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告诉你,他墙上那个美人图,就是我曾经在义王府梦见的那个女人……”
这个消息让沐云放一愣,眼眸中尽是不可思议,他不由思忖片刻,道:“世上果真有这样奇怪的事情?你可看清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美人图背景是梅林?而我梦见的女人也在梅林,鹤老说义王府在几十年前,确实有一片梅林--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女人肯定在义王府生活过,最后死在了那里,再极端一些,她最后活在世上的时候是在那里,最后死了,魂灵便被困在那里。”萧玉朵顿了顿,又道,“这个女人与贤王绝对有关系,而且关系不一般,他说女人很早就去世了,根据我梦中所见,这个女人与先帝有关系,又与贤王有关系,这就有点意思了……”
沐云放保持着拥抱萧玉朵的姿势,现在他一面听萧玉朵说话,一面坐在了院中石凳上,依然显出一副与萧玉朵耳并厮磨的样子。此时他俊脸一片深邃,也在思考着萧玉朵说的话。
他听的明白,萧玉朵得出这样的结论有理有据,虽然梦境与现实诡异结合,但完全没有矛盾,所以不能不说可信。
与先帝有关,那可能就是他的女人,与贤王有关的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不是女人就是母亲--要看这个女人死时是多大。
“我记得当时她听说先帝驾崩后,很感慨,说‘终于死了,我可以回家了’,说她有夫君,还有儿子,还说儿子现在一定长大了--难道先帝与贤王曾经抢过女人?”
就像唐代的李隆基一样?
沐云放点点头,轻声道:“有这可能。我们可以从两方面来调查,一个是先帝的妃子,还有就是贤王与这个女人的关系。贤王说这个女人是当时出名的美人,那么年纪老一些的宫女、嬷嬷,很可能认识,我们可以去找放出宫的宫女、嬷嬷去问询一下。”
“这是个好主意,可我们没有画像,怎么问呢?”萧玉朵不由露出一抹可惜之色,虽然自己心里知道那个女子的模样,但又画不出。
“我记住了样子,可以画一画,试试。”沐云放手握住萧玉朵的纤腰,忽然变了话题,“你去岷州这段日子瘦了不少,看看,爷这一握,便可握住--今后给爷好好吃饭,爷不怕你长肉,肉一些手感好……”
萧玉朵妩媚一笑,低声笑道:“爷,我瘦的是该瘦的地方,不该瘦的也没瘦啊……”
沐云放一本正经覆上她的脖子以下某个部分,捏了捏,道:“虽看着与之前一般大小,但也有些缩水--爷侍弄了这么久,才有了这样的规模,所以还要给爷多吃饭,保持规模,甚至再需扩大规模……”
“要多大,西瓜那样子的?--还有,我这里大小与你有关,就没有我自己的功劳?”好歹长了这么多年,功劳怎么都成了他的了?
沐云放得意一笑:“你会天天摸么?这就像花朵要天天浇水,而每日抚摸如同浇水,爷好像没有看见你有这个爱好--自己抚摸?……”
“我才没有这个爱好!”萧玉朵气得立刻解释。
沐云放若有所思,顿了顿,忽然道:“明白了,你每天都会去墙壁上蹭,像猫一样……”
说着,他故意用身体某个部分去曾萧玉朵的身子。
“爷,你又开始了,一会儿火起来了,可是需要灭火的……”萧玉朵笑着威胁了一句,纤指故意去他敏感之处点了点。
果然,沐云放一下老实了,看萧玉朵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忙抓住她的手,低声道:“在这里我们不能做那件事……所以不许惹爷……”
萧玉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里是贤王的地盘,从一跨进来,自己与他就受到贤王的全方位监视,即使这个院落里,也肯定有,比如秘洞什么的,要防止隔墙有耳,自然不能做男女之事了,不然就成了免费表演给别人看或者听了。
两人在院中缠绵了一会儿,看天色不早,便回屋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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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夫妻两人起身,简单梳洗之后,便到前院去与贤王告别。
贤王非常热情的款待了他们,然后还亲自送他们出了王府,一直看着他们骑马消失在街角,他转身朝门洞里的男人道:“已经走了,你的愿望可实现了?”
“算是实现了吧,最起码我亲眼看见了这个毁我北虏十万将士的女人,长得什么样子,”伴着这个清越的声音,美得妖娆的男人,缓步走了出来,遥望着沐云放与萧玉朵刚刚消失的街角,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意味的笑意,最后望着贤王道,“我真没有想到,她会长得这么美,就像罂|粟花一般……”
贤王笑了笑:“我不知道你的胆子竟然这样大,敢亲自来大梁,你可知道若是被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后果会是什么?”
男子依然浅笑:“我会傻到告诉她身份么?--不过,能在这见到她,我很满意。下一次我一定不会输给她,还有她的夫君。而且,我忽然很想得到这个女人……”
“哈哈哈……”贤王哈哈笑了几声,回道,“这不是不可能,你放心,你的愿望不远将来就会变成现实了。”
男人闻言,也不由笑了起来,眼底尽是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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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放与萧玉朵并没有可以去选择一些地方去看,而是将贤王境内的确知名的风景欣赏了几处,便离开了贤王的地盘,踏上了回京的路,临走叫贤王侍卫捎话,感谢对方的款待等等。
萧玉朵回首看那些跟屁虫终于离开了,不由叹口气道:“终于走了,狗皮膏药。”
沐云放看着萧玉朵一脸如释重负,回想这十多日来,她时不时就找对方麻烦,用她的伶牙俐齿将七八个贤王眼线骂的体无完肤,方法可谓多多,什么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声东击西,还有就是--直截了当。
“爷估计他们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终于不被你骂了,”沐云放嘴角勾着浅笑,满是宠溺地望着萧玉朵,顿了顿,缓缓道,“朵儿,除了那些狗皮膏药让你不痛快之外,玩得还算尽兴么?”
萧玉朵一手执辔,令马慢慢走着,她看着沐云朵笑道:“只要有爷在,妾身每日都玩的尽兴--我们的蜜月过的很有意思,我希望爷能年年带妾身出来游玩些日子,以后孩子大了,我们也带她来看看这秀美风景--对了,爷,你的目的可都达到了?”
沐云放微微点点头,回首指了一下汝阳方向道:“这里固若金汤,你有没有注意,汝阳的城防非常坚固--他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虽说是不问世事,可我从汝阳的城防看得出,他是有野心的,不能不会如此充满防备。这个人,江南王一定要格外防范,他就是刘清浩的背后最大支持。”
这个结论之前都是猜测,到此已经是定论了。
萧玉朵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沐云放的意思。贤王先支持刘清浩与江南王对抗,将对方扶上王位,将江南王打败后,他很有可能取而代之。
“这个老狐狸,要赶快通知江南王才好。”萧玉朵一想到刘青睿,心里就着急的很。
刘清浩与贤王已经暗中勾结,磨刀霍霍,而江南王那边也不知道如何了,救灾刚刚有了进展,他的江南城防只怕没有贤王这个老狐狸善于经营。
沐云放点点头,看了看一望无际的田野,尽头正有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便感慨道:“朵儿,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们回京城去吧,很多事情还等着我们呢,果儿也早想念我们了……”
一提到果儿,萧玉朵立刻归心似箭,她打马道:“快走,爷,我想果儿了!”
沐云放看着她神色愉悦越过了自己,便立刻打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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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沐云放与萧玉朵已经出现在了京城王府门口。
萧玉朵下了马,迫不及待地冲进府里,直奔迎春院,沐云放跟在后面快步进来。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果儿不在。
秋翠一看萧玉朵回来了,高兴不已,忙回禀道:“王妃,是老夫人叫春燕将小郡主抱过去了。”
萧玉朵立刻拉起沐云朵手,往周氏院落而去。
沐云放看萧玉朵着急的样子,便安慰道:“母亲定是想念果儿了,你不要着急。”
萧玉朵俏脸没有多少表示,不过心里想着,此时梅水烟肯定在,不过有雨珍与春燕还有赵嬷嬷在,料她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若果儿有一点闪失,自己直接掐死她。
夫妻两人一进院落,发现周氏的屋里似乎人不少。
立在廊下的春燕一看萧玉朵与沐云放回来了,高兴地跑下来低声禀告道:“王妃,娇兰君主在里面……”
萧玉朵的好心情忽然就蒸发了,妈蛋,自己主区了一段时间,差点忘了这个存在--比梅水烟更让自己不爽的存在。
“何时来的?”萧玉朵只问了一句,俏脸已经绷了起来。
沐云放闻言,俊脸也黑了起来。
“这十几日天天来,每日果儿都要被抱过来,之前果儿每日下午都要睡一大觉,这十几日孩子……”
春燕还没有说完,萧玉朵一个箭步就冲上了台阶,门帘旁边的丫鬟想要阻止,因为还没有通报,被她一脚踢倒。
当萧玉朵满脸寒霜出现在众人跟前时,果儿正被众人放在中间,像玩具一般。她一次次试图想要爬出来,却一次次被旁边的周氏、梅水烟、沐云放的两个妾氏、娇兰君主等阻止。
果儿苦着小脸,不开心地啜泣了两声,却被周氏喝止道:“莫要哭,郡主来看你,是看得起你啊,你莫要给沐家丢脸……”
说完,若无其事的与刘欣兰说话,而梅水烟正与沐云放的其中一个小妾说话,谁也不管果儿。
“我千辛万苦生的孩子是你们的玩物么?!”萧玉朵怒不可遏的声音划破了屋里欢乐的气氛。
众人谁也没有注意萧玉朵会忽然出现在面前,都非常意外地看过来。
萧玉朵脸色苍白,上前,将沐云放的两个小妾一手一个揪住发髻丢在了地上,高声骂道:“践人,竟然让我的果儿当玩物!真是该死的东西!”
说完,上前来轻轻将果儿抱在怀里。
果儿看见萧玉朵,立刻哇地哭了起来。
“果儿,我的宝贝,娘亲回来了……”萧玉朵的目光几乎可以杀人,看这周氏,冷笑道,“母亲就是这样替我哄果儿的么?每日都当玩物来供你们消遣,完全不管孩子是不是需要睡觉,是不是需要喝水,喝奶?您是她的祖母么?!”
这时沐云放也进来,地上的两个小妾哭着上前靠近沐云放,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沐云放冷冷道:“雨珍,将这两践人拉出去,找人牙子卖掉!”
“爷,我们什么也没做啊……饶命啊……”两人抱住沐云放的腿苦苦哀求,却被他一脚一个,踢飞出去。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平时那样安静沉默,浑身散发着煞气,目光如刀,扫了一眼屋里的女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母亲身上,缓缓道:“果儿才九个月,母亲,您难道不知道她需要休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