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我也自私

伴随马蹄规律的嘚嘚声,英哥儿和覃炀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过来。

覃炀交代英哥儿,一会到了枢密院一切听他指挥,否则立马叫人送他回府。

英哥儿向来以覃炀引以为傲,连连点头保证,大声说:“英哥儿一定听话!”

在后面说什么,温婉蓉没听清,也没心思深究。

冬青站在一旁,看着温婉蓉气得煞白的脸,小声劝:“夫人,天凉,先回屋吧。”

温婉蓉面无表情嗯一声,调头沿原路返回。

平时这个时辰,她会美美睡回笼觉,到点醒来梳洗,然后进宫定省,可今天覃炀故意为之把她气得什么瞌睡都没了,温婉蓉坐在堂屋摇椅上,伸手一边烤碳火,一边发呆,硬生生挨过一个时辰,叫红萼进来伺候梳妆。

红萼为人老实耿直,可在身边伺候久了,温婉蓉高兴不高兴,摸得七七八八。

“夫人,二爷的脾气府邸上下都知道,您别往心里去。”小丫头不如冬青老练,也翻不出花样安慰人,但心意不坏。

温婉蓉看了眼镜子里的红萼,缓缓吐口气,随手挑根簪子递到身后,岔开话题:“今儿就戴这支。”

自家夫人不听劝,也不想原谅二爷,红萼不敢再言。

温婉蓉心情不好时比平时更安静,不喜欢人叨扰,即便贴身伺候的红萼都要退出厢房,随传随到。

不过夫妻两人好长一段时间没闹矛盾,冬青虽没明白这次矛盾主因,但垂花门看见夫人气白脸真真的,回老太太那边前思后想一番,还是决定过来劝一劝。

然而红萼站在门外见到她,努努嘴,又使眼色,冬青立即明白过来,思忖片刻,走到门廊下,对着屋门轻声细语道:“夫人,要不奴婢这就找人去宫里告假,您晚些去看看大姑娘,今儿大姑娘没人玩肯定会闹,乳母一人带不了。”

“知道了。”半晌屋里传出回应,又过了一会,温婉蓉打开屋门叫冬青进去。

冬青一肚子安慰人的话还在酝酿,温婉蓉先开口:“你现在去跟祖母禀明,太后这几日想飒飒郡主,叫乳母给孩子换好衣服,去垂花门等,一会随我进宫。”

“夫人,您真要带大姑娘进宫?”冬青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二爷不喜大姑娘沾宫里半分,您知道的。”

他的衣钵都要传给别人的儿子,还管自己闺女去哪里。

温婉蓉心里冷笑,面上淡淡的,只问:“是二爷大还是太后大?”

“这……”冬青一时语塞,最终顺应要求,转身回老太太那边。

一炷香的时间后,温婉蓉在垂花门外见到飒飒,把孩子抱上马车便匆匆离开,一个府邸下人都没带,冬青也不例外。

仁寿宫。

飒飒进宫次数少之又少,最近一次是冬至过年岁时给太后拜年,瓷娃娃般粉雕玉琢的小脸配着两个朝天辫,见到孩子的大人都夸好看,小丫头片子好一阵嘚瑟,逢人摇脑袋,晃动乌黑黑的两撮毛,自顾自笑个不停,一点不认生。

宫人们喜欢逗她,碍于老嬷嬷不敢张扬。

但乐归乐,笑归笑,想抱抱这位小郡主绝非易事,整个后宫除了太后和温婉蓉,谁都不让碰,强行抱就哭,扯着嗓子尖叫。

一来二去上至嬷嬷下至小宫女都了解飒飒郡主的脾性,即便看见婉宜公主抱孩子累得一头汗也没人敢伸手接一接。

“飒飒,我们走到大殿好不好?”温婉蓉实在抱不动,拍拍孩子的背,轻声商量。

“不要。”飒飒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小脑袋在耳根子处蹭了蹭,奶气气道,“最喜欢娘亲,抱抱。”

如果这时逆她的意思,非放她下来走路,结果和强行抱一样,恨不得哭得半个仁寿宫都听得到。

领路的宫女见温婉蓉耳鬓头发尖滴下汗水有些不忍心,又帮不上什么忙,小声提议去偏殿坐坐歇口气,再见太后不迟。

温婉蓉早上怄气又没睡回笼觉,到了这会精神不如平时好,加上抱飒飒走了一路,疲惫不堪,她犹豫片刻答应了。

“我歇会就去给皇祖母请安,你不必通传。”

领路宫女心领神会,点头道:“公主放心,奴婢备好茶点,是应季的糕饼,请小郡主尝尝鲜。”

仁寿宫重视她们母女,温婉蓉心中多少回暖,皇亲国戚间并非全是尔虞我诈。

至于飒飒,有好吃的就行,她一手抓着糕饼小嘴吧唧吧唧吃个没完,乌溜溜的圆圆大眼四处看,好奇又新鲜。

温婉蓉低头要她慢点吃,飒飒抬头朝她甜甜一笑,不管不顾从点心盒里抓一块往她嘴里塞,还说,给娘亲。

宫女看了都夸郡主小小年纪懂得心疼人。

只有温婉蓉哭笑不得,飒飒哪里懂心疼人,是被惯坏了,想做什么做什么,这一刻高兴给糕饼,下一刻不高兴随时翻脸,已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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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脾性像极了覃炀,温婉蓉暗暗叹气,摸摸飒飒的头,不露痕迹转移话题:“今儿祁红闻着挺香,和冬至那会喝的不是同一批吧?”

宫女点头笑道:“回公主的话,您现在喝的是年岁时淑妃娘娘送来的贡品,太后说茶不错,特意留一罐给您。”

太后对她确实不错,温婉蓉低头浅笑:“谢谢姑姑提醒,我一会见到皇祖母定会感谢。”

宫女连连摆手,福礼道:“公主言重了,奴婢多嘴,您一会千万别当着嬷嬷面说从奴婢这听到的,不然嬷嬷又会怪罪。”

仁寿宫的老嬷嬷出了名的严厉,温婉蓉心知肚明,要对方别担心。

宫女松口气,虽说这位婉宜公主在宫外长大,但生性温和,为人低调,相处起来又没什么架子,宫人们愿意和她多说几句。

“公主,您可听说,合欢苑兰僖嫔封妃的日子已定,诏书下达大宗正院,估摸就是这个月的事。”闲来无事,宫女陪在身侧,想起什么提一嘴。

“是吗?我倒第一次听说。”温婉蓉低头摸摸飒飒的脸,好似无意应声,心里却泛起波澜。

关于牡丹封妃一事,冬至前太后跟她提过,当时说牡丹出身不好,将来有子嗣不会留生母身边。

听起来好似同意皇上的想法,仔细思量,太后内心并不满意兰僖嫔,更谈不上封妃的资格。

温婉蓉以为此事就此作罢,没想到皇叔一意孤行,执意封牡丹为贵妃,难怪齐淑妃赶在年岁时送来贡品祁红,想必景阳宫也得到确切消息。

再往深想,自打上次英哥儿入宫,牡丹被打小产,连太后都看出端倪,就在后宫都以为兰僖嫔会打入冷宫,年前却传出封妃的流言蜚语,多半人认为因为得宠,所以皇上不计较,然而在温婉蓉看来,绝非福事。

从表面上看,牡丹在后宫无依无靠,没有任何朝廷势力,皇上以此宠她,也可能变成因盛宠成为后宫众矢之的,皇上顺水推舟处决她。

如此既借他人之手杀人,还能保住明君贤德的好名声。

只是牡丹就这么死了,覃昱会善罢甘休吗?

温婉蓉隐隐觉得不好,而就在两日后宋执突然上府拜访。

宋执照旧和覃炀两人关在书房说话,到底说了什么屋外没人听见,但宋执走后,覃炀脸色不佳回到自己院子,进屋时温婉蓉正在里屋看书,听见开门关门的动静也没理会。

前两天覃炀把英哥儿带到枢密院玩了一天,回来后夫妻两人就没说话。

温婉蓉不让碰,覃炀干脆搬到西屋睡,各做各的互不打扰。

“温婉蓉!”破天荒覃炀主动到东屋找人。

温婉蓉斜他一眼,没应声,视线重新回到书上。

覃炀边穿外衣,粗声粗气说:“我要出门,晚上留灯。”

语毕,转身离开。

屋门再次打开关上,温婉蓉蹙蹙眉,再无看书的心情。

覃炀说出门,不说具体地方,八成去粉巷,他明知道她最烦那个地方,以前装模作样哄一哄,这次哄都懒得哄,故意撂话就走。

温婉蓉想想就来气。

入夜她没留灯,梳洗后早早上床,躺在安静幽暗的厢床里想想如何帮帮牡丹,然而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她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就觉得身上发凉,下意识扯被子时无意碰到一只大手,吓得一惊。

“你干什么!”温婉蓉倏尔清醒过来,一骨碌爬起来用被子挡住身前,黑暗里摸索被脱掉的亵衣。

然而连衣角都没摸到,就被大力按下去。

熟悉的动作袭遍全身,温婉蓉闭着眼都知道来者何人。

“覃炀,你有没有羞耻心?”她别过头挣扎,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覃炀闷声不响做他想做的事,粗鲁甚至带着些许野蛮攻城略地,不给对方任何挣脱的机会。

温婉蓉很久没被半强迫行房事,直到结束,两只手腕被死死钳在一起。

厢床边若有似无的淡淡脂粉香味,似乎从覃炀衣服上散发出来的。

“滚。”

听见身上的人喘气,温婉蓉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温婉蓉,你再说一遍。”看不见神情,语气里满是怒意。

换以前温婉蓉一定会重复一遍滚字,然而今天突然不想说了,也不想争了,沉默半晌,声音缓了缓,问:“憋你几天,今晚满意吗?”

覃炀本以为她会杠上,面对突然偃旗息鼓,他愣了愣,快速摸来她的衣服放到枕边,又替她盖好被子。

温婉蓉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良久说:“不早了,睡吧,你明天还要早朝。”

覃炀却坐在身侧迟迟没走,隔了好一会,开口:“温婉蓉,我一直以为你很大度,没想到表面答应,心胸如此狭隘。”

温婉蓉会意:“你是说立英哥儿嫡长子这事?”

覃炀反问:“难道不是?”

温婉蓉忽然觉得好笑:“你立都立了,族谱也添上了,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不应该吗?”

覃炀不解:“你有想法当初为什么不提,我跟你说的时候,你答应爽快,木已成舟,你跟我说反悔?”

“我有什么可反悔。”温婉蓉冷笑出声,“覃昱的儿子是覃家血脉,难道我的儿子不是覃家血脉?覃昱的儿子接你的衣钵,我问你,你的儿子接谁的衣钵?”

覃炀没想到温婉蓉为一次赌气气这么久,连忙解释:“那天在气头上不作数,再说英哥儿是长子,你也当他是自己儿子,我教他不为过,将来我们有儿子自然一视同仁。”

见温婉蓉没吭声,他表态道:“我知道,有些事上着实委屈你,你为覃家付出,祖母和我都看在眼里,祖母说以后绝不让你有半分委屈。”

话好听,态度足够诚恳。

可依照覃炀没错绝不认错的脾气,能主动服软,温婉蓉想了一瞬,低声问:“方才是你心里话,还是你有别的事需要我找太后说情?”

覃炀有时觉得女人太聪明也不是好事,思前想后,回答道:“一半一半。”

温婉蓉倏尔心凉,表面平和道:“你说吧,要我怎么做?还是交代我明天去仁寿宫说什么?”

有些话剖白,听起来更像一场交易。

“温婉蓉,你确实委屈,我一直知道。”覃炀握紧白嫩的手,音调放缓,“今晚去粉巷不是鬼混,覃昱指明要见我,说牡丹在后宫可能有危险,后宫都是女眷,万一暴露……”

温婉蓉接下话:“所以需要人庇护。”

“是。”

“好。”

面对毫不犹豫的应声,覃炀又惊又喜,紧了紧对方的手,确认道:“你答应了?”

温婉蓉不动声色抽回手,淡然嗯一声,说:“我尽力。”

“刚才有没有弄疼你?”覃炀想想,自己有些过分,变着花样哄人,“哎,香绵羊,多久了,你肚子怎么没动静啊?”

温婉蓉没再说话,头闷在被子边缘,似乎睡了。

覃炀猜她气得不轻,轻手轻脚把人搂过来,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拍背,本想说点什么,见温婉蓉迟迟没反应,重重叹息一声。

隔天入仁寿宫。

温婉蓉刚踏入正殿就听到里间传来欢言笑语,她故意放慢脚步,迎门的老嬷嬷告诉她,齐淑妃和兰僖嫔来了。

这两人同坐一起,倒是稀奇事。

温婉蓉心领神会轻点下头,跟着嬷嬷鱼贯入内。

“可巧,方才太后提及公主殿下和飒飒郡主,说曹操曹操到。”先起身福礼打招呼的是齐妃。

温婉蓉按宫廷礼数一一福礼拜过,坐在太后右手边的空位上,掩盖昨晚的不快,笑道:“难得见仁寿宫像今天这番热闹。”

牡丹笑着应答:“能陪太后坐坐,说体己话是臣妾的福分。”

齐淑妃附和笑道:“臣妾就怕惹了太后的清幽。”

不管真笑假笑,真和睦假和睦,当下和乐融融让太后颇为满意,对温婉蓉说:“你来的正好,皇上提议今年中和节办得热闹些,哀家想不出头绪,叫僖嫔和淑妃来出主意,她两人建议那天去御花园再多宴请些臣子宾客。”

温婉蓉知道太后想听她的想法,但后宫之事一直由皇后掌管,如今皇后位空缺,叫嫔位最高的两位娘娘议事亦属正常,她这个嫁了人的公主尽量少言为妙,一贯低头浅笑,轻言细语:“皇祖母,孙儿以为两位娘娘想得周全。”

既然都这么想,太后便把中和节的布置交由齐妃和牡丹全权处理。

本以为齐淑妃会不满,或独揽大权,没想到她却站起来,朝太后福礼道:“太后,有件事臣妾提前请示。”

太后看向她:“你说什么事。”

齐淑妃嘴角泛起柔和的笑:“往年中和节,皇上定喝宜春酒,恐今年臣妾无法侍奉,还得兰僖嫔多多费心。”

牡丹立即起身回应:“娘娘放心,妾身责无旁贷。”

太后听着蹊跷,问齐淑妃:“是身子不适?”

齐淑妃娇羞一笑,低头看看平坦的小腹,说得隐晦:“回太后的话,太医叮嘱臣妾万万不可沾酒。”

一时间,所有人明白过来,齐淑妃有喜了。

太后自然高兴,叫嬷嬷拿来软垫给她靠上,关心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找人通传一声,应该好生在景阳宫歇着。”

齐淑妃笑得愈发娇憨,撒娇道:“臣妾想亲口告诉太后这个好消息。”

“好消息,确实好消息。”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派人先送齐妃回宫。

临走时,温婉蓉和牡丹向她道贺,心里却不约而同咯噔一下。

离开仁寿宫时,牡丹找借口和温婉蓉走了一路。

“之前听太医院的人说,齐淑妃身子很难再孕,怎么就……”两人走到僻静的甬道里,牡丹先开口。

这个听闻温婉蓉不是没听过,她也纳闷,但齐妃怀了龙嗣是不争的事实,否则不敢在太后面前邀功。

“这事不会有假。”温婉蓉犹豫片刻,轻声提醒,“只是时间赶巧,你还未封妃,她便占得先机有了身孕,若诞下男婴,只怕你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

牡丹何尝不明白,可她心有所属,垂眸道:“我无意争宠。”

温婉蓉淡然笑了笑:“争不争不是你说了算。”

想想,她提及昨晚覃炀的话:“覃昱要我在宫里保全你。”

牡丹抿抿嘴,没说话,可眼底泛起的喜悦泄露开心的情绪。

温婉蓉却泼她一盆冷水:“你是明白人,如今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我奉劝好之为之。”

语毕,转身从另一道宫门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甬道尽头。

回府后,陪覃炀一起晚饭时,温婉蓉把今天在宫里的事一五一十详述一遍,末了补充道:“今年中和节我们肯定会收到请帖,你务必要去。”

覃炀说知道,又问孩子去不去?

温婉蓉摇摇头:“上次差点节外生枝,这次齐妃有身孕不能主持大局,牡丹因祸得福,就算我不说,她也不会让英哥儿涉险。”

覃炀怕温婉蓉多想,忙加一句:“飒飒最好也别去。”

提及飒飒,温婉蓉不接下茬,端起碗安静吃饭。

覃炀没脸没皮,知道她气,自己找台阶下:“夫妻没有隔夜仇,要不今晚我搬回来睡,随你处置?”

温婉蓉凉凉瞥他一眼,丢句随便。

“你不说话,就当默认。”覃炀继续厚脸皮,吃完饭就把西屋的被子枕头拿回东屋。

温婉蓉看见也当没看见,继续低头看她的书,随覃炀怎么折腾。

入夜,他一如既往厚脸皮拍拍床榻,叫温婉蓉赶紧睡觉。

熄灯后,摸上床,贱兮兮道:“哎,我不碰你,抱着睡总可以吧。”

说着,主动抱人入怀。

温婉蓉没反抗,也没挣扎,只是翻身背对覃炀,面朝里。

覃炀贴上来,继续哄:“你都气了好几天,不难受吗?这次我真不知道自己错哪,你觉得我偏心覃英?那我真冤。”

温婉蓉拍拍他的手,示意下去,淡淡道:“我没说你偏心,你也不用委屈忍我,下次有话直说,别打一巴掌给个枣,那天我跟你吵起来,你还怎么开口要我替你办事?”

话说到这份上,覃炀有些无奈:“温婉蓉,直话直说,你什么性格我清楚,只要我开口你肯定会办。再说那天,我心情不好,对你态度也不好,这点我认,但和找你办事是两码事,别混为一谈。”

顿了顿,他问她:“你觉得我需要靠女人生存?”

温婉蓉毫不留情回答:“你不需要,但现在,眼下,你不得不找我。”

覃炀声音冷下来:“你不愿意,我不勉强,我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温婉蓉句句戳破:“我相信你有别的法子,但任何法子都没我行走后宫保险,毕竟我是你枕边人,比起其他人最值得信赖,再者我有公主这重身份,有太后偏爱,你肯定认为即便我惹龙颜不快,太后不会见死不救。”

一席话说到覃炀心坎里。

他皱皱眉,替自己辩白:“温婉蓉,我没把你往火坑里推,还是那句话,你不愿意,我不勉强,权衡是一回事,但我没窝囊到把整个覃家丢给一个女人保护。”

“是吗?”温婉蓉声音发涩,徐徐道,“我以为自己付出那么多,能得一句好,哪怕谢谢二字,没想到你是能耐之人,压根不需要我。好吧,既然我付出,总不能不求回报,明天或后天你去跟祖母说,撤了英哥儿在族谱上立嫡之事,我什么时候生儿子,什么时候立嫡,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我就在太后面前再不提任何事,牡丹死活与我无关。”温婉蓉一字一顿,清清楚楚道,“从明儿开始,我也自私只为自己,哪怕覃家覆灭,我有办法自保及飒飒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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