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子兰受到任思思的连累,被任思思家里的债主无端地骚扰,这让任思思感到很是内疚,可是她自己的处境也不妙。
女老板吴雁的家里已经不能再住下去了,她不得不出来找落脚的地方,更让她雪上加霜的是,小超市的工作眼看着也要泡汤了。
她再次陷进了没有住处,没有工作的困境当中,而这回,肖翰也不在她的身边,她就是想去找他,也不能了。
想到肖翰,她不由得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没有接听,她不由得绝望了,这家伙就算是出差了,也没有必要关机吧,还是手机就落在家里没有带走。
可是,肖翰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呢,在任思思的心里,他绝对不象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一个从农村出来打工的,而且还有着老婆、孩子的人。
想到这里,任思思将手机揣回了自己的口袋里,她不想再找肖翰了,那个连自己真实身份都不敢说出来的人,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她不想再冒什么风险了,她已经担不起再有什么风险,她的麻烦事够多了,现在她连自己的事情也忙不过来,更是顾不上肖翰。
她现在决定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就是对肖翰有什么担心,现在也顾不上了,房子、工作,这本来已经解决了的问题,又重新提到了日程上来。
她不敢向条件好的地方去找房子,只能在那些破旧的房子中间寻找,可是这里的条件与她原来的生活相关太悬殊了,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这时女老板又打来电话,告诉她赶快回来一趟,她帮着找到了一处住的地方,说是条件还不错,让她快去看看。
为了能快一点儿打发走任思思,女老板吴雁也是拼了,当任思思跟着吴雁走到那个大杂院儿的时候,任思思的脸都绿了,那里真的可以住人吗,那就是过去的一个通道被前后截上成了一个屋子。
“这里也太差了吧?”任思思看着那屋子直摇头。
“我的小奶奶,你现在还想住什么地方啊,这里离我家还近一点儿,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还能跑过来帮你一把,再说了,钱也少啊,一个月才三百块,你自己数一数,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钱。”女老板数落着任思思。
任思思点了点头,不算她那点儿首饰,应该也只有一万左右,如果住在这个地方,她倒是给维持个一年半截的,只是这里怎么住啊,连个空调都没有,这眼看着可就夏天了,她在这里不会变成烧烤了吧。
女老板也不等着任思思还在那里考虑,她就自作主张地将事情给订下来了,交了一个季度的房钱之后,她将任思思在小超市里的工资算了一下,又多给了她一个月的,算是对她的补偿。
“一会儿我让人帮你把你的铺盖拿过来,你今天就搬过来吧。”女老板说着就要走。
“吴姐,那铺盖的钱还没给你呢。”任思思的眼圈儿有点儿红,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儿舍不得这个直性子的女老板。
“不用了,就算我送你的,小姑奶奶,只要你少给我惹点儿麻烦,那就什么都有了。”女老板说着已经走了出去。
看着那破败的房子,任思思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就要在这里住下来吗,这里真的能住人吗,这在她的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果然,没多一会儿,她的东西就给她送过来了,不止她的东西,还给她带来了日用的碗筷,连她平时用的洗脸盆都给她带来了。
“我还给你拿了一个小电锅,以后还是自己学着做饭吃吧,别总是买现成的,那不仅贵,也不卫生,时间长了,营养也跟不上。”女老板说得任思思心里更难受了。
这时有邻居的老太太走过来看热闹:“我说吴雁啊,这不是你们家的那个小伙计吗,怎么让她搬这里来住了,她一个人儿啊,一个小姑娘自己住,这安全吗。”
女老板的脸马上就一变,忽然又挤出一脸笑来,对着那个老太太说:“李大娘,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住,所以才把思思放在这里的,有您在这里,她还会委屈着,以后可就全靠您老人家了。”
“别,可别地,这么一个水水葱似的大姑娘放在这里,我可是担当不起,吴雁,你自己好好地琢磨吧。”老太太说着颤颤巍巍地走了。
这里女老板和任思思不由得都笑了,女老板是可算摆脱了任思思而感到轻松了许多才笑的,可是任思思就不一样了,她是好无奈啊,她现在是哭的心都有了。
她从小到大,哪里住过这种地方,可是现在,她不得不在这里住下来,还得跟这位女老板说声谢谢,这让她怎么也谢不出口,她真是瞪着眼睛看着女老板,有一种说不出的抱怨。
可是这又怪得了人家吗,如果不是她自己家里的事情连累了人家,人家也不会把她推出门来啊。
好在这位女老板还是一个热心肠,要不也不会管她这些事情,她任思思的死活跟人家又有什么关系。
女老板吴雁叮嘱几句就打算回去了,她临走的时候还看了看这里的安全设施,她也怕真的出什么事情,让她后半辈子后悔的。
任思思将屋子打扫一下,这才将自己的东西收好,可是自己那个拉箱是怎么放都感觉不放心,特别是那里面的东西,让她更是不能放心。
拾掇了半天,她这才锁了门出去,她现在得找个工作,坐吃山空那可不是好办法。
可是到哪里去找工作啊,大公司她是不敢再去了,就连那么一个小超市在知道了她的底细之后,人家都不敢用她。
她正想着,却迎面看到一辆黑色的甲壳虫开了过来,她的心里就是一动,忙转身想从别的路走开。
“任思思,听说你搬家了,搬家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帮你啊。”任天奇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着任思思笑了起来。
任思思看着他真的是无话可说,这家伙难道是属狗的吗,怎么有一点儿风吹草动的,他就会出现。
见任思思没有理他,任天奇更回嚣张了:“思思,怎么的,还不上车,我带你去兜风。”
任思思理也没理他,还是向更小一点儿的胡同走去,那里车是绝对开不过去的,可是任天奇还在那里在喊着,笑得那叫一个猖狂。
当任思思走出那片狭窄的胡同时,她的心里跟倒了五味瓶似的,什么滋味都有了,眼睛里不由得浸出泪水来。
她不知道任天奇怎么这么快就得到她搬家的消息,可是她知道麻烦的事情还在纠缠着她,更这个让她不得安生的人,竟然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
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找了个小酒馆喝了两杯,可是酒落愁肠愁更愁啊,她借着酒劲儿,让眼泪尽情地流了出来。
“怎么,借酒消愁啊。”任天奇那张俊俏得让人陶醉的脸出现在任思思的面前,她不由得一口老酒喷了出来。
“任天奇,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所以才没完没了地跟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任思思不顾一切地大喊起来。
“嘘,别这样没素质,你嚷什么啊,这是公共场所,你当是你们家呢,想怎么喊就怎么喊。”任天奇一脸委屈地看着任思思,那样子倒很象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哈,你竟然还知道廉耻,那我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已经被你逼到绝路了。”任思思苦笑着看着任天奇,这个让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现在却让她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
“怎么样,没怎么样啊,我有把你怎么样吗,这大家都看着呢,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啊。”任天奇一脸无赖地看着任思思,摆出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
几乎所有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任天奇,那样子倒象是任思思如果薄待了任天奇一样。
任思思真是无语了,她默默地坐了下来,看着任天奇,低低地声音对他说了一个字:“滚。”
任天奇听到后却忽然笑了起来,他笑得是那样的张狂,张狂得任思思有糊涂了:“我滚,你没搞错吧,我向哪里滚,我在这里吃饭哎。”
说着他还真向饭店里的服务生要了份菜单,在那里装模作样地点起菜来。
任思思知道这酒她是喝不下去了只得站起来向外就走,服务生忙跑过来提醒她还没结帐呢。
任思思指了指任天奇,任天奇却慌忙地摆着手:“我不认识她啊,我可不认识她。”
服务生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任思思,任思思凝着眉头看着服务生:“你真的认为他不认识我吗,那你还让他在那里找我的岔。”
这时老板娘走了过来,一脸赔着笑地对任思思说:“你们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可管不了,可是你的饭钱他要是不出,那就只能你自己出了。”
任思思看着老板娘,忽然笑了起来:“可是,我还没吃完啊,你们为什么把那样的客人放在我的面前,不让我把饭吃完了,却还要向我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