來。
“皇上深夜被挟持,这可如何是好!”高艳毕竟是女人,突然的变故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一时乱了分寸。
“娘娘莫慌!一定是琉凡狗贼所为!他们目的只在解药,应该不会伤及皇上性命。”明岩忙安慰。
“解药!解药!本宫这就去拿解药与他们换回皇上。”高艳六神无主地说。
宰相思索一会,说道:“不是老臣不顾念皇上安慰,老臣担心西陵得到解药后,恐怕真的会对东陵大动干戈了。“
“那要怎么办呢?宰相大人?”高艳着急地看着他。
“娘娘绝不能给他们能断根的药。”宰相说。
高艳想了想,点头说:“好,本宫只给他们几个月的缓解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