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妈妈在得知晓晨同意的车启俊的求婚后,先是一阵喜,“女儿的思想工作终于做通了,女儿终于可以嫁出去,并且嫁了一个在我看来很好的丈夫。”文绢高兴得在晓晨的额头上吻了又吻,还将她像个婴儿似的搂在怀里。

妈妈呀,妈妈,我已经成年啦,还把我当一个吃奶的娃娃抱在怀里哄着,车启俊正看着哩,会笑掉大牙的呀。妈妈的过度表现,弄得晓晨在车启俊面前尴尬极了,

“哎”文绢突然叹了口气,高兴的劲头突然没了,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眉毛上,眼睛里,脸上,都沾上了浓浓的忧愁,带着这些愁思,文绢慢慢回到卧室,轻轻关上门,一言不发。妈妈的反常把晓晨与车启俊弄得莫名其妙,看着文绢上楼的背景,两人错愕极了。妈妈怎么啦?怎么突然这样反常,莫非让我嫁人是假的,不与车启俊结婚才是她的本意?晓晨有些乐呵起来。

她怎么啦?对于我与她女儿的婚姻,莫非想要变褂?

晓晨来到卧室

“妈,怎么啦?”

文绢没有说话。

“妈,你不是一直赞成我与车先生结婚吗?”

“还车先生呢,都快成你老公了,你打算一辈子车先生、车先生的叫吗?”

“呵呵。是启俊,启俊。不过,妈妈,你在担心什么呢?”

“我在担心小白,到现在还不回家,肯定到王寡妇家去了。”

车启俊在门外听着两母女的谈话,想着白天在后院长里文绢还没有说完的话,他开始有些担心,那段没有话完的话有可能会成为他尽早结婚的阻碍,于是他从头到尾的想了想,然后去去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两个文件袋,来到文绢的房里。

“文姨,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将你的女儿照顾得好好的,你每天都可以点数,保证她一根头发都不会少。”说着他从袋子里面掏出了一些文本“阿姨,这是我英国房子房产证,这是我在城里别墅的房产证,这些我都可以换成晓晨的名字,这是我公司的股份,我也可以全部落入晓晨的名下,还有,这是我的车子,我可以过户到晓晨名下,这几张是我的银行卡,里面的钱,我可以全部转到晓晨的卡上......”

“你在城里有房子?”文绢惊讶的问,为什么以前没有听他提起过呢?看来他对女儿真的是认真的,否则就不用放着好好的高档别墅不住,跑来同我们一起住在这种乡下的简陋居室里。

“嗯,是的,其实几年前就买好了的,因为工作有需要嘛。”

“这些你都给了晓晨,那你吃什么,喝什么,花什么?”

“没事,有晓晨养着我就行了。”

这些卡,有英国的,美国的,中国的.....咦,怎么最值钱,最有份量的那张呢?难道没有?不可能,他这么富有,肯定有,看我试试他老不老实

“哎,你瑞士银行的存折呢?”晓晨问道,

“哦,那个放在英国,没有带回来,放心,我可以让秘书去替我拿过来,然后再交给你。”

“丫头片子,你说什么呢”文绢嗔道。

“人家都把心掏出来给你啦,你怎么还不知足呢”这是文绢眼神传递出来的意思

“阿姨,没事,我的就是晓晨的,女人细心,交给他保管,我也放心。”

“好了,得了,行了呀,把这些都收好吧。不小心让歹人偷听了去,可就不好了。”文绢说道

“阿姨,要不我现在就让秘书把我那瑞士银行的存折给寄过来。”

“好啦好啦,阿姨知道你的心就成了,我要的不是这些,我只是希望你们结婚后也能像现在一样,住在这里。你们以为我在想什么哩?”

原来是这样,车启俊如释重负,“放心,阿姨,这儿就是我家,明天我就让秘书把我城里的别墅给卖掉。”

“哎哎,为什么要卖呀,我还没有去高档房子里过过夜呢。”

“行,阿姨,那我不卖,别墅留下,大门的钥匙也给你,这样,方便你随时去住住。”

“嗯,这还差不多。”

现在虽说她们口头上承诺了我,可是我真正要的东西还没有到手,必须趁热打铁,以防变褂。“阿姨,那啥......嗯...”

“有什么话就直说,都快成一家人了。”

“那啥,能不能找个近点的日了,我想....嗯......早点把婚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晓晨如花似玉的,我....那啥,有点不太放心”

“不放心啥,怕她跑了不成,她的工资卡在我这儿哩,她能跑哪里去?放心吧,我明儿天一亮就去庙里,让李产婆给你们俩选个日子,让你们完婚。”

“哎,谢谢妈。”车启俊笑得合不上嘴。

在他们说话的当儿,小白在来到卧室外,全部听了去。

“小白,快,过来”当小白推开门走进卧室时,文绢叫道,“你上哪儿去啦,跑王寡妇家找妞妞去了吧,告诉你,不许去,妞妞可配不上你。”女儿要嫁了,女婿也答应不搬出去,现在文绢心里的结终于算得上是解了,心里高兴着。

“阿姨,你们聊,我把这些东西放回去就来。”

“行,你去吧”文绢说道。

车启俊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文绢对晓晨说

“嗯?”晓晨不明白妈妈什么意思

“陪着我干什么呢?陪你老公去呀?”

“还没结婚呢。”晓晨不情愿地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结婚后,你要是敢让启俊睡地板,我就扒了你的皮。”

“你放心,我就是睡沙发,也不让他睡地板。”

“你敢。我要抱不成孙子,你就绷想有好日子过,去,同启俊培养感情去,别守着我,我也得好好同它培养感情”

“都几十年的感情了,要培养成爱情吗?”

“就培养爱情了,怎么样,快走。”

“宝贝儿,以后你晚上就不能去晓晨的房里喽,以后得我们俩做伴喽”当晓晨来到门外时,听见妈妈这样对小白说。妈妈开心就好,只要妈妈能开心比什么都好,在这个世界上先天的亲情就只剩下妈妈与年迈的奶奶了......妈,我爱你。晓晨笑了笑,径直朝车启俊的房里走去。门开着,晓晨朝里望望了,车启俊没有在卧室里,于是她朝楼下走去,听见厨房里传来了切菜的声音,于是走进去。

“我,我来吧”当晓晨看见车启俊正热火朝天的忙着时,急忙说道。在晓晨心里,她还是将车启俊摆在了客人的位置上,让一个客人在厨房里替主人忙上忙下,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不用,今天晚上,我给咱们做个满汉全席。好了,你去休息吧,腿脚不方便,厨房地滑,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去吧,去吧”车启俊笑着对晓晨说,晓晨看得出,他心里真的好开心。

晓晨笑了笑,朝门外走去。

“怎么样,启俊是个好丈夫吧。”当晓晨走出厨房时,碰到了站在外面的文绢,

晓晨没有说话,笑着慢慢朝楼上走去。

厨房里的那席话,让文绢越发加深了对车启俊的好感,越发认为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婿人选,越发认为自己没有看错人,可是,有一件事,却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安起来,如果没有这件突然的事,她几乎就认定了车启俊就是最佳的女婿人选.......

“启俊”吃饭时,文绢说,“你这厨艺可真不懒,在英国学的吧。”

“嗯,在英国的时候,家里请了个厨师,虽然是个地道地英国人,但是他很会做中国菜,我这厨艺就是他教我的。不过,他有个怪辟,不在一个地方呆上超过三个月,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你知道,我是一个中国人,习惯了中国菜的味道,而他做的中国菜确实很好吃,我相信很多中国顶极的厨师也赶不上他的厨艺。于是,就求他,苦苦地求他,我给他加倍的工资,送他名车,送他别墅,我还试过给他找个伴儿,目的就是求他呆满一年再走,不过,他都拒绝了。”

“那他一定有钱有车也有伴儿的人,你给了他不缺的东西,他当然不会觉得稀奇。”晓晨说

“是的,他有钱,年轻的时候,凭着出色厨艺,挣了不少的钱,可是他全部捐给了孤儿院,只留下很小的一部分给自己花,甚至有时候没有留下足够的钱,自已还得靠别人挤济。”

“真是个怪老头。”文绢说道

“不过,他有车,很多的车。”

“哟,倒底还是个精明人,知道为自己赞下些资本,用来养老。”文绢说道

“嗯,的确是用来养老的,不过,是替别人养老用的,他给几个养老院购置了总共两千多台的老年人专用小电车。自己却每天挤公交,挤地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晓晨问道

“为了他的老伴儿。”车启俊说,

“他老伴儿怎么啦?”文绢问道

“去逝了吗?然后多做善事,以便老伴儿的灵魂在天堂能够得到很好的待遇。”晓晨说

“嗯,死了,听说生前做过许多坏事,老厨师为了洗涮她生前的罪孽,所以不停的做善事。以便让她灵魂不至于在地狱受太多的苦。”

“哦?他妻子都怎么做坏事啦?”文绢好奇的问道

“不清楚.....。”

“那后来呢,他又怎么会留下呢”晓晨问道

“他被我的诚意所打动,所以答应留下了,不过,只答应多呆一个月。”

“一个月能学到这样的厨艺,可真不简单啦,不像有些人,学了十几年,连菜都不会切。”文绢说着不满地瞟了一眼晓晨。

“呵呵”车启俊会意的笑了笑,“没关系,我会做饭就行了,家里做饭的人多了,锅不够使。”

“瞧瞧,人家启俊多心疼人。”文绢心里暖暖地说。

“小白,来尝尝这个”晓晨将一块鸡腿夹到小白的盘子里。

“启俊”文绢问道,“我记得你小时候的眼睛是淡绿色的,怎么变黑色啦。”

“嗯,我也见着啦,淡绿色的,和小白的一样。”晓晨说道

“你什么时候见着啦?启俊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没你呢。”文绢问道

“照片呀,他房里有照片呢。”晓晨回道

文绢看着车启俊,希望他给个答案。

她怎么会见到那张照片呢?不过,那张照片又是怎样从我的保险柜里跑出来的呢?一定是自己拿其它东西,不小心带出来的。

“其实,我眼睛本色是黑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淡绿色会逐渐消失,最后回到本色。”车启俊说。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你爸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好像还是淡绿色的。”文绢说着低下头,若有所思地将一口饭送进了嘴里。

“这个我不太清楚,也许是个人原因,比如基因突变之类的。”

“哦.......”文绢应道

车启俊的解释让晓晨有些许的失望,心里梦想着的那种漂亮的不停变色的眼睛瞬间变成泡沫消失了,不仅如此,连本该有的那种让人迷惑的淡绿色也彻底化为泡影了。哎,平常的黑色,还是小白长得帅,晓晨想着。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文绢因为有心事,而睡不着,晓晨为了尽量推迟即将定下的婚期而绞尽脑汁,而车启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