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宫门布满封条的坤宁宫,姜后紧蹙双眉,愁云满面地一个人端坐在榻上。重华的轻声呼唤,像救命仙丹一样把她唤醒。
“重华,真是一着不慎,我们竟然中了瑾皇妃这个狡猾女人的奸计!唉,真不知道从此以后,本宫还有没有机会重见天日。
“娘娘请放心!您还有太子在齐国镇守,到时候,让太子爷回朝,与王上父子相聚,奴婢相信,王上一定会龙颜大悦,赦免娘娘的,毕竟,娘娘在王上作世子的时候就侍奉王上了,这么多年的情谊,岂是瑾皇妃那个狐媚子和褒姒所能比的。“重华竭力劝说道。
“是呀,重华,本宫的皇儿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在齐国由他的祖父调教,应当更加的争气上进,明年的春天,皇儿就会奉召回京,这是一个我们重见天日的好机会。”姜后眉目欣喜地念叨。
“娘娘,奴婢怕得是,瑾皇妃那个狐媚子会不会又在盘算搞什么阴谋陷害的把戏,毕竟,这一次娘娘跟她联手铲除褒姒,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把我们给出卖了!”重华怒气冲冲道。
“瑾皇妃,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等皇儿回来,本宫一定跟你旧账新账一起算!”姜后的眼中冒出了无比仇恨的火花。
在坤宁宫不远的重华宫,打扮得花团锦簇的瑾皇妃正背着手,举目眺望远处巍峨的坤宁宫。“安贞,不知道什么时候,本宫可以从这重华宫搬到那里?”瑾皇妃紧锁眉头,突然回头问侍立的安贞。
“主子,不会太急了,奴婢听说主子最近有了身孕,只要生下了小皇子,主子一定能够得到王上的欢心,取代姜后,坐上那个大周国母的宝座!”安贞笑眯眯地道福道。
“哈哈哈,安贞,从进宫以来,你跟着本宫可谓有些年头了,实话说,只有你才最了解本宫的心思,这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姜后虽说被咱们扳倒,但是,那山清水秀的蒹葭宫还住着个褒姒,咯得本宫眼睛疼,。”瑾皇妃神秘地浮出了杀机。
“娘娘,王上虽然爱褒姒,但是,这个褒姒却从来也没有受过王上的宠幸,谅她也不会有王上的子嗣,娘娘何必在意那个愚蠢的小丫头呢?”安贞回话道。
“哼哼,反正本宫做事,向来是一黑到底,既然这个丫头出现在本宫的眼皮底下,且又那么扎眼,那本宫就饶不了她!”瑾皇妃狠毒地咬了咬牙。
“主子有何妙计?”安贞望着瑾皇妃诡异的表情,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安贞,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生下小皇子,等明年太子回京之后,咱们再做计较。”瑾皇妃眨了眨眼睛,缓缓地吩咐安贞道。
“主子,那这段时间,咱们不对褒姒做任何事吗?”安贞疑惑地问道。
“当然得做,安贞,你派人继续监视蒹葭宫的一举一动,此外,秘密派人在各地散布褒姒设计陷害正宫娘娘,企图取而代之的谣言,传的越真越好,对了,也别忘了她那个妖怪转世的故事,到了一定时候,安贞,你看着,褒姒就会生不如死!我们的计划就起作用了!”瑾皇妃狰狞地笑道。
“掘突,听说你们在边塞守卫的时候,东北方向的天空曾经出现过一只水龙,不知道这个传闻是不是真的?”未时申刻,红墙金瓦的朝阳宫,依旧灯火通明,大周天子明贡穿着便装,带着璞头,拉着掘突边散步边聊天,突然间,他向掘突询问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王上,您为什么执着于一个荒谬的传说?”掘突奇怪地看着忐忑不安的明贡。
“掘突,你不知道,这水龙在历史上出现,曾经有过两次,一次是夏朝的时候,皇宫中水龙作怪,结果不到几十年就被商汤所灭,另外一次就是商朝的纣王,残暴不仁,养水龙于池中,结果被我武王所灭,掘突,寡人是担心,我大周统治华夏已有二百多年,偏偏在寡人这一带,出现了这么多怪事,寡人是怕,这是不祥之兆呀!”明贡紧锁双眉道。
“哈哈哈,王上,这个典故一定是程荣大夫告诉你的,他自称散人,本来就是疯言疯语,王上也不必在意,历代的兴亡,往往都是国君荒淫残暴,国家腐败堕落所致,根本与天象没有任何关系,只要王上能够任用贤能,爱护百姓,臣相信我大周江山,必然永固。”明贡不以为然地拱手说道。
“嗯,掘突,年轻人就是朝气蓬勃,寡人治国,就是需要你们这些勇于开拓的人来辅助,不过,这次的孙叔案件,也使得寡人感慨良多,一个两袖清风,忠心耿耿的大臣,不但没有得到朝中的尊敬,反而被世俗而不容,被朝廷权臣所攻讦,寡人担心,这个风气昭示着,我大周的吏治堪忧呀。”明贡拍了拍掘突的肩膀,望着满园的桃花,唏嘘道。
“王上是想改革朝廷弊端吗?”掘突鼓起勇气,拱手问道。“正是!“明贡兴奋地回过头。
“启禀王上,大喜!重华宫的瑾主子要分娩了!”这时,远处的狂呼,打断了君臣二人的谈话,明贡背起手来,但见御前太监小德子欣喜若狂地一头跪下启奏:“王上,瑾主子要生了!”
“什么?是王子还是公主?”明贡顿时来了精神,喜上眉梢地拉着小德子的衣玦传令起驾。
“恭喜陛下!是一名小皇子!”一时间,重华宫红光满地,群呼万岁,激动万分的明贡抱着粉妆玉砌的小皇子哈哈大笑。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了一年,蒹葭宫,又是一年的春风,带来了芬芳的花香。梳妆台前,褒姒正不动声色地妆饰着云鬓。
“小主,您可真是天姿国色,自从陛下有了新的小皇子之后,虽然亦是常来,但却不似以前那么亲热了,小主,听奴婢一句话,您是不是打算也要一位小皇子,您看,重华宫的三皇子,咿呀咿呀的,多可爱呀。”阿喜一边替褒姒梳头,一边叽叽咕咕道。
“好了好了,阿喜,我们这样不是很好么?天天吟诗作画,多开心,为什么要养个小皇子呢?”褒姒打断了阿喜的唠叨。
“小主,莫非,您的心中,还放不下那位枢密使大人?”阿喜轻轻地补充了一句。
“阿喜,你今个儿真是疯了!”褒姒不慢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