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决绝

“老子怎样?”覃炀不服输,打算接着吵。

温婉蓉看他气色不好,语气缓下来:“大夫说你的伤痊愈得花小半年,三个月是恢复初期,这期间,我怀孕了,祖母怎么看我?肯定觉得我不懂事,不顾你身体求鱼水之欢,就算嘴巴不说,心里也会有想法。”

覃炀不吭声。

她接着说:“我怎会不愿意给你生孩子,你别气了,好不好?”

覃炀大概吃了止疼药也没用,加上人在发烧,精神状态极差,颓然道:“温婉蓉,老子真要废了……”

全然不见刚才吵架的雄风。

温婉蓉也理解他的烦躁,她无意从宋执嘴里得知,这次覃炀伤得最重,就算皮肉之伤逐渐愈合,但捅伤的脏器,恢复起来慢很多。

过了两个半月,连穿衣服这样的小事还得人帮忙,极大挫伤覃炀的自尊心。

温婉蓉握了握他宽大的手掌,好声安慰:“不会废的,你养好伤就没事了。”

覃炀抽回手,翻身重新窝回去。

温婉蓉凑过去,把下巴搁在他胳膊上,连哄带撒娇:“我都回来给你道歉了,就别不高兴了,行吗?”

覃炀大概心情真不好,不说话,也不理人。

温婉蓉继续哄:“以后都听你的,保证乖乖给你生儿子。”

“这还差不多。”覃炀转过头,给她一个特赦的表情。

温婉蓉主动上去亲他一下,笑道:“你看,我多乖,不用你要求。”

覃炀扬了扬嘴角,要她躺下来,然后紧紧抱住她。

温婉蓉感受他发热的体温,像顺毛似的摸摸他的背:“抱这么紧,不热吗?”

覃炀说不热,他就想抱着她睡。

可温婉蓉热。又不好推开他。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她发现,覃炀平时张扬又鬼畜,一旦病或伤,彻底趴在床上不能动弹时,张牙舞爪就变成傲娇脆弱,谁让他不痛快,他立刻睚眦必报,现成不带隔夜。

“明天还是一早去枢密院吗?”温婉蓉轻声问,“要不我去找光湘郡主,跟她说下你的情况,她肯定会告诉杜将军,你每天去点个卯就回来,养伤最重要。”

覃炀要她别找事。他心知肚明:“老子现在替许翊瑾穿小鞋,他要娶了静和,老子屁事没有。”

确实如此,温婉蓉听着,闷闷叹口气。

隔了好一会,她搂住他脖子,心疼道:“为了玉芽和阿瑾,你受委屈了。”

覃炀叹气:“谁叫老子是表哥。”

大有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感慨。

温婉蓉抱住他,没吭声。

隔天,覃炀睡到巳时才起来,喝了药,吃过饭,便去了枢密院。

他前脚走没多久,有人送请帖到府上。

温婉蓉翻开请帖扫了眼,怔了怔,赶紧叫回传话的下人。

“送帖子是什么人?”她问。

下人回禀:“是个小厮,自称齐家的。”

齐家的帖子怎么是钱祭酒的落款。

温婉蓉狐疑道:“你可听清楚了?”

下人点点头:“小的听得清清楚楚,这帖子原本要小的交给二爷手上,小的没理会。”

“我知道了。”温婉蓉轻轻抬手,示意人先下去。

她又仔细里外翻看一遍帖子,看有没有别的玄机,并未发现什么。

温婉蓉犹豫再三,把帖子拿给老太太那边。

她征求意见:“祖母,您看让覃炀去吗?”

老太太沉吟片刻:“约在聚仙阁,倒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但炀儿性子,他一人去。我不放心,你带几个身手好的小厮,跟他一起去。”

温婉蓉说明白,都担心覃炀在大庭广众忍不住对钱祭酒动手,又给有心的人留话柄。

下午覃炀回来,温婉蓉把请帖交给他。

他翻看扫一眼,神色一紧,问是不是钱祭酒的人亲自送的?

温婉蓉摇摇头,把上午的事说了遍:“祖母要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去做什么?”覃炀一口回绝,“都找到老子家门口,明摆警告老子,他在暗,我在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懂不懂?”

温婉蓉明白这个道理:“可祖母担心你。”

覃炀不在意摆摆手:“老子有分寸,担心什么。”

发起火来,哪里有分寸?

温婉蓉腹诽,好声好气地劝:“是祖母要我跟你一起去,说多带几个身手好的小厮就行,你现在不让我去,到时祖母问起来,我怎么交代?”

覃炀说什么都不同意:“你推到老子头上不就完事了,交代个屁。”

“那也不行。”温婉蓉凑过去,搂住他,把头埋他怀里,“祖母不放心你,我也不放心你,万一钱祭酒给你设埋伏怎么办?你有伤,别一个人胡来。”

覃炀拍拍她的背,微微叹息:“正因为有危险,老子才不要你去,刀剑无眼。”

温婉蓉抬起头:“你也知道刀剑无眼,难道你就没危险?”

覃炀笑起来:“老子能躲,你能吗?”

说着,他手伸到背后,扯开纤纤玉手,握在手里揉捏,声音放缓:“你以前怨恨老子没好好待你,现在好吃好喝养着,你又吵着要出去,温婉蓉,你到底想怎样?”

温婉蓉低下头,摸摸他手上的粗茧:“不想怎样,就是不能看你伤了又伤,不能看你跟许表弟一样,被灯下?。”

活学活用倒挺快。

覃炀挑挑眉,乐不可支:“温婉蓉,你除了灯下?,还知道什么?”

温婉蓉听出来他拿她开心,瞪他一眼:“跟你说正经的,你就歪门邪道。”

覃炀明明想笑,还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老子问你还知道什么,哪里歪门邪道?你教教我。”

温婉蓉白他一眼,懒得跟他胡扯,话题回到钱祭酒的请帖上:“其实我考虑,你干脆别去了,我们避开钱祭酒不就没事吗?”

覃炀收了笑,坐到桌边,倒杯凉茶,问她要不要:“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姓钱的既然盯上我们,就算这次不去,还有下次,再说做亏心事的是他不是我,老子凭什么要躲?”

温婉蓉了解他的性子,知道劝不动也不劝了。

末了,只说无论如何这次赴约,她要跟着一起去。

其实以温婉蓉的分析,聚仙阁每天高朋满座。加上雅座包间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宾客,钱祭酒不会在这种地方下手,但聚仙阁以外,不好说。

赴约那天,她和覃炀穿着低调,按照请帖上的内容,找到指定的雅间,一推门,两人都微微一愣。

雅间里空无一人,茶几上的茶杯茶壶摆放整齐,没有移动的痕迹。

钱祭酒根本没来?

温婉蓉和覃炀面面相觑。

“会不会有埋伏啊?”她小声问。

覃炀警惕环视四周,又去打开窗户朝外探了探,应声:“没什么问题。”

“可主动邀请的是钱祭酒,自己却迟到?”说不过去。

“再等等。”覃炀想看看姓钱闹什么幺蛾子。

温婉蓉点点头。坐在茶桌旁的太师椅上。

然而两人把一壶茶喝完,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钱祭酒。

“算了,我们回去吧。”温婉蓉觉得钱祭酒也许就想给覃炀一个警告,并非真的邀请碰面。

覃炀被人放鸽子,烦透了,骂句他妈的,起身就走。

温婉蓉跟在后面,两人刚刚走出聚仙阁的大门,倏尔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挡住他们的去路。

小厮行礼作揖,恭恭敬敬问:“请问可是覃炀,覃将军?”

覃炀皱皱眉:“正是。”

小厮继续道:“我家钱爷叫小的来,先给二位道歉,他临时有事来不了,钱爷说如果覃将军不嫌弃,可否移步至寒舍,已备好酒菜,愿与将军化干戈为玉帛。”

先前在枢密院跟他宣战,现在化干戈为玉帛?

覃炀打心里不相信钱师爷的鬼话。

他要温婉蓉先回府,自己单独赴会。

温婉蓉拗不过他,没辙,带着府里会武的小厮,自行离开。

她本以为覃炀不会与钱祭酒碰面很久,可等了近一个时辰,不见人回来。

再等,又过去一个时辰。

覃炀什么脾气,她再清楚不过,钱祭酒在安吉差点害死他俩,这口恶气没出,就不算完。

温婉蓉甚至怀疑,覃炀是不是已经在钱祭酒府上动了手,闹得不可开交。

问题就算打了,闹了,一连两个时辰足够,也该回来了。

转念,她想覃炀身上有伤,会不会钱祭酒找人围攻他亦未可知。

温婉蓉越想越心神不宁,她想出去找,又不知道钱祭酒住哪,只好找个机灵的小厮,先出去寻人。

这一等,又过去一个时辰。

小厮空手而归,说把覃炀平时常去的地方都摸了一遍,没人看见他。

难道覃炀出事了?

温婉蓉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她打发走下人,转头去找老太太,把今天的事交代一遍,问怎么办。

老太太镇定自若,说覃炀不会有事,要温婉蓉安心等就是。

温婉蓉领命,回自己的院子老老实实等覃炀回来。

然而一直等到入夜,也不见覃炀身影。

小厨房打发人第三遍来问,晚上要不要炖宵夜,温婉蓉心烦意乱,先说不用,又怕覃炀一下子猫回来,还是要小厨房先做。

而后她百无聊赖趴在八仙桌上,满心忧愁。等着等着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不踏实,三更天醒过一次,发现自己还趴在桌子上,油灯何时燃尽的也不知道。

借着月光的清辉,她发现屋里除了自己一人,没人回来。

温婉蓉再也睡不着,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心思等天亮,亲自出去寻人。

而后她守着桌上的漏刻,一分一分过去,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院子里响起洒扫的声音。

温婉蓉起身,找丫鬟要了件粗布衣,带了两个会武的丫头,一路打听,找到钱府大概方位。

她顺着方位找过去,看见钱府大门紧闭,朱漆大门上贴上封条,心里不由一沉,好似无意向对面刚开张,正在卖早点的铺子打听。

温婉蓉一边掏出两枚铜钱,要了碗馄饨,指指对面,学着玉芽的口音,低声问:“大娘,那边怎么了?”

早点铺的老板娘一听她外地口音,没什么戒备心,努努嘴:“姑娘。对面的大宅子昨儿犯事了,屋里死了人,官府当场抓走一个,不晓得今天官差还来不来,你吃完赶紧走。”

温婉蓉装作一脸懵懂地点点头,手心却不停冒汗。

屋里死了人……她百分百肯定,死的那个是钱祭酒。

而抓走那个,一定是覃炀!

覃炀之前在安吉就要杀钱祭酒,被宋执及时赶到阻拦。

现在钱祭酒公然挑衅,他必然不会放过。

温婉蓉就知道,覃炀的脾气迟早要闯祸!

她没心思吃东西,起身急急忙忙回府,找老太太想办法救覃炀。

“祖母,钱祭酒现在身为朝廷四品官员,岂是说杀就能杀的?”温婉蓉跪在老太太面前,一脸焦急,“都怪阿蓉,昨天跟着去,什么事都没了。现在人关在哪里,也没人报信,他身上有伤,万一……”

她不敢说万一后面如何,连想都不敢想。

见老太太迟迟不说话,温婉蓉急了,膝盖往前挪两步,为覃炀开脱:“祖母,钱祭酒,不。钱师爷贪赈银想杀人灭口,覃炀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也许是失手,或者别的原因,我敢以性命担保,他绝不会故意伤害钱师爷!”

老太太不忍看她着急,叹气:“炀儿的性子,刚者易折。”

温婉蓉红了眼眶:“是,是,祖母教训得是,可覃炀再不好,也是阿蓉的夫君,阿蓉的天,我不能看他受牢狱之灾!”

老太太沉?半晌,要她先回去再等等,也许过两天覃炀就回来了。

温婉蓉还想说什么,一旁冬青给她递眼色,轻轻摇头。

她皱了皱眉,起身告辞。

等她一走,冬青小声问老太太:“老祖宗,二爷这事,真的再等下去吗?灵陀寺应该还在封山期,要不找太后为二爷说说情。”

老太太抬抬手:“杀鸡焉用牛刀,覃炀这事蹊跷,人未必是他杀的,但有人设局,躲是躲不过,事情没到那个地步。冒然出手,只会弄巧成拙。”

冬青会意,声音压得更低:“老祖宗,会不会有人眼红二爷手上的那点兵权,想取而代之?”

老太太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现在局势而言,只要不是皇上亲自下旨,兵权交出去就交出去,未尝不是好事。”

冬青没再说话。

与此同时,温婉蓉回到屋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不知道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没办法做到,坐在府里继续等下去。

她想无论如何,要把覃炀先从关押的地方捞出来。

隔天一早,温婉蓉给齐淑妃写了封信。说想叙叙旧。

她不敢提及覃炀的事,想先通过齐淑妃探探杜皇后的口风。

如果杜皇后承认他们是自己党羽,不会眼睁睁看着覃炀犯事,不管不问。

然而第一封信石沉大海,一连两天没有任何回复。

她等不及,去了第二封信。

又等了一天。

就在她无望时,傍晚一个老嬷嬷到覃府传话,说齐淑妃正在宫外等她喝茶。

温婉蓉立刻看到希望,换件衣服,便出了门。

见面地点选在一个静幽的茶馆,她进去时,除了服侍左右宫女外,不见其他客人,甚至连掌柜和店小二也不知所踪。

“我把这楼包下了。”齐淑妃朝她招招手,示意过去,叫人赐坐。

温婉蓉福礼,被齐淑妃拦下:“虚礼不必了,我知道你找我,也不是为了叙旧。”

温婉蓉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低头道:“淑妃娘娘英明。”

齐淑妃品口茶,嫣然一笑:“你的性子,我了解,寒暄客套就不必了,我今儿来也是替皇后娘娘办事。”

说着,她身旁的宫女拿出一份文书。

齐淑妃接着道:“你想办法让覃炀把这份文书签了,皇后娘娘定保他周全,如果他执意不从。只能继续押在大理寺候审,什么时候出来,谁都不敢保证。”

温婉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拿起那份文书细细看了遍,眉头凝紧:“这是调令书?”

“对。”

“你们要他交出兵权,就职御林军总统领?不是开玩笑吗?”

齐淑妃淡笑:“阿蓉,你觉得皇后娘娘会跟你玩笑吗?”

温婉蓉语塞。

齐淑妃继续说:“皇后娘娘体恤覃将军有伤在身,不易操劳,能安心在燕都修养,比什么都重要。”

“覃炀不会同意的。”温婉蓉太了解他。

齐淑妃该说的话说完,起身要走,错肩而过时,脚步一顿:“阿蓉,有些话考虑好再说。据我所知,大理寺的牢饭不好吃,对犯人动刑也常有的事。”

语毕,她目无斜视离开。

温婉蓉站在原地好一会,忽然转身追出去。

“齐淑妃,请留步。”她拦在轿撵外,行跪拜大礼,磕头道,“烦请淑妃娘娘安排,妾身想尽快与覃将军见面。”

“这个自然没问题。”齐淑妃端坐在轿撵里允诺。

这一路,温婉蓉怎么回去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回府后,她把调令书交给老太太,整个人都像神游一样。盯着一个地方发呆,说她大概这两天就去见覃炀,想办法要他签了。

老太太问她一个人行不行?

温婉蓉拉回思绪,点点头,说可以。

齐淑妃说到做到,第二天下午安排温婉蓉和覃炀见面。

温婉蓉以为覃炀好歹是三品将军,大理寺起码以礼相待,等她见到他时,眼泪差点掉出来。

大概覃炀不服管,被拷在墙上的手链脚镣,整个人要么站要么坐,想躺下都不行。

温婉蓉不想别人听见他们说话,给了看守一包银钱,独自钻进牢房。

“你来了!”覃炀看见温婉蓉。腥红的双眼恢复一丝明亮,扯着手里的铁链站起来。

温婉蓉嗯一声,站在他面前,拨了拨挡在脸上的头发,忍住内心所有翻滚的情绪,平静道:“钱祭酒是不是你杀的?”

覃炀吐口唾沫:“老子就是想杀他,也不会傻到在钱府动手。”

温婉蓉问:“他人怎么死的?”

“老子怎么知道?”覃炀一副状况外,“我进屋他人就已经没气了,老子被人陷害,就这样。”

说到陷害,他狠道:“等老子出去,非宰了那个害老子的王八蛋!妈的!”

温婉蓉微微蹙眉,面无表情问:“你觉得你出得去吗?”

覃炀没发现她的异样,笑起来:“老子怎么出不去?你不是来接老子的?”

“谁告诉你,我来接你的?”温婉蓉抬起头,目光清冷。

覃炀一愣,心想小妞跟他玩欲擒故纵,乐不可支:“你不是来接老子,来干吗?大理寺一日游?”

温婉蓉掏出调令书,扔他脸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覃炀被扔得莫名其妙,捡起地上的文书,扫了眼,嘴角渐渐沉下去。

他很快会意:“温婉蓉,你来,是给我签这破玩意?”

“对,不然你以为,我来找你做什么?”温婉蓉神色冷下来,“杜皇后说了,你签了就放你出去,不签,就继续留在大理寺候审。”

“老子不签!”覃炀把手上纸甩到一边,一屁股坐地上,吼道,“让她关!老子让她关够!”

温婉蓉蹲下来,拿出另一份东西,摆在覃炀面前:“你不签调令书也行,把这个签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愿意坐牢,我不会守你一辈子。”

覃炀瞥了眼“和离书”三个字,难以置信看向温婉蓉:“你没事吧?我肯定不会被关一辈子,你还来真的,赶紧收起来,被人看到,老子要被笑死。”

见她不动,他和平时一样哄道:“回去都依你还不行,好歹这是大理寺,你得给老子留脸面。”

温婉蓉冷言冷语:“留脸面没问题,你把调令书签了,签了我们回府再说。”

覃炀坚决不签:“调令书签了,老子手上兵权都交给杜废材,正好如他们心愿,门都没有!”

“你以为不签,你的兵权就保得住?”温婉蓉站起来,冷冷道,“覃炀,就因为你平日太过张扬,不知收敛,不知隐忍才会被人收拾。”

覃炀终于看清她的来意:“你是来教训我的?”

“教训?”温婉蓉笑笑,“你觉得一只败犬,有教训的必要吗?”

覃炀脸色一沉:“温婉蓉,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温婉蓉把笔和调令书拿到他面前:“你签了,御林军总统领说出去不算难听,你不签,平北将军被大理寺收押,连败犬都不如。”

“你!”覃炀怒不可歇,抬手一巴掌落下,离温婉蓉咫尺时被铁链拉住手腕。

饶是如此,温婉蓉还是感受到这一巴掌带过气流的力度。

覃炀从未对她动手,她猜他一定很生气。

温婉蓉忍住想哭的冲动,把笔纸递了递:“二爷,你不签就真的一无所有了,那份和离书,我不玩笑。”

覃炀一瞬不瞬看了她半晌,倏尔扬起嘴角,接过她手上的笔,龙飞凤舞在调令书上签下名字。

他把笔还给她时,声音决绝:“温婉蓉,从此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自从那一天后,温婉蓉再没见到覃炀。

她知道覃炀搬到私宅去住,去找过两次,对方闭门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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