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夜根本根本就没有蕙姑担心的砸门发生。虽然外面吵嚷了一阵子,但是后来还是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临睡前,蕙姑想到了什么,跑到钟妜床前叮嘱道:“小姐,明天肯定他们要来拦着我们,所以最好我们天不亮就要起床出门。”
看到蕙姑这完全是逃债人的架势,钟妜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用不着,用不着。”她也有些困了,丝毫都没有精神跟蕙姑解释原因。
第二天一早,钟妜到了和往常一样的时间才起床。离开拂悠院的时候,还不忘将前晚买的首饰连同着首饰盒用不起眼的步包裹着带上马车。
刚刚打开拂悠院门,就看到一个下人靠着墙壁打瞌睡,听到门声,他才如梦初醒般的跳了起来。
“五、五小姐,你怎么现在才起床啊?”说话的小厮一脸的幽怨。他还记得昨晚夫人那十分不好看的脸色,并且让他天不亮就在这里守着,一旦五小姐出门,一定不能让她溜走了。可怜他在此地左等右等了几个时辰,喂了无数蚊子,最后却没有想到五小姐居然没有要提前逃走的意思。
钟妜见他这模样,自然也猜到了几分,只是疑惑反问道:“本小姐都是这个时候起床,有什么不对吗?而且,本小姐起床时间也轮得到你来管?”
这下人见到钟妜的次数也不多,看到目露厉色的她,他也有些愣了,这真的是很久以前见到的那个柔柔弱弱的五小姐吗?
心里这样想着,但他还是连忙道:“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钟妜懒得跟他闲扯,扬起头就往大门口走了。一切如同她所料,她今早一定会遇到一只“拦路虎”的。
果不其然,远远地就见到前方花径上几个下人簇拥着高氏面对自己的方向过来了。高氏的身边还站着她的宝贝女儿宁予蘅。高氏见着了钟妜,瞪着钟妜就要加快步子上前来,却被一旁的宁予蘅轻轻拽了一下,高氏这才假装着一脸的淡然。
高氏的演技钟妜瞧不上,远远地就鄙视了她一眼,那叫淡然么,那叫憋闷!
钟妜也没有绕道而行的打算,若无其事地迎了上去,这才看清楚了高氏一脸的疲惫之态,想来是昨夜没
有睡好啊。
“见过夫人。”关起门来,她可没有叫一声“母亲”的意思。
这样一副随意的见礼模样更是让高氏怒从心中起,但她还是面上带着笑:“真是有些巧了在这里碰见你,母亲刚好有事情想要跟你谈谈。”
可她不怎么想跟高氏谈呢。
“那真是不巧得很,虽然我也很想跟夫人聊聊天,但是我现在要赶着去桑阳书院,迟到了可不好。”说着,钟妜就要往前面走,就被高氏身边的一个丫鬟拦住了去路。
高氏维持着笑意:“不过是一点点时间,大不了让马夫驾车的时候快一些就可以了。”
“夫人有所不知,昨晚我睡得沉,所以今早起得比平时还要晚一些,所以现在要想不迟到,这下子还得让马夫快一些。如果还要跟夫人聊会天的话,要想不迟到,除非马车能飞起来。”钟妜一脸遗憾道。
昨晚睡得沉,高氏咬牙,岂止是睡得沉,完全是睡死了的好吗。见到钟妜这样装疯卖傻,她终于不再绕弯子了:“五儿可是忘了,你有东西在我那里放着的,难道就不来取吗?”
钟妜像是终于想起了一般:“我想起来了,那些首饰,谢过夫人,今天我会早点过来取的。快要来不及了,所以我先走一步了!”
说罢,钟妜便绕过那堆丫鬟婆子,大步地往前走了,蕙姑也丝毫不犹豫地抱着那堆首饰跟着走了。
宁予蘅疑惑地看了一眼蕙姑,对高氏道:“母亲,蕙姑是要去送五妹还是要出去?”
高氏冷哼一声:“一个贱婢而已,我才没有心情去管。”当年颜氏活着的时候,这个蕙姑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就算了,反而还多次明着暗着跟她过不去。颜氏死了之后,她也折腾过蕙姑,后来自觉身份尊贵了很多,不能再跟一个贱婢一般见识,才终于放过了蕙姑。
宁予蘅摇头叹了叹气:“自然是不必跟她一般见识,据女儿所知,昨天蕙姑没有在拂悠院,而桑阳书院女学子的随从可都是小丫鬟。”
“那我马上派人去拦住她?”
宁予蘅凑到高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高氏听完,一脸的欣喜,马上让下人去做了。
午
后,玄星观。
笃初一脸无奈地看着抱着一个大首饰盒钟妜下了马车然后将盒子递到自己手里,更让他想翻白眼的是这个人竟然拍了拍的脑袋。
“笃初弟弟,这个就交给你保管了哦。”钟妜拍了拍笃初的脑袋,笑眯眯道。笃初也就八九岁的模样,虽然样子比不上弈沉小时候那样俊美,但也是面瘫小美男一颗,钟妜一有机会还是会调戏一下的。
笃初依旧冷着一张脸:“我对这些玩意儿不感兴趣。”
钟妜耸耸肩:“没说要送给你,只是让你保管的。”她当然知道比起一些这个年龄的孩子玩的精巧玩具,这些东西是丝毫也入不了笃初的眼的。
笃初平复了心中的怒火,然后白了他一眼,默默地进了屋子,谁让宿辰师父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对钟妜能帮就帮,能不挤兑就不挤兑呢。
因为有弈沉受了宿辰的嘱托,负责监督她学功课,所以钟妜也学聪明了,不敢在这段时间里偷工减料。她也知道自己若是用心去学,定然会事半功倍,所以也就没有再有偷懒耍滑的心思。
因为用了心,今日的功课完成时间更短。功课完成了之后,发现弈沉居然还没来,反正闲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去让笃初把那堆首饰盒子拿过来。
笃初见她完成了功课,虽然面上不情不愿,但是动作也还快。他虽然没有怎么在外面混,但是也知道姑娘家对那些玩意儿执念深得很。他也没空欣赏她对着精美首饰的自我陶醉的模样,所以将首饰盒子交给了钟妜之后,自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到笃初把弈沉引导后院来检查她的功课时,发现首饰盒已经被放在了一旁,钟妜正在认真地温习功课。那模样,笃初相信,绝对不是装的。
听到脚步声,钟妜抬起头来对着他们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弈沉刚刚落座,钟妜就打开首饰盒,从里面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弈沉。弈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送给我的?”
钟妜摇了摇摇头。
不是送给他的?弈沉不由得蹙了蹙眉,莫非是让他帮着鉴赏?
“这是贿赂你的。”钟妜露出雪白的牙齿,不怀好意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