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任思思去了派出所,赫子兰不淡定了,她说什么也要去看看,可是肖翰和刀疤脸都劝她安心地在这里治病,有肖翰去就行了。
肖翰答应赫子兰,一有消息就通知她,赫子兰这才放肖翰走,刀疤脸陪着她在医院一起打着点滴。
而此时的派出所里,任思思正在向警察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邻居李大娘的家里。
昨天下雨,她的房子漏雨了,她这才跑到邻居家去借宿,可是没有想到,李大娘竟然安排她在自己的儿子房间里休息。
半夜她儿子回来,并不知道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而任思思以为是进来贼了,所在用桌子上的东西砸了过去。
“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过那会是一个金属的台灯,我就是随手抓起一样东西来丢了过去。”任思思解释着,她从半夜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在重复着这些话了,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舌头要麻木了。
“你去他们家里几回了?”警察仍就反复地问着她这些问题。
“头一回,我说过了,头一回。”任思思不耐烦地回答着警察。
“头一回就住到人家的家里,你的胆子也是不小啊。”警察抬起眼睛来看了她一眼。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对着那个还在询问的警察说了几句,任思思竖起耳朵也没听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
那个警察对着任思思点了点头:“你现在可以走了,去外面签字,这一段时间你不要离开X市,要跟我们保持联系。”
任思思一脸无奈地看着警察,她感觉这话很象在哪里听到过,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的后脊梁都在冒凉气。
出了派出所,任思思看着自己手机上那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和寥寥无几的几格电,她不由得苦笑了。
“任思思?”有人在她的身后喊她的名字。
任思思猛一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看着自己微笑,他那微微突出来的肚子和头发稀疏的脑袋,让人看一眼会再也忘记不掉的。
这个人她刚才在派出所签字的时候看到过,当时他就在自己的身边,还跟那个让他签字的警察说话来着。
只是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体力透支了。
“上车。”那个中年男子指了指身边的一辆大奔对她说。
她向那个男子中了几步,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他是谁啊,还让她上车,那个人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你认识肖翰吧,他让我来保释你的。”
任思思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保释出来的,怪不得人家告诉自己不能离开X市,还要跟派出所保持联系。
见任思思点了点头,那个男子打开了车门,让头脑已经开始糊涂了的任思思上了车。
坐在车上,那个男子告诉她,自己姓胡,是肖翰的朋友兼法律顾问,他有什么法律上的事情总会来找他帮忙。
任思思听在耳朵里,却从鼻子里打着呼噜飞了出去,她竟然在人家说话的时候睡着了,这让胡律师笑了起来。
“天底下还有这样心大的人,真是个孩子。”胡律师一边说着,一边给肖翰打电话,可是电话不通,他也只能摇了摇头。
当他将车开到医院附近的时候,接到了一陌生的号码,他看了看,还是接了起来。
刚一接起来,就听到肖翰的声音传了过来:“喂,是胡律师吗?”
“是我,你的手机没开机。”胡律师笑着回答着。
“对,我手机没电了,刚刚拿去充电。”肖翰焦急地回答着。
“你放心,人在我的车上,她……睡着了。”胡律师说着呵呵地笑了起来。
“睡着了!她这是长心了吗?”肖翰抹了一把额头,他现在都急出汗来了。
“她一定是累坏了,帮她找个地方让她好好休息吧。”胡律师笑着对肖翰说。
任思思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赫子兰正坐在自己的对面,旁边还打着点滴,她眯着眼睛看着赫子兰,嘴角动了动,又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你这是多少天没睡了,怎么一离开了我,你自己就不能好好过日子了。”赫子兰见她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就已经放下心来了。
朦胧中任思思感觉赫子兰对自己说了些什么,可是她没有听清楚,如在梦里一般,感觉自己好累,只想在那里不动。
没一会儿,她又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她还没醒,你的点滴快打完了,我去叫护士。”
任思思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象是刀疤脸的声音,她不由得奇怪,刀疤脸什么时候这样温柔起来,而且还象是在对赫子兰说话。
他们两个这是没有成见了吗,不会吧,就刀疤脸那性格,只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瞧得起赫子兰的。
可那明明就是他的声音啊,而且还是很温柔的声音,难道我这是在做梦吗,任思思在心里问着自己。
“思思,你是不是起来吃点儿东西再睡啊?”赫子兰在旁边呼唤着任思思。
任思思在心里回答着:“我不想起来,我要好好在睡上在觉累死了的说。”
可那也只是在心里说而已,她现在的表情除了惬意的微笑之外,没有别的什么了。
刀疤脸带了护士进来,象是给赫子兰换了点滴,然后看了一眼任思思,说她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疲劳过度,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什么,不是给我打的点滴啊。”任思思在心里问着,可是还是说不出话来。
“我说你还不起来啊。”刀疤脸不耐烦地对着任思思喊着。
“护士都说了,她再睡一会儿就行了,你别吵。”赫子兰轻声地对刀疤脸说着。
接下来就是赫子兰和刀疤脸的窃窃私语,接下来是一片的安静,任思思又深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医院走廊里昏暗的灯光映了进来,任思思眯着眼睛,看到旁边坐着正在打盹儿的肖翰。
她睁了睁眼,又合上了,她还是不想动,却听到肖翰在招呼她:“差不多就行了,还是起来吧,你是不是也让我躺一会儿,我也困了。”
任思思微笑了,可只是微笑,并没有就睁开眼睛起来,肖翰用手推了推任思思,感觉她有些不对头。
没一会儿的功夫,医护人员走了进来,看了一会儿,说任思思可能是被惊吓到了,要给她用点儿安神的药。
肖翰在一旁有些不高兴了,先是说疲劳过度,现在又成了惊吓,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人是睡了一天一夜了,就是没醒。
肖翰提出来要求会诊,他不管现在是凌晨还是什么时间,他着急,他不相信这人会昏睡这么长的时间。
各项的检查下来,天光已经是大亮了,赫子兰和刀疤脸赶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任思思的病房里站了一屋子的医务人员,不由得吓了一跳。
“思思她怎么了?”赫子兰哭着冲了进来,刀疤脸跟在她的身后,一脸担忧地看着躺在那里还是没有反应的任思思。
“从各种表现来看,病人就是疲惫与惊吓引起的暂时性昏睡状态,按着医学上来说……”一个看上去是为首的医生对刀疤脸解释着。
大夫还没有说完,刀疤脸就吼了起来:“你说这些我一句听不懂,你就说这人是怎么了,是不是醒不过来了?”
大夫被他吓了一跳,赫子兰忙一把将他拉到了一边,堆出一脸笑来对着医生道着歉,那个大夫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这些我们可以理解,不过,一般情况下,这样的病人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当然,也不排除出现例外的情况。”
刀疤脸挠头了,他这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啊,可是赫子兰却瞪了他一眼,不让他出声,他也只能看着大夫运气。
大夫看了看赫子兰,又看了看刀疤脸,微笑了起来,指了指任思思:“有些事情你还真不能着急,再观察一下吧,要是四十八小时还没有醒,再用药物,现在,还是让她自己恢复比较好。”
赫子兰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去,刀疤脸和肖翰还是急着想拉着大夫不让人家走,赫子兰却让他们两个安静一点儿。
既然大夫已经说了,那任思思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他们这样急只会填乱,起不到什么好的作用。
赫子兰挂着吊瓶在这里守着任思思,刀疤脸想要留下来,可是赫子兰不让,她让肖翰带着刀疤脸去休息,一会儿再来替自己。
按她的说法,三个人轮流着在这里守着,要比一个人一守到底轻松一些,肖翰拉着刀疤脸出去了,他觉得赫子兰说得对,都坐在这里看着,那什么作用也没有。
赫子兰在礁石上还真是被冻坏了,好在没有太大的毛病,只是感冒,她不由地用纸巾擦着鼻子,今天感觉这鼻涕比昨天多了很多,她不由得笑自己这是后反劲儿。
她正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在那里守着任思思,门慢慢地开了,一副大大的墨镜探了进来,接着就是深蓝色的长裙。
赫子兰不由得奇怪地向门口看去,低声问了一句:“谁啊?”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已经完全打开的门口,艾鑫的身影映在门口的光线里。
“你,你来做什么?”赫子兰惊讶地喊了起来。